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了雨坠了/视线要模糊了/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
爱走了心走了/你说你要走了/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许篙《如果当时》
伊诺从电梯出来刹那,见到莫言孑然一人靠着墙伫立在她家‘门’前,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出现,于是伊诺并不惊诧的走上前掏出了包里的钥匙。。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怎么不进去,在‘门’外这样站着?”伊诺看到了莫言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神。
“你……和他聊了?”莫言犹豫着,却也还是开了口,望着伊诺的背影,显得有些无措。
“嗯,聊了一些……”伊诺拿着钥匙的手在锁心前停了几秒,又缓过神般的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其实……”莫言随着伊诺进‘门’,想要为今晚的所有“意外”解释,可又不明白该从何解释。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等很久了吧?”伊诺抬头望了一眼挂钟,此刻已是凌晨两点,莫言应该在‘门’外站了不少时候。
“伊诺……”莫言着急的上前用劲拉住了伊诺的手臂,用力得自己都觉得手指的一阵酸疼。
“对不起……”莫言突然一阵酸涩涌上鼻头,有太多的‘欲’言又止,可又是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伊诺倒是明白了莫言的几分意思,却觉得最近的莫言对于自己似乎多了几分不可思量的小心翼翼。
“我是应该提前告诉你的,却是先前就答应了苏睿……”
“或早或晚,不都是一样终要见面么?那么,告诉与否,又有何关系呢?”伊诺微微笑了笑,她是真的没有责备莫言的知而不言,她太相信命运,从不拒绝命运的任何安排,这些,与他人根本毫无牵扯。
“也许,很多的事情有一丁点的暗示……会不会……比突如其来的恍然大悟更让人容易接受……”莫言的眼光里闪烁着伊诺看不懂的伤逝,到底是为了米淇的分开,还是为了自己而犹豫不决。
“也许会……但也有可能依然惊慌无措。”
“如果当时……”
“如果当时我们都没有那样靠近,也许便不会这般远离。”
“是爱情让我们都疑‘惑’地晃了眼,以为不想要的远离就只能小心靠近,到了最后,却是注定了的遥遥相望。”
“若不是心与心的贴近,又怎会知道那里是不是最后的彼岸。”
“相知却无法相恋,‘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于是,才会有了那株孤单的彼岸‘花’……”
“是~相念相惜永相失……可它依旧绽放得美丽纯净……”
“彼岸‘花’~本就是一个寂寞的名字。”
“也许是,所以它才爱得那般寂寞……”
“是吗?”莫言松开了伊诺的手,低垂着深沉的眼帘,爱情里,到底是寂寞难耐的爱上,还是在爱上后才显得难言的寂寞,莫言竟然困顿了。
“是~如果你听说过它的故事……”伊诺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莫言,自己倚在‘门’后的墙壁。
“一定又会是一段凄美的爱情。”
“凄美的爱情不是更让人记忆深刻?”
“我听,你说。”
“真要听?好长呢……”伊诺又咧嘴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厨房,心里其实早已被这篇故事占据。
“伊诺,苏睿先前好几次都想要来见你,只是……”
“我知道,他一定是会出现的,虽然不确定会在哪天哪刻,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伊诺是笃定了苏睿的出现,只是比自己预料的多了一些惊喜,尤其,他还记得自己曾经最爱的那首歌。
“他是在意你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后悔着自己当初的决定,其实……”
“其实,我们最后悔的都只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彼此……”伊诺打断了莫言的话,她知道,苏睿也许是于自己而言最正确的人,可惜,错过了时间,却是谁也无法留住了谁。
“繁华俗世里,什么才算得上是对的时机呢?我们错过了‘花’季雨季,错过了‘春’夏秋冬,依旧错过了前世今生……”
“如果不想要错过,那又为何不让自己争取着逗留一回?”看着莫言,想起米淇的那一抹哀伤,伊诺到底是相信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的爱情。
“有些人,注定了转瞬即逝在人山人海里,不会与你携手同行。”莫言确定,米淇绝不会是自己相伴一生的那个人,毕竟他们之间有太多不纯粹的牵绊。
“为什么?”
“也许……是我还不够好。”
“不要拿这种电视剧情的庸俗老套来打发我,如果真的爱她,你会努力为了她让自己变得更好。”
“所以……是我还不够爱她……”
“我以为你会是很爱她,谈不上刻骨铭心,却也至少一路风雨。”
“一路风雨……大概真的只是我们各自挣扎的一路痛楚而已。”莫言冷笑一声,顿时令自己讽刺得‘毛’骨悚然。
“你知道,她有多爱你。”
“你不知道,爱情可以有很多种。”
“都是爱情,不是吗?”
