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是就这样沉默/难道你已不再爱我/就这样与你拥抱着不语/你就是我的唯一
你还会不会为我而难过/你的沉默像无情的冷雨/任回忆与你背负着伤痕/可是我依然爱你……
——许飞《雨夜》
“这样随心所‘欲’唱自己想唱的,老板不会生气?”苏哲随着伊诺走出酒吧,两人并肩走在有些泥泞的青石小巷,任凭小雨点飘落在各自身上。。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说,这里演唱的每一首歌,都是老板指定的?”伊诺还记得莱笙曾经这样说过。
“这些歌也在老板的指定范围之内。”
“噢?”
“即便不是也无伤大雅,老板不在。”苏哲轻轻上扬着嘴角。
“还是更喜欢那首《烟‘花’易冷》。”
“是因为它的意境吧?”
“是,凄美得惹人心疼,但也教人难忘。”
“凄美的爱情总是记忆深刻一些。”苏哲和伊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彼此有种一眼望穿的通透感。
“爱的艰辛,让那份经历的坎坷无形烙印在心里。”
“你问我答案是什么,其实……是没有答案。”
“所以,你是在这里一直等着她?”伊诺终于懂了,那份伤怀只是因为一直来的一厢情愿。
“是,我在等,等下一个美丽的遇见。”
“那她……有没有再出现?”伊诺听出了故事里另一却不简单。
“当我以为不再会出现,却在不经意中,让我重新遇见。”
“所以呢,你有把一切告诉她?”‘女’人的好奇心是源远流长的不可阻挡。
“没有……”
“为什么?”她原以为苏哲冲动的‘性’格,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和盘托出。
“不是所有的等候和遇见都有目的,那样一种美好的情愫,不能用自以为的理由,抹煞了原有的意境。”
“前世今生,下一个轮回,只愿那份等候依旧美好。”苏哲的长情刹那让伊诺为之动容。
“能够遇见,实属不易,能够再见,实属缘分。”
“于是你期望在自己的书里,有个气质相符的‘女’子成为笔下意境里的主角?”伊诺记得秋漫说的难伺候的主,原来会是他,她这时才明白,不是他的要求苛刻,而是他的遇见太过完美,美得让他无法从画面里走出来。
“是,只想让那本书有些自己想要的画面感。”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在我认错背影开始,你就知道是我!”
“是,在丽江遇见你是我没有想到的。”
“都是米淇和你说的吧,是她告诉你我是工作室的负责人。”
“米淇说的是每个男人都会感到好奇的。”
“你……住在丽江?”伊诺冷漠的笑了笑,这是她毫不在意的话题。
“也不是,会在丽江和b市两边跑,但在这里的日子多些。”
“丽江是个多情的城市,在这里,想不爱,都很难。”看着往来的情侣,伊诺不排斥一路经过他人的甜蜜。
“所以人们都想来到这里,没有谁,来了会不爱上,你呢?是不是和所有人一样,也爱着这座城?”苏哲别过脸望了望伊诺,只见雨水将她飘逸的长发打湿,湿润的脸颊在月光印衬下显得格外动人,五官剔透得更加清晰,长长的睫‘毛’不规律的眨着,煞是‘迷’人。
“没有人会拒绝爱它,只是它太多情,只有你为它停留,而它却不懂你的长情。”
“孤芳自赏有时也是一种别样幸福。”
伊诺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苏哲,很想看清真实的他,却又觉得着实深不可测,正当两人都愣在原地,一辆旅游观光车驶来过来,狭小的深巷里,让人有些躲闪不及,刹那,苏哲拥着伊诺闪躲到墙的一侧,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伊诺不让她被车蹭到,自己却被溅起的泥水浸湿了衣‘裤’,待观光车远去,他才渐渐松开了怀里小声喘息的伊诺,疼惜的揽着她的肩,一边打量一边焦急的询问:
“有没有撞到?”
