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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夜春丝相尽抽(1 / 1)

在李川还在奋力寻找当年真相的同时,一个曼妙身影走进了她和刘朔的房间。

薛柳烟从里面轻轻地阖上门,从新审视这个在不久前曾经让自己受挫的房间。她缓步走到隔间的浴桶外侧,玉葱细指轻轻抚摸这并不起眼的木桶沿。

几天前的那幕又一次在她脑海里泛起。

完全压制的霸道气息从那人的瞳孔中散发而出。薛柳烟至今还震惊着,一张明明如此温和善意的容貌,在一瞬间就如同扭曲后的重生,彻底脱胎换骨。

那是另外一种完全特殊的气质。薛柳烟不得不去承认,当第一次见到刘朔时,更多只是戏虐和调戏,而后则是对完美异性肉体魅力的本能追求。这样的男人她遇见过一次又一次,甚至有比刘朔更为具有男性魅力的。然而,当她无意中撞见他的另一面,那种由她心中而出的恐惧和敬畏,却同样伴随着不知为何的欢心鼓舞和亢奋。

她更喜欢这样的男子。

薛柳烟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喜欢就是喜欢,毫不遮掩。

从那天之后,她不止一次在暗处观察刘朔。但他似乎又完全变回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家用好男人。这样的刘朔让她大为失望。她更渴望看见另一个他,另一个令她颤栗而兴奋的男人。

薛柳烟把刘朔和李川的房间认真看了又看,并没有什么能引起她注意的东西。突然,当她在抚摸刘朔挂着的长衫时,她摸到了一样东西。

她用手指夹出了长衫夹层里的物件,是一个两寸大小的瓶子。她还没来得及揭开瓶盖,却已经闻见一缕十分异样的暧昧味道。

薛柳烟一怔,她实在没想到这样的东西竟然在刘朔的外套中。她狐疑地捏起瓶子在房间里走动,思虑方久,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薛柳烟打开粗陶茶壶盖,把一整瓶都倒了进去,这才施施然悄声离去。

半个时辰后,门外传来人声。

刘朔肩上扛了一大麻袋推开门进来,而身后则是扛着另一麻袋的韩晏。

“辛苦辛苦,东西放门口,快来喝口水。”刘朔热情招呼道,一边用粗陶茶壶把大碗里灌满,递给韩晏。

韩晏擦了擦汗,行礼谢过,接过茶碗掩面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刘朔一脸抱歉地又给他续上一碗,说道:“本来让小何和我一起从马棚搬回来就好,没想到他半路偷懒跑了……”

韩晏摇手道:“我本做的就是苦力活,这些事情理应要我来,刘哥还是客气了。”说完又灌下去半碗。

韩晏喝了水便走出刘朔的房门。他刚拐出房门没多远,却见薛柳烟蹙眉似乎正看着他。韩晏走近一步施了礼,却听见薛柳烟瞪着她喃喃道:

“浪费我半瓶!”

可韩晏听不大仔细,也没在意。

突然,薛柳烟鼻翼一动,一股荷花般清冷异香传来。她立刻抬眼去看韩晏,不过马上又压下眼光。

韩晏一走,薛柳烟立刻站了起来,千万分地疑惑道:“这和尚身上怎么有这么浓的薛卿体香?”

而另一边,韩晏才离开,刘朔便为自己倒上一碗,正要往口里送。

正值此时,他也闻上一种熟悉的香气,是某种让他尴尬了一整夜的药香。他神情一正,“哐”地放下茶碗,快步走向门外,却正好瞧见房外拐角一幕。

和如玉重聚已经快半个月,韩晏几乎每夜都会从马棚下山,沿后门的小道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达到山腰小屋。

冬日的夜晚十分漫长,而韩晏感激这漫无尽头的黑夜能让他和如玉相聚。

这一天,他从自己带来的旧包裹里拿了一串象牙佛珠,这是曾经一位富裕施主的施舍。但在寺里时,材质是否贵重对他来说并无所谓,也因为太过高调不曾穿戴。

但如今,他十分想要将这串贵重的精致佛珠带上,送给山腰那里等自己的人。

韩晏无比熟悉地跨越各种障碍,直径进入驻着木屋的平地。可这一路,似乎又不太平。不寻常的气喘和潮热逐渐超过他正常的运动生理反应,某种由内而外的闷热和兴奋灼烧着他的大脑。

他轻轻地推开门,屋内无光,只有一束淡淡月光透过窗柩撒在小塌上。小塌一旁,如月抬起头看她,那侧脸迎上朦胧月意,自纯洁中生出了妖娆迤逦。

韩晏喉头一紧,连呼吸都慢了三分。他早知道如玉的美,如同白玉沁翠,那般玲珑剔透,让他只敢捧在手头珍惜。但此时,这白玉似是透出几分绯红妙意,让他心潮澎湃,心神荡漾。

“唔……”韩晏不自觉地发出这样的低沉喘息。

如玉轻轻抬手伸手招呼道:“韩公子,站那做什么。我入暮时采了些打霜小果,快来品品。”说毕,她柔软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可不得了,真真是娇媚入骨三分。韩晏僵硬着走近一步,如玉这才发现他隐于黑暗,而周身却如火炭一般灼热,低沉喘声连连。

