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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罄竹难书(1 / 1)

<>第322章:罄竹难书

柳如霜一认罪,外面顿时是一片欢呼声,怒骂声四起。X

“你这个毒妇,我要打死你!……”

顾仲年见柳如霜认罪,揣着滔天巨怒,爆喝一声,一脚将她踹倒,便拳打脚踢。

此刻,柳如霜任他打,倒也不还手。

她的那几个女儿,自然扑过去紧紧抱住顾仲年,拦着他不让他打其母亲,哭着代她们母亲求情。

虽然柳如霜帮她的女儿开脱,顾仲年却是心知肚明,她们的女儿参与其中,谋害了自己的奶奶。

“畜生……你们给我滚!……”

顾仲年对着几个女儿大吼。

顾卿看着那乱作一团,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

看着那恶毒的女人,嘴角浮起一抹不知是怨是恨,苦涩的冷笑。

拓跋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倾城,终于吁了口气,骄傲的笑了。

冯熙和花木兰当时是想向拓跋请假出营来听审。

却被拓跋回绝了,当时他就笃定的告诉他们,安平郡主绝对会没事。

让他们安心在军营听好消息。

果然,他的娘子自证清白了!

拓跋余也是一脸的欣慰,倾城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冯左昭仪也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刘宋太子露出欣慰的笑。

而刘楚玉的笑,却带着各种情怀,有欣然,也有苦涩。

在这场审案中,拓跋对顾倾城毫不隐瞒的关切,刘子业和刘楚玉,都更加笃定,拓跋深深爱着顾倾城。

刘子业向拓跋微微嘟嘴,不满的冷哼着。

而刘楚玉则一直落寞的注视着拓跋。

可惜拓跋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眸光,除了顾倾城,却不曾停留在任何女子的脸上。

如良娣也陪着拓跋丕过来,母子俩露出欢喜的笑。

自从顾倾城去给如良娣瞧病,按时吃药,她的病就慢慢好转了。

早把顾倾城当作了救命恩人。

拓跋丕亦然,而且自顾倾城救了他母妃之后,他眼中的顾倾城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仙姬郡主和贺兰明月她们当然失望透了。

连安陵缇娜和李双儿,脸上虽然带笑,眸眼里,却不禁暗暗露出颓然之色。

没想到,这么多人的努力,却功败垂成!

“柳如霜,快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杀死顾老太太和那两个丫头,又如何嫁祸顾倾城和她的侍女,是否还有同谋,一一招供,否则大刑伺候!”

陆丽拍着惊堂木,大声喝道。

柳如霜几个女儿都战战兢兢,可惜顾倾城和所有人,只留意柳如霜和她的女儿。

若是此时,顾倾城还留心其他人,便会看到还有两个人脸色骤然煞白,在堂上强自镇定着。

那便是她的结拜姐妹安陵缇娜和李双儿。

安陵缇娜和李双儿眸眼里的失望和惶恐,虽然一闪而过,却让人群里的仙姬公主留意到了。

她把案情的前因后果,所有细节都听得清清楚楚,看着安陵缇娜,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柳如霜犹如斗败公鸡,垂头丧气的瘫软在地上。

把如何设计杀害老太太,然后嫁祸顾倾城的始末一一道来。

她招供承认,指使丫头嫣儿,将事先在厨房拿来的羊血,伺机涂抹在飞鸿飞雁的剑上,并偷取顾倾城的银针。

又从服侍老太太的丫头口中,知道顾倾城夜里会去给老太太看病,就先杀了那两个丫头。

然后又趁老太太熟睡之际,用偷来的银针,一手摁住老太太的嘴,一手扎进老太太胸口。

她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揽下,把她几个女儿撇得干干净净。

顾仲年听完柳如霜供述,又气得扑过去要打柳如霜。

一旁的衙役赶紧把他拉开,他才没有继续打柳如霜,只是捶胸顿足的痛哭。

崔浩再喝问:

“柳如霜,真的只是你一人所为,不是你事先指使顾乐瑶,去诱骗顾倾城夜里去老太太的房间?

也不是你和你的女儿顾新瑶顾初瑶合谋,一起杀死老太太?”