“是,可我只想一份纯粹的爱情。”
“是因为……你心里的她?”
“有些人你以为会是一辈子,可却真的只是一辈子,一辈子的惦念,一辈子的纪念……却是一辈子无法在一起。”
“如若仅仅只是一个纪念,这样为了她,值得吗?”
“值得!”莫言从未有过的肯定,或者,只是从未有过在伊诺面前的肯定,从爱上的那刻,其实早已在自己心里默默肯定着一切。
“这样的痴傻,该是怎样的深情厚意……”
“你呢?不是也和我这般傻的无‘药’可救么?”他爱她,可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他,他知道,可她却不了解,为了她,是有多少的支离破碎,才足够拼凑这般勇气,让他始终舍不得忘记她。
“你不一样,至少,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她值得让你去爱。”
“你的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可你依然一个人!不是所有喜欢你的人你都会要去喜欢,你喜欢的,至始至终,只会是心里的那个人。”
“莫言……”伊诺顿在原处,瞬间接不上莫言的话,她明白了,爱情是对方眼里看不清的扑朔‘迷’离,她无法勉强莱笙为自己心动,于是,米淇也无法令莫言为她动心。
“伊诺,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没有我,米淇也许才会找到能够陪伴她一生的那个人。”
“那你呢?”比起米淇,伊诺更是心疼着莫言。
“我?跟着自己的心,哪怕真的只是万丈深渊。”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让人不断的自相矛盾?又想靠近又要‘抽’离,它不会是万丈深渊,只会是深不可测的沼泽,靠近之后,越陷越深,直到最后的沉沦,终究无法再‘抽’身……”
“所以,错的时候,即便是爱对了人,却也还是一场遗憾。”莫言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打开后将其中一瓶递给了伊诺,第一次,他只想要和伊诺喝着酒谈着心,聊着各自心里的那些事,是他需要些许的安慰,还是他想要着安慰伊诺,又或者,彼此都是需要的。
“还有……他的消息吗?”莫言望着窝在对面沙发里的伊诺,除了他,莫言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伊诺伤怀的理由,即便在这个时候苏睿的再次出现。
“知道吗?喜欢他的初中三年里,我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他甚至都不知道,还会有一个我!中考毕业了,他选择继续留在原来学校里读高中,我也放弃了机会去别的高校,因为,我怕我走了,就再也不能够每天见到他……十多年了,那样一个美丽的刹那,总能出现在我的梦里,甚至在我的书里,可当我不得不回归现实的时候,只觉得愈加失落,有句话真是深刻,得不到的爱情,才是最难忘的感情,于是,我从来没有将他忘记!即便他从来不将我想起!你们都说,喜欢我的短发模样,可我却是喜欢着长发及腰的自己,因为,留长的每一寸头发,便是我对他无尽的思念,我舍不得将这些思念洋溢于表,却也做不到从此一笔勾销……但我还是忘记了,注定烟消云散的爱情只能是飞蛾扑火的惨烈……”伊诺喝下一大口啤酒,冰冷的苦涩让她忍不住将眉梢靠近。
“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莫言还是想起了张爱玲的这句话,他知道,伊诺和自己都早已被折磨得万箭穿心的痛苦不堪。
“张爱玲说的话总是句句刺痛人心却又不留痕迹……她说:‘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张爱玲的书,伊诺其实并没有本本通读,总是读了个大概,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她明白,那样透彻的爱情,是她最不想看懂的伤。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这句话调换一下称谓,变换成为一个男人的心酸,永远永远……”
“长情的男人总是会遇见一个多情的‘女’人,一个深情的‘女’人总是遇不到一个痴情的男人,世间事,总是这样错综复杂的不知缘由,我们寻不到刚刚好的那个人,寻到了,却是过了刚刚好的时候。”
“是谁说,你最爱的绝对不会是和你牵手的,因为爱所以害怕,不牵手的爱情,是不是可以根本没有期限的默默陪伴下去。”
“听着便觉得可怕,是不是所有的婚姻里,其实都各自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心里的一份惦念,然后陪在另一个只是敷衍过日子的那个人身边?”伊诺突然觉得婚姻的确实可悲,想起了秋漫的情不自禁,会不会也是一份无法说清的感情亏欠。
“不全是,如果结婚了,各自心里的那份惦念又会是上升了另一个层次,就像……情人?知己?好像又不单纯的只是这样,至少在心里,那个人始终是一份记挂,却不是一种牵绊。”
“于对方而言没有任何牵绊,于自己而言始终还是羁绊着无法释怀。”
“是,给了对方空间,却将自己无处安放……”
“这样心无定所的游离,对于婚姻的另一半始终是一种内心的亏欠吧?”