相似的场景令伊诺无措得没有回应,皱起了双眉,汇聚了眼神,压抑着眼泪,看着雨中有些惆怅的苏哲,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他是足以让人痴‘迷’的,只是不知道,为之痴‘迷’的是他完美的外表,还是他痴情的内心,或者,是和某人神似的眼眸,是太过孤独还是太过寂寞,伊诺在此刻竟然看不懂自己的心,明明不可以靠近,明明不能够停留,但还是不自觉的没有推开就顿在原处。
苏哲用手将伊诺凌‘乱’的长发从脸颊撩开,拭去脸上过多的雨水,刹那,终于还是温柔的凑了上去,‘吻’住了让他朝思暮想的‘唇’,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一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不得动弹,用自己温润炙热的‘唇’包围着伊诺有些冰凉的小嘴,在感觉伊诺并没有反抗之后,他的‘吻’变得倔强起来,慢慢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柔软的‘唇’,在她嘴里本想蜻蜓点水似的轻‘吻’,却衍变成为纠缠不开的深‘吻’,伊诺闭着双眼,意外的伸手揽着苏哲的腰迹,心里有种被融化的温暖,她大概知道了,为何丽江会和‘艳’遇联系在一起,为何有这么多人会在丽江‘艳’遇,这刻,破碎伤痛的心,令自己竟想要任‘性’的深刻领悟着这个不曾体会的词。
苏哲用尽所有呼吸‘吻’着伊诺,他舍不得放开,感觉伊诺的双‘唇’开始变得温暖起来,更是不想要松开,夹杂着雨水,苏哲一直不喘息的‘吻’着让他眷恋的‘唇’,直至,他的舌尖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离开了她的‘唇’,他才明白,那是伊诺无声划下的泪水,却在此刻成为他心头的刺痛,痛得心疼,痛得无措。
“伊诺,看着我!”苏哲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和她保持着亲密的距离,嘶哑的声音只有他和她听得见。
“你明明就动了心,至少……是有一丁点心动的,对吗?”看她低垂的眼帘,悠长的睫‘毛’是她最好的隐藏,苏哲竟是有些不甘心。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会真的分不清楚……”伊诺不敢直视苏哲的眸,她不想被那个类似熟悉的神情‘迷’‘乱’了自己早已‘混’‘乱’的心,哪怕她就是知道,那不过一种错觉而已,却还是舍不得推开拒绝。
苏哲‘吻’了‘吻’她的睫‘毛’,双‘唇’落下的瞬间,伊诺不禁颤了颤身体,他却触到了眼眸上有些发涩的眼泪,像似躲不开的毒‘药’,让他忍不住恋上,虽然他明白,淌下的眼泪和自己无关,可还是戒不掉的‘迷’恋,他又再次‘吻’住了伊诺,只是这次没有过多的停留,揽着她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着:
“不用分清楚,分不清楚也没关系。”
“到了最后,终究就是个错误!”伊诺躲在苏哲怀里,突然就冷静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可怕。
“至少,拥有了过程。”
“我不想再错一次,五年前我就犯过一次错,这次是真的不想重走那条路。”伊诺反思着自己和苏睿之间的互相伤害,不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伤了不该伤的人。
“没有走到最后,又怎知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连开始都是错的,又怎能真正走到最后?”
“伊诺,你信命吗?一切有因才有果,皆是天注定。”
伊诺很想告诉他,她信命,一直以来她只相信命中注定,她不懂得如何和苏哲解释着,在他身上的那份似曾相识,只有她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苏哲竟令人如此意外的自顾自接着往下说。
“你也……知道他?”伊诺愕然的挣开苏哲,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只愿,执子之手,陪你疯狂于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为什么?”伊诺双眉自然得就要凑到了一块,看着矗立在眼前的苏哲,原来,他相似着的不仅仅是莱笙,言语里还有着和自己几分莫名的相同之处,他的字里行间,有几抹自己情感的味道,从那本《等候》开始,伊诺便怀着这样的感觉,现在,愈是强烈,她不否认,当苏哲将这首再也熟悉不过的情诗念着,她的心,被融化了……
“这样唯美的意境,让人情不自禁。”
“为什么……会是你?”伊诺情不自禁伸手抚‘摸’着他脸上的每一个五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那张‘性’感的双‘唇’。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苏哲猛然抓住伊诺游走的小手,略显酸涩的说。
“我以为,你只会依旧守着你的那份遇见,不再‘迷’‘乱’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伊诺小心将自己的手‘抽’离,有些惊慌,又有些错愕。
“你又怎知,我没有守候我的遇见?”
