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写字(1 / 1)

“这是什么破联!都不够丢人。。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静修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众道姑们面面相觑,本就安静的气氛更加凝滞。

殷七七一颗心冰冷了下来。

完了,这些剽窃来的词句真的在这个世界出现了,是啊,哪朝哪代没出现过牛人呢?凭什么你有了两个世界的知识,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宇宙第一了呢。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我再重新想想,今天一定想好。”殷七七艰涩的说,这个脸丢大了,脸皮薄的人,现在就应该跑下山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可是,

还好!

殷七七脸皮足够厚。

说完这段话,她暗吁一口气,还能接着在这里‘混’一段时间的饭吧?应该能吧?老道姑小道姑都‘挺’好的,都是心善之人。

她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哇!”一声尖叫,一个小道姑蹦了起来。

是的,是蹦。

“还改?不用改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对联了!”小道姑欢喜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殷七七一脸懵圈,是你见过的太少了吧?

“殷姑娘大才,我就知道殷姑娘绝对没问题的。”

知道?知道你们刚才那么个反应,差点吓死本宝宝啊!殷七七的小心脏终于活泛了一点点。

“是啊,是啊!一口气题这么多对子,阳城的马大才子也不一定能写出来。”

“关键各个都这么妙不可言,暗藏玄机。”

“殷姑娘道法‘精’深,由此可见一斑。”

“今后咱们松鹤观的楹联也可称得上阳城一景吧?”

“谁说不是呢!”

小道姑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欢喜的话。

殷姑娘听着听着,紧绷的身子一点点的软和下来,嘴角的笑容也自然了起来,眉眼也柔顺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地球上的那个笑话:发了大水,动物们都上了一艘船,但是船太重,大象提议,一人讲一个笑话,谁的笑话把大伙儿都逗笑了,谁就不用跳下去。猴子先来,讲了一个笑话,大伙儿都笑了,只有猪没笑,猴子只好跳下去了,后来讲笑话的猪都不笑,一个个都被丢下水了。到驴讲了个超级不好笑的笑话时,猪忽然哈哈大笑,说,刚才猴子讲的笑话太好笑了。

太好笑了。

好笑了。

笑了。

了。

今天差点儿当了一会猴哥。回过味儿来的殷七七又有点儿生气了。

一个反应慢半拍就罢了,怎么一个个反应都那么慢半拍,反应最快的那个还是冤家对头,不说实话,惊出本仙子一身冷汗。嘿,我这暴脾气。

殷七七很是无语。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道姑从最初的震惊中回复过来,这是大才,莲宿道长没有看错,殷姑娘真的可堪大任。她毕竟修道多年,即便道法并不‘精’深,但镇定功夫却非常了得,很快回过神来,客气道:“姑娘方才说的太快,贫道愚钝,有些句子没记下来,有劳姑娘写下来,贫道好请观主示下。殷姑娘意下如何?”

“对啊,对啊!”

“我方才也没有记住,只觉得妙。若能写下来咱们仔细品品,对修道定有增益。”

“这主意好极,能得殷姑娘墨宝,更是一桩美事。”

还没等殷七七开口,几个小道姑纷纷附和。转眼,已经有人跑去抬桌子,有人铺纸,磨墨。有人张罗,“殷姑娘,快请!”

一个个眼巴巴,亮晶晶,求知若渴的眼神,像极了等待狗粮的二哈。

好吧,说她们二哈太残忍。

金‘毛’,大金‘毛’,深情的大金‘毛’。

殷七七被推到了桌前,拿起了‘毛’笔,蘸饱了墨汁。

纸‘色’微黄,透着檀香,它曾经静静的躺在点了香的黄铜香炉旁,它的上面是一尊老君像,禅意袅袅随着青烟飘了出来,微醺了曾经静默的年华,今天,它被拿出来了,将写上美好的句子,流芳万古,作为一张纸,它真的赚到了,可是为什么……

一滴……

两滴……

三滴……

谁能告诉它,这只小‘鸡’是怎么回事?

