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培儿和小迦美的两双手,一共二十根利刃一齐像蚝刀一样刺向闭合着的两片贝壳的缝隙。
虽然那两片贝壳看起来是严丝合缝,但是在宛培儿和小迦美的合力之下还是有几根利刃插进了缝隙之中。
“别插太深啊!”我怕伤刀里面的医生姐弟急忙喊到。
“但是妈妈说越深……”
“小迦美!以后不要管妈妈说什么,只可以听爸爸的话。”我都能猜到陈玫玫有给小迦美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立刻喝止住了她。
“不管妈妈说什么,只听爸爸的?”宛培儿精准地瞪向小迦美被嵌入的那只变色龙之眼。
“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陈玫玫。”
“我也觉得越……”宛培儿终归还是比陈玫玫懂得克制的,看到小迦美那张萝莉脸,她立刻转换了话题,“先不说什么深浅的问题,这个根本就撬不开啊!”
我能感觉到宛培儿已经用尽了力气,可那两片合在一起的大贝壳还是纹丝不动。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韩八妹的行动速度确实变慢了,我们闪过她的攻击冲到这里试图撬开贝壳再加上吵架拌嘴也花了些时间了,她居然还是没有追上来。
“爸爸,妈妈说……”
“小迦美!”小迦美刚又有开口就被我把她嘴巴的使用权抢夺了过去。
但她似乎是认为有必要非说不可,不敢顶撞我夺回说话的权力,她还是通过意识把她要说的话直接传达给了我。
‘妈妈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想要的东西就应该全拿走。’
我本以为她又要转述陈玫玫说过的奇怪的话,但是没想到这句话在现在的却十分受用。
“对啊,整个拿走不就好了!”焕然大悟之后我脱口而出。
“什么?”但是宛培儿似乎还没明白。
不过不要紧,有小迦美的手也足够了。我把小迦美插在贝壳缝隙中的利刃抽了出来,张开双臂像把贝壳整个抱住。
但是小迦美还是中学生的身体太娇小了,双臂根本环不住巨大的贝壳。
“原来如此。”看到我的举动,宛培儿也领悟了。
她像我一样抽出利刃准备把大贝壳整个抱起来,我则做好了在她抱住贝壳之后立刻起飞的准备。
可是这个时候大贝壳却忽然张开了,像活的一样把我们全吞到了里面,和我宛培儿立刻转身想要脱身,但还是没能赶在它再次紧紧地闭上之前逃离。
“啊!”宛培儿气急败坏地用利刃猛戳两片贝壳的缝隙处,但是无济于事。
而且我也立刻拦住了她,“小心,万一利刃崩断会伤到贾医生他们的。”
“你是谁?”贾医生敏锐的发现小迦美并没有叫她‘妈妈’立刻问到。
“是我辛丞,我在小迦美的身体里。”
“变态!她是你女儿!”
“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没功夫向贾医生解释也没时间询问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拦下了宛培儿之后,我用手在头顶的那片贝壳上摸索着,“你们都别乱动。”
“你在干嘛?”宛培儿焦急地问到,“要是不来就这两个人我们早就逃走了。”
“对不起!”那边瘦医生真挚地道歉到。
“其实想从这贝壳里面脱身很容易。”我摸到了我想找的那个点。
“说得轻巧,连我都没有办法……”
“保护好自己的脑袋。”我没宛培儿把话说完抬起一拳便直击刚才我摸到的那个地方。
我们头顶的那片贝壳立刻出现了长长短短交错在一起的裂纹。
“居然……”宛培儿哑口无言,最后冒出一句,“不愧是我女儿。”
“只不过是我发现了韩八妹贝壳上的弱点而已。”我轻描淡写地说到,不过那可是我差点付出生命才掌握的信息。
韩八妹的贝壳虽然坚不可摧,连她自己的镰刀利刃都无法击破,可是在火山口里战斗的时候,就是我被她用计击败沉入岩浆只剩下一颗变色龙之眼时,我就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当时韩八妹只是用脚一踏,贝壳就整个碎掉了。这就好像编写有些的程序员会在游戏里留下可以无敌的秘籍一样,她的贝壳上有一个点就像阿喀琉斯之踵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弱点,但是不巧就这么被聪明的我发觉了。
“爸爸好聪明!”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小迦美感叹到。
“你别借着小迦美的嘴自己夸自己。”
“那是小迦美自己由衷对我的赞美,而且我本来就很聪明。”我得意地说着,和宛培儿一起顶碎了已经布满裂痕的贝壳,带着医生姐弟和齐先生的脑袋站了起来。
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们几个都被吓傻了,三个韩八妹像构成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把我们几个围在了正当中。
她们的表情显得很复杂,而且见到我们之后三个韩八妹顺时针转了一个圈交换了位置,最后似乎还是怨气占据了她们的全部意识,三乘二乘十,六十把镰刀利刃瞄准了我们。
“别害怕,我来救你们了!”就当我们以为自己快要被韩八妹们切成碎片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带着我们去医院的地下寻找韩八妹的老医生,我还以为他在高温焚烧炉被灌满水的时候就被淹死了,没想到他现在倒是精气神十足。
只是搭载着他向我们走来的那东西着实有些奇怪。
“那是什么玩意?”因为向着我们走过来的东西显得过于怪异,使我们几个快要成为韩八妹刀下鬼的人居然忘记了恐惧,一齐看了过去。
初看上去那像是一辆装甲车,可是从它的底盘悬在地面的岩浆之上来看又更像一辆大脚车。但是那玩意既没有装甲车的履带也没有大脚车那样巨大的车轮。
它的前后两个车轴上装的居然是四对韩八妹背后翅膀那样的大贝壳,以为不是圆形,它前进的时候左面沉下去,右边翘起来,前面抬高后面降低,相当的颠簸,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且没有让车底盘浸入到岩浆里。
“接住别掉了!”站在车顶的老医生一边喊着一边亲自操作着车顶的一门大口径的迫击炮瞄准了我们,“砰”的一声发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