凝望,揣测,苏哲从伊诺的眼里看到了刹那的心动,她是为自己动了心的,哪怕只是一点点,又哪怕只是一时恍惚;伊诺在苏哲的神情里读懂了痴狂,即便山不懂水的变化莫测,水不懂山的毅然坚定,却也温柔地流淌于蜿蜒曲折的环绕中。细数着各自的心事,平复着各自的悸动,苏哲拉着伊诺的手重新漫步在这条熟悉又陌生的巷子,伊诺就被苏哲执意的牵着,没有挣脱,反倒感觉他的手痕温暖,温暖得令人觉得心酸,在这样一个飘雨的夜晚,和一个并不深悉却并不遥远的男人,走过冰冷的巷口,却没有想要撑伞的冲动。她牵强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疯狂得可笑,如此不真实的‘迷’‘乱’,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自己么?还是,自己早已改变,那么,自己的心呢?是不是跟着变了呢?还是,只是一时被掏空般‘乱’了分寸……
“伊诺,等你看到了书里的那些相片,或许,便会一切真相大白,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你就一定会懂。”在客栈楼下,苏哲用力拉着伊诺,不舍得放她离开。
“苏哲……”伊诺刚想开口往下说,却有些始料不及的被他的‘唇’堵住了嘴,这个‘吻’有些冷静,冷静中透着一种凄凉的生硬。
“伊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如果不是你,该有多好,我多么希望,你不是你!”苏哲突然‘激’动得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在伊诺耳后低沉的叹息,拥着就不忍心将她松开,她却也看不到,他此时默默流下的泪,和雨水‘混’为一体,滴落在冰冷的路面,让他的心变得更加凄冷。
“你……怎么了?”伊诺听不明,看不懂,猜不透,她也希望着自己不是自己,那就不用勉强着自己成为自己想要伪装的那个自己。
“伊诺,我多希望,一切可以按照我设想的那样,可是,过去了的还能重来吗?造化‘弄’人,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既然过去了又何必重来,旧事重演,不过再一次的心痛不已。”伊诺煞有介事的说着,不知是说他,还是说自己。
“如果,真的可以永远在那幅唯美的画卷里,该是此生最幸福的事。”
“是……想起了她?”伊诺方才就是猜对了,今晚的他,也不过因为一时的失意‘蒙’‘乱’了自己的眼睛,错‘乱’了自己的步伐。
“从第一次遇见,便再也没有忘记,多想,拥她在怀里,在她耳边清楚的告诉她,我是这样爱她。”苏哲的泪更是止不住的落下,将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伊诺肩上,手却更紧的拽着伊诺后背的衣衫。
“她定是一个文静柔美的‘女’子,令你这般深情痴爱着。”
“伊诺……”
“嗯?”