殷七七静静的站在案几前,拿笔的姿势她会的,小时候多多少少练过‘毛’笔字,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拿笔的姿势,不会‘露’怯。仙侠世界殷七七本尊的书法也很好,多高深的道符都能画得出来,还行云流水,烟霞变幻,鬼神莫测,滔滔禅意扑面而来。

殷七七觉得自己能写好的。

可是,当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她居然体会到了星爷《唐伯虎点秋香》中,祝枝山假冒唐伯虎,被‘逼’现场画百鸟朝凤图的心情,那是多么的蛋-疼,恐惧,颤抖啊!要被吓-‘尿’了。

于是,在走火入魔中,她……

鬼使神差的……

画下了一只……

小‘鸡’。

然后点了三个圈圈,撒了一把米……

“嗯???”

“这是什么情况?”

“殷姑娘,画了一个……”

“小‘鸡’?”

“还有三个圈圈呢。”

“凤凰?”

“孔雀?”

众道姑很无言,这是在玩儿?

“我不会写字。”殷七七扔下‘毛’笔,纸上刺啦又多了一个难看的墨痕。

“什么?”

众道姑惊呆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你不会写字,你怎么会读书?怎么会对出这么工整漂亮的对联?

不都是先学写字,再读书的吗?再学做对子,作诗,写文的吗?

你怎么不按顺序来?

你还是人吗?

咳咳,无量天尊在上,贫道‘乱’说话了。

殷七七尴尬极了,她希望这会儿有人能大喝一声,拉下去,然后她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拖进小黑屋,她会象征‘性’的叫两声冤枉,其实开心极了,一个人默默丢人,总比万众瞩目的丢人好啊。

可惜,这是坤观,不会有彪形大汉,来两个彪形大妈也行啊。

老道姑觉得惋惜极了,不会写字啊,真是可惜了这样的资质,才华。她刚才蓬勃跳跃的心,又回复了平淡。她张张口,想劝慰两句。却听到一个声音说,“我来写!”

嗯?是谁?

嗯?男人?

道观里有男人?

殷七七惊呆了!这里不是坤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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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老道姑,小道姑却并不惊奇,向来人施礼,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脚步纷沓,五六个男子向这边走来,步履从容,一看便是出身极好的富贵公子,为首的男子上前几步,向老道姑施礼道,“打扰道长了。”

老道姑客气道,“不敢,贵客驾临敝观,贫道有失远迎。”

陪同众人上来的知客恭谨道,“这几位是山下阳城马佛念马公子的贵客,爬山经过此处,暂来歇歇脚。”

众道姑恍然大悟,这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山下的樵夫,农‘妇’偶尔路过,也会进来喝水歇息一下。不过爬山……只能说这些贵公子的雅趣不是寻常人欣赏得了的。

松鹤观所在的这座山叫做凤栖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山,阳城境内比它名气大的山至少有两三座,景‘色’也并无出众之处,平时并没有什么人特意要来爬凤栖山的,但文人士子并不是寻常人,或许那几座名山爬烦了,来寻寻野山,改换下心情,也未可知!众道姑均如此想,面上便释然了。

殷七七反应过来,也释然了,这里是道观,不是尼姑庵。道家不分男‘女’,地球世界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中的孙不二不就是‘女’子嘛,而且整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修道。这一点在称谓上也可见一二,道家无论男‘女’,相互之间皆称道兄,道友,不会特意加个‘女’道友,‘女’道兄。这一点儿上,也算是进步了。

为首那男子容貌清俊,二十岁上下,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举手投足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势,他笑道,“适才我与众同伴听到这位道长做的楹联,一时好奇,贸然开口,多有打扰。”

众道姑再客气一番。

“适才听这位道长说,不会写字?”那男子又问道。

殷七七心中一阵恶寒,还要再当众问一遍?嫌我不够丢脸?“是!”

“我很喜欢道长适才的楹联,如道长不嫌弃,我来写这楹联,如何?”男子笑容舒朗,形容洒脱,令人生不起半分气。

殷七七淡淡的点了点头,“好!”

