他嘴里话是责备着,人却是手忙脚乱,又拍又抱。
顾饱饱笑的合不拢嘴,李叔别看话说的那么硬气,心里还是舍不得。
顾弘毅和付梅梅对视一眼,笑了笑,走过来,分别抱起顾饱饱和顾子义,把他们的眼睛捂的严实。
“爹!”
“小孩子该睡觉了。”
夫妻二人不由分说地将两个孩子送回各自的床上,用小被子裹着。
顾饱饱:我还没洗漱呢!
翌日,富盛赌坊,一个二十出头,穿戴整齐的男子,脚步轻浮地走了进去,嘴上还哼着小曲。
“是他吗?”
“是!”
“让师父换下冯叔,好好玩上两把,给他弄个有来无回。”
“明白!”
赵宥乾抱拳答完,起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饱老大,这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不用这么猫着。”
“……”顾饱饱从桌子下面钻出来,见赵宥乾蠢蠢欲动的唇角,推搡着他,“忙去,办正事,赶紧的。”
赵宥乾一走,顾饱饱远远观察刚才进来的男子。
他便是李家大姨的儿子,她夫家姓何,儿子名叫何康平。
最近李家不给钱了,何康平没了银子,也没法来富盛赌坊玩了。
顾饱饱让赵宥乾派人,专门找上了他,把那小贷的口号一说,鱼儿还真上钩了。
林大夫得了消息,匆匆上场,他一早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赌坊的衣服,多少年了,徘徊在赌坊门口不敢进去,没办法,家教森严,今儿替小徒弟办事,难得有正当理由,白琳琳也没话说。
握上了筛盅,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定了定神,他左手向上一抛,五个骰子飞到空中,右手手腕一转,咚咚咚五声,骰子全部落入筛盅。
他人身站定,双手挥动,筛盅在他头顶飞舞,时上时下,西颠东倒,变幻莫测。
顾饱饱看得一脸冷漠,师父老毛病又犯了,炫技来了,什么花里胡哨的,都等着开呢。
一声重响,筛盅终于落到了桌子上,林大夫甩了一下大袖,一脚踏上身侧的椅子,“诸位,请吧,买定离手。”
“大,肯定是大。”
一个身着蓝衣男人把银票拍在了大字上。
另一个黄衣男人一瞧,转头就把银两摁到了小那处,
“你押大,那我就押小,你都输了一上午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时来运转,风水轮流转,下午该我赢了。”
“你押你的,咱们开盅看。”
林大夫不顾众人吵闹,抬手一指还在犹豫的何康平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想好了押什么啊,再不押我可就开了。”
何康平见林大夫眼生,本是想先看两把,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身上。
有个暴躁大哥张嘴边吼,“玩不玩,不玩一边去。”
“怕不是没钱吧。”
“没钱来什么赌坊啊。”
何康平听着这些话,气一上头,掏出一把银子,就拍到了小字上,高扬着的头颅仿佛再告诉众人,爷有钱。
林大夫笑了一下,把手轻轻扶到筛盅上,“那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