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也是自媳妇熬成的婆,哪会看不出宋如眉耍的什么把戏只不过不屑于说穿罢了,看在她时时“孝敬”的份上,眼神掠过她二人十分不悦道,“禁足院内,不得乱跑,思过吧”
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心中哀叹了一声,倒娶回来一堆祸害啊
宋如眉低低应声,心中遗憾,柳姨娘给大爷下药这事她本就知道,不过是她默许的罢了,若真是姨娘生出孩子,她强行抱过来养又怎样宋家声名显赫,对付一个小小柳家不过儿戏一般。但现在却被莫容蝶告了状,柳姨娘这颗棋子就这样没有了,心中怎能不恨
可怜那柳姨娘,让人利用了都不自知,一心以为宋如眉要同她联手。
莫容蝶得了交代,也不多呆,临走时冲宋如眉说了一句,“姐姐操持这家业着实辛苦,不怪大爷这里顾不过来,若需要妹妹帮忙的尽管开口,大房这边事情周全了,母亲也放心。”转头娇娇一笑,轻柔的甩甩帕子,行礼告退而去。
宋如眉那张本就憔悴的脸生生沉下来,手捏着桌子角暗暗使劲,耳旁却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她说得倒也有道理,大房若管不顾来,就让她帮帮忙,看着也是个性子温顺的,你还怕拿捏不过来”最后一句显然是向着她的,宋如眉抬头压住心底的怒意,“是,儿媳若照料不过来会请莫妹妹帮忙的。”
“嗯。”老夫人轻点头,又道,“那事托你母家查的怎样了”
“说是,刘学士的独子,刘季。这人自小也未看出哪里天赋异禀,半月之前做了个梦,在梦里跟仙人学了道法,醒来后对于卜卦之道万般皆通,先是算出了自家失踪的丫鬟,又算出了许贵妃丢的波斯猫。”宋如眉沉思着,觉得桩桩件件都好似巧合一般,更不信有人梦中跟神仙学了法术这一说头。
许老夫人哀叹一声,“如今就看皇上信不信了,若能找到劳什子名医将松儿的病治好许家兴许有救。”对皇上来说,大元朝没有国师终究是心中的一块病,前几朝都有国师庇佑,风调雨顺,万民安乐,即使有什么危机只要卜一卦便有解决之法。以前许乔松担任国师的时候,卜一卦便知后五年,言道天下皆安皇帝自是放心,若道有事端,也总能解决。正因为安乐惯了,突然失去了得以依靠的保障,才会整日惶恐不安。
许家也正是如此,因为代代都有保驾护航的人才,忽然之间失去了才晓得事情的重要性,以前不觉,现在看来,国师是个既光耀又可悲的位置,生死不由自己,到死都在为国家大事操持,没有自己。
这日的太阳有些大,照在头是她失踪多年的妹妹莫容蝶就会放过她
且不论真假,上辈子如何死的她可一点都没忘记,她又不是圣母,就算是妹妹又怎样,也只能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母亲早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
一个从未谋面的妹妹,又是上辈子害死她的人,她何曾当作莫容蝶是姐姐真是笑话,这事既然她知道了,就要查个彻底,莫容蝶开始期待柳大人知道自个儿被带了绿帽子会是什么表情
正是白雪芙开的时节,许府的匠人栽种了一片,这种花儿原也不算什么,让我穿好衣服”复述了一遍这句话,刚刚恢复白嫩的双颊又红了,慌忙捞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包住自己,眼睛望着他似要滴出水来,“你好像,不傻了”还不忘了用胳膊护住胸前,因为这衣服实在有点薄,而且也有点湿,紧紧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凸显无疑。
高大的身躯将这方小天地严密的笼罩起来,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他低头幽深的眸子深处闪现着微光,双眼直直的盯着莫容蝶看,从头看到脚。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莫名的她就心里发憷,许乔松的痴傻好了对她乃至对整个许府来说都是值得庆贺好几天的事,不过此时此刻,她居然没有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