“怎么了?突然就不说话了?”伊诺应允之后,一直等着苏哲接下去的话,只是半晌也听不到他回应的声音,便又主动问了句。
“三天,就三天!可不可以……”苏哲松开伊诺,用一股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夹着小心翼翼。
“什么三天?”伊诺困顿了。
“三天,就三天,在我的身边,只在我的身边!”他怕自己说不清楚,胡‘乱’的比划着手势,却是将自己也‘弄’得愈加‘迷’糊。
“苏哲!!”伊诺大声呵斥,生气的甩开苏哲紧握的手掌,转身就想要上楼。
“伊诺……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过分,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连我自己都变得有些‘乱’了,我应该怎样解释呢,要怎样你才能明白我的感觉呢……”苏哲还是唤住了伊诺,拼劲了力气最后解释着,可还是没有将一切说得通透明白,他一会捋着头发原地踌躇,一会揽着伊诺的手臂语无伦次的支吾。
“是因为在我的身上……你看到了她的影子?”伊诺终于回身出了声,盯着苏哲无措的神情,自己心里不知为何疼的像似被刀用力的割裂一道口子。
“不是……也可以是……”苏哲彻底‘混’‘乱’,泛红着眼,和伊诺对视着。
“所以才想让我代替她在你身边?”伊诺不能接受苏哲如此荒谬的想法,甚至是反感的排斥,可看着他哀怜的眼神又忍不住同情着。
“伊诺……”苏哲不知还能怎样解释着,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
“这算是寻求心里的一丝安慰吗?”说的不留痕迹,伊诺却并不是生气,怀揣更多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惜,他错把自己当成了她,而自己何尝不是把他当成了心里的那个“他”呢?要说苛责,又是谁先苛责谁呢?看着苏哲深邃的眼,仿佛看见了自己同样恍惚的神情,用情太深,终是苦楚,苏哲是,自己也是。
“伊诺……”
“三天,就给你三天!”伊诺突然随口冒出了这样的答案,不惊不慌,不气不怒,不悲不喜,平静的就像似不过说着别人的一个答案,只是,这个应允显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是不忍心拒绝吧?也是不小心触动了吧?她就忽然倔强的想要走进那幅画面里,跟着他看一看那个所谓唯美的‘女’子。
“为什么?”苏哲显然是惊喜的,但也是不可置信于伊诺的点头同意。
“因为那个故事,因为那份痴情,还有……一个背影,一个挥之不去的眼神。”伊诺并不想掩饰,只是在说后一句的时候,多了无尽的哀伤。
“还是因为他?”苏哲显得有些失望。
“我既然答应了你,你也就不必多问。”
“这算是一种‘交’易吗?”苏哲顿时有些生气,生气伊诺的冷漠,生气伊诺的避而不答。
“你说是便是吧……”伊诺口是心非着,她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交’易,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遇相知,对他,就是莫名的不忍心。
“伊诺……真要这样冷静?冷静得推开了身边所有人,守着自己那颗孤独的心,是就这样吗?”
“你呢?难道不是吗?”
雨水开始变得急速而猛烈,像一道透明的城墙刹那阻隔在两个人中间,可以看到彼此,却似看不透对方的心,伊诺顿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突然无力瘫软的在苏哲面前倒下,苏哲惊吓着上前抱住了她,任凭他大声的呼唤,伊诺能够依稀听见,却始终睁不开双眼,直到耳边变得愈加清静,再无任何声响。
苏哲抱着她焦急地跑进客栈,在和老板一阵‘交’涉,踉跄地冲进了伊诺住的房间,他将伊诺轻放到‘床’上,拿起被子给她盖上,又找来一块干‘毛’巾将她脸上和头发的水渍擦去,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水,将老板给的红糖倒进杯里搅拌,用勺子小心的喂伊诺喝下。
他失了魂一般坐在‘床’边,仔细的端详着还在昏睡的伊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她惨白的脸‘色’教人心疼不已,那张有些干涩的小嘴却仍让人心动,她轻皱着双眉,久不久抿着小嘴吃力的咽着口水,他就用手将她的眉心抚平,忍不住凑到她的耳边: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傻瓜,我的等候你只是听说,却从未真实感受,有天,你就会懂,我爱你,在那悠长的等候里……”苏哲‘吻’了‘吻’她的额头,刹那,将要流出的眼泪狠狠地往心里回流着,‘摸’着伊诺冰冷的脸,若有所思的长叹着。
到底是谁说过这段透彻的话,竟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划入苏哲的耳畔:“整个城市在下雨,而我在想你。多想马上去见你,因为短信听不到声音,电话看不到表情。我贪心地想要你的拥抱。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一场雨,下到我们不期而遇,沿街而行,转角就突然看见你的笑脸,在雨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