男子走到案几前,一眼瞧见了殷七七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幅大作——清新脱俗《小‘鸡’啄米图》,“哈哈……哈哈”,他没忍住,长笑出声,索‘性’也不忍了,笑的欢畅至极,开心至极。他的同伴也围了上来。

“噗!”

“噗!咳咳!”

“这画还是有可圈可点的。”一个人尴尬的解围。

的确有圈有点,还不如不解围。

这一下连众道姑都为殷七七感到尴尬了。殷七七脸上红云顿生,笑,笑,有那么好笑吗?你忍一下能死人吗?(男子画外音:有那么好笑,能死人!)

男子轻轻拍手,立刻有人上来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收走,换上了自己带来的笔墨纸砚,连众道姑都瞧出人家用的东西档次之高,与道观中提供的东西不可同日而语。

哟呵,这谁啊?这么大排场。殷七七纳闷的想。

众道姑心中也很是纳闷,纷纷瞧向知客,知客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意思自己也不知道。众道姑便耐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看这位公子题字。

这人一定大非凡人,非富即贵。咱们小小的松鹤观今日也来贵人了。众道姑们都兴奋起来。

只见他挥毫立就,殷姑娘说的楹联已经够快,够出口成章了,这位公子写的也够快,够行云流水了。

写完一张又一张。

写完一张又一张。

好吧,他写了二十几张。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殷七七是不是这几个字,仿佛殷七七只是一说,他脑子里便全都知道。

这一手漂亮极了,高人啊,众道姑又兴奋了。

字写完立刻有人将写好的字亮出来,让众人看到。

“好字!”

“极有功力。”

众道姑纷纷大赞。除了殷七七。

那人的同伴也纷纷大赞。除了一个青衣男子,他只是看着字微微点头。青衣男子约莫二十二三,容貌忠厚英俊,一看便是深情之人。

不过殷七七这样的愤怒‘女’青年是看不出来的,她现在内心满满的小火苗在扑腾扑腾的跳。足以焚烧掉她还残存的那一点儿理智,和以那男子为核心的方圆百里的雄‘性’人和物。臭屁什么呀!

按理说,这个男子解了她的围,她应该感谢人家,可是不,她根本就不想谢谢人家。别问为什么,这是作者安排的。(作者君偷偷在笑。)

“好字!”

“这速度,与殷姑娘出口成章不相上下,世上竟然有这等奇人?”

“莫非,这就是阳城的马佛念马公子?”一个小道姑悄悄地与同伴咬起了耳朵。

不多时,字写完了。那男子瞧了一遍,仿佛自己也很满意。又向殷七七道:“这位道长,我所写与道长所说的没差吧?”

殷七七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道,“一字不差!”连她自己也开始佩服起他了,只听了一遍,就完整无误的写下来,这变态的古人。

那位男子又向青衣男子道,“李先生,你以为如何?”

那被唤作李先生的青衣男子,也点头道,“公子平日所写,以今日最佳。”

那男子得此评语,放下心来,终于也肯定这字的确写得好。他十分洒脱的将‘毛’笔一扔,大笑着,往观外走去。

他的同伴见状,也忙收拾了东西,将楹联‘交’给了道姑,匆匆忙忙跟出‘门’去。十几个小道姑手忙脚‘乱’将楹联一一接住了。

殷七七看的稀奇,古人都爱这样发神经?

老道姑心中凌‘乱’,终于开口高声问道,“敢问公子可是阳城马佛念马公子?”

那人脚步微微一顿,向后面摆摆手。立刻,走在末尾的一个男子回转身,向老道姑施礼道,“在下是阳城马佛念。见过道长,多谢道长抬爱。在下微末之才,不敢与那位公子爷相提并论。”说罢,转身跟随众人而去。

什么?

他是马佛念?

他不是马佛念?

马佛念都不能与他同日而语?相提并论?

在众道姑的世界里,马佛念马大才子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了。

在那个人的身边,马佛念不过是铺纸磨墨的伴读小书童?

他是何方神圣?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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