“两个人一起,不是你欠我,便是我欠你,注定了有人亏欠着,有人一直偿还着,于此,才有了纠缠不清的前世今生。”
“不是无法还清,有时却只是不甘心还清后的了无瓜葛,于是眷恋着藕断丝连的旧情难了。”
“你说的,爱久了,也是一种习惯了。”
“要怪遇见太美,让我们悄然的爱上,却只得悄然的藏匿。”
“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别离……”这首歌词,莫言不免觉得贴切,如果能够在初见的芬芳‘荡’漾那刻,鼓起了捕捉挽留的勇气,那么是不是也就无需仅仅只是怀念。
“不是想要知道彼岸‘花’的传说吗?”伊诺默默含着眼泪,凝望着莫言,很早就读过了那段悲伤的故事,却是一直将她感动着。
“是,我一直等着听你说。”莫言放下酒瓶,换了个姿势盘在沙发里,作好了长时间倾听的准备。
“彼岸‘花’,那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也是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们踏着这片‘花’海通向了幽冥之狱,到了忘川河,河边有块三生石,上面刻着鲜红的四个字:早登彼岸!在三生石上可以刻下今生你最爱的人和来世想要等待的人的名字,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奈何桥!奈何桥的尽头是望乡台,那是让你最后遥望的地方:你的爱恨情仇,你的魂牵梦绕,你的今生挚爱,你的来世情缘……望乡台站着孟婆,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那是用忘川水熬制而成,于是也叫忘情水,你的一世浮沉,你的红尘恩怨,都在喝下这碗孟婆汤后忘得干干净净。如若你不想忘了今生牵挂,也可以选择不喝,但就要跳进忘川河里,受尽苦难与折磨,等待千年之后才能重新投胎。漫长的痛楚里,你只能看着你的爱人一次次过桥而无法相认,千年之后,或者他不会记得你,你也早已不是他的最爱……”伊诺突然顿在这里,轻轻抬眼看着依然认真注视自己的莫言,便又低头继续往下说。
“我们曾是三生石上的旧‘精’魂,千年相伴,千年相惜,看尽人世浮华,谈笑生死轮回,那一日,佛说我们都要步入了红尘,我问佛我们会是怎样的姻缘?佛说:一生只得一面之缘。我又问:所有的前世今生,一千次的回眸,一千次的擦肩而过,一千次的相遇相识,一千次的相知相爱,是否当真?佛却始终笑而不语……我落于忘川彼岸,生在三途河畔,只一座桥,还有桥上那位守着一锅汤的老人。数不清的人从我身边走过,上了桥喝了那碗孟婆汤,又下了桥匆匆而过。我总会听见一阵缠绵的呜咽,我问孟婆,才知道,那是刻骨铭心的爱,痛彻心扉的恨,是人世间最没有意义的信誓旦旦。我又问孟婆,他会不会忘了我?孟婆不语。我问她何时我才会开‘花’,她说,到了开‘花’之时便会开了,这条路,有了我这株彼岸‘花’的修饰便不再孤单,其实,我是盼望着‘花’开之时和他一生一次的相见,可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是曼珠,却忘了那是我前世的名字。一年一年,我在每个秋彼岸的时节绽放,白‘色’的‘花’朵,一片片,他到底是来了,在我还没来得及绽放的时候匆匆到来,我呼唤着:沙华……他却全然听不见,匆匆的离开,让我连他的衣角都无法触及,于是,我哭泣,原来,我呼唤的那也只是他前世的一个名字。又一千年的‘花’开时,他又来到,再一千年的绽放,他蹲在我的身旁,似曾相识的自言自语,我的心彻底碎裂,白‘色’的‘花’瓣瞬间染成了鲜红,如火如荼,惊‘艳’华丽,他却惊诧的洒了手中的孟婆汤,从此,秋彼岸时分,忘川里开满了血‘色’的‘花’。好几千年的无数轮回,不知相遇了几千次,他来了,终于回头喊出了我的名字,他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却忘了佛曾说过,我们只能一生一次的相见。佛说我们违背了天意,永生永世不得再见,他含笑喝下了那碗不同寻常的孟婆汤,化作我茎上的叶,叶落方可开‘花’,‘花’开叶已落尽。他说我们不要一生一次的相见,我们不要陌路相忘,这是我们永生永世的相守,不再分离,不再忘记!于是,佛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于是,彼岸‘花’在佛语里有了另一个名字:曼珠沙华……”
故事结束了,两个人瞬间同时沉默着,不约而同的凝望着对方的眼却始终不动声‘色’的愣在原处。
“所以……彼岸‘花’只有红白两种颜‘色’。”莫言听懂了,眼里带着不想伊诺看见的忧伤。
“是,白‘色’代表了无尽的思念,而红‘色’,代表了无尽的爱情……”
“原本一生一次的相见,却还是换来了永生不再见。”莫言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
“叶落‘花’开,‘花’落叶长,但至少,‘花’叶同株生,他们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那是爱情的另一种厮守。”
“于爱情而言,有太多的存在方式,于他们而言,却唯独一种生存形态,即便是无法再遇见,却也为了对方的绽放而铺垫。”
“所以,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或悲或喜,我们别无选择的坦然接受。”
“若是你,宁愿一生一次的相见,还是生死相依的无法相遇?”
