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璃一回到摘月楼,就躲进寝殿大哭一场,险些动了胎气。最后哭累了便睡下了,连羽青来叫晚膳也推说不舒服。
原以为那就是穷途末路了,却不想,意外总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午时,久未来客的摘月楼突然热闹起来,竟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来了,他行色匆匆,一脸凝重,羽青刚想进去禀告,人已进入大殿。
“晋公公,何事如此匆忙啊?”羽青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次,平时待她们还算不错的晋公公却未搭话。只吩咐道:“羽青,叫你家主子出来接旨吧。”
羽青不敢再多问,回寝殿叫了施落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莲贵妃施落璃多次谋害淑妃至其龙子胎死腹中,惹圣怒,兹事体大,但念其家父家兄为国捐躯其情可悯,且身怀龙子,遂革其妃位,以示惩戒,概不容再犯。钦此。”
晋公公念完圣旨,见到施落璃苍白的脸色,于心不忍,却不得不继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娘娘,奉皇上口谕,着罪女施落璃从今日起搬出摘月楼,迁往后巷。”话毕,又想起皇上特地嘱咐过的话,又悄声道:“娘娘,请务必以自己身子与腹中龙子为重”
施落璃还沉浸在悲痛中回不过神来,羽青却已是痛哭出声,不管不顾地问道:“晋公公,求您告诉奴婢吧!这是为什么呀!娘娘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啊,为何淑妃会突然流产?又为何要怪罪到娘娘头上!?”
晋公公迟疑了会儿,还是说了:“羽青,淑妃娘娘是今儿早上流产的,原因是……是喝了你昨夜送去的血燕。”
羽青惊得一时无话,半响才疯颠了似的喊到:“怎么可能!奴婢送去的燕窝,没有做过任何手脚啊!奴婢再蠢也不可能这般直接地去谋害淑妃娘娘啊!公公您去告诉皇上,娘娘冤枉啊!”
晋公公却没有答应下来,只是晦涩不明地看了眼羽青,低头不肯再言语。其实,谁又不清楚这其实与施落璃无关呢,不过是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罢了。
抬头正想告退,施落璃突然悠悠地问道:“皇上…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也认为…是我做的?”
晋公公欲言又止,但施落璃已经明白了,是啊,若是相信她,又怎会有现在这道圣旨。
“他终究…”施落璃说着,无法抑制地哽咽起来,难以承受般地闭了眼,“他终究还是弃了我啊…”
晋公公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心软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于是赶紧告了退。而之后的日子里,晋公公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这时离开得太早。
就在施落璃接受了事实,准备收拾东西搬去后巷时,皇贵妃驾到。
皇贵妃闺名宋思清,是当朝宰相的嫡女。宋思清她平日里无事并不会与施落璃见面,这次来得却蹊跷。
心里虽痛不欲生,但施落璃还是勉力维护着自己仅存的一点尊严,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遂上前规规矩矩地给宋思清请了个安。
“臣妾见过娘娘,娘娘千岁!”
“哦?还自称臣妾?难道皇上还没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