如玉心疑,赶忙起身隔着帕子去探他额头。这指尖相触,虽说是隔着薄薄丝帕,实则冰肌探火,诱得韩晏情不自禁倾身靠向她的掌。

如玉细细抚过韩晏眉头,往下触及高挺鼻梁和薄唇,激地他一阵一阵地颤抖。

“如玉……”韩晏神魂颠倒。

“你生病了吗?”如玉担忧道。

“不……我……”韩晏向前一步正要说道,脚尖却触及一个矮凳,猝不及防便拥着如玉往前倒去,两人顷刻间便半依在小塌上。

黑夜深幽,千里无声,一方小塌上,只有这对男女愈发急促的呼吸。如玉攀在韩晏胸上,扬起的头抵着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阵阵吹在他的颈窝。韩晏紧紧拥住胸前人,细密汗珠已经遍布周身,神思似乎也如同巨茧想牢牢缠住心上人。

“如玉,如玉……”韩晏不由自主地呼唤着,似乎这样才能排解心口的闷热。这是两人自重逢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而此时的韩晏只盼自己真是那火炉,把两人齐齐熔在一起。

如玉探头去看韩晏,正要相应,刹那间唇齿被封,紧接着笨拙甚至略带粗暴的抚摸遍布她周身。

如玉突然睁大眼睛,就在如此迷情瞬间,机敏警觉的她从韩晏唇齿呼吸间,清楚地探闻到了某种不寻常的药香。她猛地把韩晏推开半寸,可韩晏的躯体已经紧紧压制住了她的四肢,粗粝的手掌已经抚开她的肩头衣物。

“如玉,我好喜欢你……”韩晏呢喃不清。

如玉五指用力掐住韩晏的肩头,恐惧和担忧泛起,可也这同时,一种突然泛起了的矛盾的狂喜让她狠狠不断战栗。她的小腿早已经违背了大脑的指令,紧紧缠上韩晏的腰间,她裸露的肌肤微微泛红,不由自主地迎合韩晏的的起伏,她弓起身子,抱住伏在胸前的韩晏,泪若清流。

一夜春丝相竞抽,红颜白骨坐坟头。

这一刻,他们再没回去看就在身后哪本可以逃离这场宿命的唯一生路,他们如同飞蛾爱慕着烛火,结局早就不言而喻。

薛卿缓缓睁开眼,那场如梦的欢爱已经过去一个时辰,韩晏药效尽褪,如今已经进入毫无意识的沉睡。

薛卿半撑起身子,本想越过韩晏去捡衣裙,却发现自己周身疼痛酸弱,行动十分吃力。她勉强穿上衣服,倚靠着墙沿慢慢挪到门后的脸盆架旁。她转头几番确认韩晏的情况后,这才低头捧起一些水往脸上敷去。

她本可以离开后再揭下面具,但脸部肌肤骤然的疼痛和边缘的褶皱不断地提醒她,这张面具已经不能继续呆在脸上了。她轻轻地从发根开始一点一点揭下面皮,每一点撕扯都让她不停的咬牙吸气。最终,一张薄如蝉翼的完整面具浸泡进了水盆中。然后,她拿起一根竹签,沿着凹陷的疤痕把混着污血的填充物满满剔除,整个过程长达半个时辰。

薛卿带上面纱,踉跄地走出木门。此时正值黑夜尽头,一点点的旭日红光从东方弥漫在云间。薛卿走进上山的小道,酸软的小腿只能允许她走得极为小步,而反胃恶心让她头晕目眩。

“我的好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突然一声娇嗔从一棵大松树后传来,薛柳烟翩翩然转了出来。

薛卿顿时瞪大眼睛,警觉地盯住薛卿,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薛柳烟将薛卿周身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十万分的讥笑:“叫……如玉?”薛柳烟的嘲讽和厌恶放大开来。“如此不堪,你还会真当自己清白如玉吗?”

“闭嘴!”薛卿呵斥道,恼羞成怒的她面对自己的妹妹,很明显这一夜她就在不远处看着那一切发生。由此顿时气氛剑拔弩张。

“果真是母女,连借皮偷情的手段都一模一样。”薛柳烟咧开嘴笑着,却比哭和愤怒都难看。

薛柳烟话刚毕,只听一丝哨声,螺旋响尾针已经在眼前。薛柳烟一个侧头让过,正要去防另一根暗针,却发现并没有其他的攻击。她抬头看向薛卿,见薛卿正气喘着扶着树干,也没有下一步动作,甚至先前的响尾针也没有任何的杀气。

“柳烟,她虽没生你,但也养你二十年,她也是你母亲!”薛卿撕心裂肺地喊,可声音仍然细如游丝。

薛柳烟一把折断截住的响尾针,脸上泛起了神情又似自嘲,又似怨愤,又似不甘:

“薛卿,如果不是你们死了!脸烂了!你以为那件事情我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吗?但即便如此,你还欠我一样东西,你只要把它还给我,我再不会纠缠你,你和那个和尚爱到死去活来天荒地老我也不会管你。”

薛卿咬牙站直,直视薛柳烟的眼,道:“你想要什么?”

薛柳烟攒住拳头,狠声道:“我要你离开乌霞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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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卿怔住了,半响才道:“原来你想要乌霞寨?”

“你别觉得我图这破寨子,这寨子肮脏不堪,一文不值。可谁让这一切本来就属于我呢?”薛柳烟眯起眼。

薛卿突然想起先前金点子对自己的警告,难道金点子早就对薛柳烟的企图有所耳闻?

“你要寨子做什么?”薛卿闷声道。

“你就说你走不走?”薛柳烟步步紧逼。

薛卿记着金点子嘱咐,狠起心道:“不走又如何?”

薛柳烟大笑道:“你不怕那个和尚知晓了真相,你不怕金老头和全寨子的人都知道,你,薛大当家,背地里藏了野汉子?”

“薛柳烟!”薛卿蹿起,一步冲在薛柳烟面前,扬起手掌就要狠狠打下。

薛柳烟眦红了双眼,抬头看着眼前的手掌似笑似怨地尖叫道:“我不怕你啊……薛卿!我从来都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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