“若是你呢?”
“大概……我们都是宁愿了苦苦守候着相见,却也不愿无法再见的毅然决然。”伊诺觉得自己这般多情的人,思念倒是一种幸运,企盼着千年一遇的相见,远比此生不相往来更温柔绵延。
“大概……得看心境吧?!看那时那情那景,不能如此断然的下结论。”莫言还是理智的,他知道,不同的感情阶段,不同的感情依附,便是不一样的感情抉择,关键,是不一样的感情对象。
“是,看心境……还得看命运。”伊诺明白,和莱笙的相见相离全然不在于自己,而在于一切的命中注定。
“是要多久,才能够在别离那刻心如止水的说一声再也不见,然后就真的各自安好……”莫言心里佩服着“沙华”的勇气,那是为了不再离开而痛彻心扉的决定。
“遥遥无期……”
你是皑皑的雪/你是纯白的‘花’/风卷起了秋叶/遥遥故乡的她
你是招展的蝶/你是远方的家/梦境如此幻灭/遥遥无期的话
哈啊~那段故事的你还在吗/哈啊~那首老歌你还在听吗
哈啊~那时人儿都长大了吧/哈啊~那次离别是为了什么……
莫言瞬间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钢琴前,干脆的掀起了盖板,肆意的弹奏着,酣畅的唱起了这首应景的歌曲,伊诺趴在沙发里,轻声地和着……
伊诺看过一本书,书里这样一段深刻的话:“世界是一封情书,或者说,世界本该是一封情书。你喜欢一个人时,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而是你想与他分享的风景;歌曲不再是歌曲,电影不再是电影,每一句歌词,每一帧画面都是你想跟他表达的情绪。终于明白明信片不见得那么有意义,摩天轮也不是非得坐,而是你与那个人在一起。‘花’开就是开篇,‘花’落就是一行,日出是一首诗,黄昏是一句台词,世界都是一封情书,诗情画意。你把这封情书送给他,因为他就是这画面里最美的一行……”
可惜有一天,山终究还是无奈坍塌,水终究还是无情流走,那个人始终只是曾经路过你的画面里,你走不进去,他无法出来,你与他到底隔着一层山水的朦胧,你说,只一层朦胧的纱幻而已,可却不知,那是平行着无法‘交’汇的分割线,谁也无法穿越那些千山万水,幻觉到底就是幻灭,你就注定了漂无定所。
明信片只是一种纪念,摩天轮也是一种意义,有一天,你却还是要给自己的生活仅仅一份纪念的意义,他记不记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个意义里,一直让你纪念着。‘花’开便有‘花’落,日落才会再见日出,最美的轮回,只因为还是那个他,所有的诗情画意抵不过他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于此,世界是否一封情书,取决于他能否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然后与你游走山水之间,写下秋冬无常的暖意,记录歌词电影的‘激’情,留在‘花’香径庭深处,刻下今朝明夕的向往……
情书里最美的一行,与美景无关,与风月不扰,直到我们都快要不在乎,是谁在身边一直陪伴着,却还是不会忘了,是谁于最开始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着,但只在遥遥无期的漂泊之中,记下了那个一直走到最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