柳如霜此刻,早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大人,顾乐瑶虽是我的女儿,可她和顾卿一样,也是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东西。

见顾倾城被封安平郡主,便一天到晚郡主姐姐前郡主姐姐后的,讨好顾倾城。

一旦被她知道我要害顾倾城,还不赶紧去给她的郡主姐姐通风报信?”

柳如霜和顾乐瑶唱的这一出,到死还能在顾倾城身边安插一把刀。

顾倾城嘴角冷冷的翘起。

“……母亲。”顾乐瑶低声的叫。

看着柳如霜,既心疼母亲将要获罪,又要装得痛心母亲的所作所为。

一副情义两难,嘤嘤的低声哭泣。

“你这没良心的,母亲不需要你哭丧!”

柳如霜故意恼怒的瞪了顾乐瑶一眼。

又对几位大人道:

“但乐瑶终究还是被罪妇利用了,顾倾城回来被老太太打后,乐瑶便在罪妇面前哭泣道:

‘本来希望郡主姐姐回来帮奶奶治病,这下可好了,奶奶打了郡主姐姐,与郡主姐姐的罅隙又深了。

郡主姐姐就算肯帮奶奶治病,奶奶也不会让郡主姐姐治了。

奶奶病得这么重,这可如何是好?’

罪妇当时就训斥她,‘你要真是有孝心,希望你奶奶的病早日康复,你不会让你那郡主姐姐,晚上悄悄去给你奶奶瞧病么?

你奶奶夜里睡得那么死,就算你那位好姐姐给你奶奶治完病,你奶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乐瑶听了罪妇的话,果然就去找她那个郡主姐姐了。

罪妇知道顾倾城晚上会来给老太太看病后,就趁夜里先把那俩丫头杀了,再对熟睡的老太太动手。

至于顾初瑶和顾新瑶,她们都是未出阁知书达理的小姐。

我这做母亲的,双手沾满鲜血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拉她们下水,毁了她们的终身幸福。

所以,整件事情,我都瞒着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

柳如霜三个女儿齐齐失声痛哭,向柳如霜跪下。

她们的母亲这一招供,便没有生还可能了。

顾初瑶和顾新瑶向顾倾城投来怨毒的眼光,只恨不得将顾倾城千刀万剐。

只有顾乐瑶掩面啜泣,以此遮掩她眸光里藏不住的刻骨仇恨。

顾卿看着柳如霜,只感到背脊发凉。

这个女人当初偷了别人的儿子,又几次三番害人,如今为了嫁祸倾城,不惜杀了奶奶。

虽然那不是他的亲奶奶,可是这么多年了,奶奶对他的爱,历历在目。

虽然奶奶的爱,是基于自己是她的亲孙儿才对他如此。

终究是有情谊的。

他流着泪,痛恨的看着柳如霜,真恨不得上前去打她几记耳光。

顾倾城弯下身来,蹲在柳如霜身边,柔声道:

“柳如霜,你还真是个护犊子的好母亲,我可真羡慕你那几个女儿啊。”

“顾倾城,我已经老老实实招供了,把命偿还给老太太了,你还想怎么样?”

柳如霜怨毒的看着顾倾城,低低喝问。

顾倾城嘴角冷笑,睃了顾初瑶几姐妹一眼,对柳如霜道:

“你以为你把所有事情揽在身上,我就会放过杀人凶手么?”

柳如霜咬牙切齿的瞪着顾倾城,眼神阴翳,恨不得把顾倾城生吞活剥了。

“顾倾城,我真是悔恨啊,当初早在太原,就结果了你,哪至于现在,被你反咬一口!”

顾倾城霍然站起来,眼神冷得像利刃,看得柳如霜心惊肉跳。

顾倾城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如霜,意味深长道:

“柳如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不但要自己作死,还连累身边人跟你一起陪葬,你可真是作孽啊。”

柳如霜如闻惊雷的听着顾倾城的话。

不知她究竟还要怎么对付她的几个女儿。

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谁还会保护自己的女儿啊。

她害怕极了。

软软道:“顾倾城,你还想怎样?我已经连命都输掉了,你还不放过我的女儿么?”

顾倾城再也不看柳如霜,转身向几位大人揖礼道:

“几位大人,十几年前,我母亲、外公和舅舅一家死得不明不白。

听乙浑临死前交代,是他伙同柳如霜、顾仲年一起害死他们。

至于如何害死,我母亲到底是怎样死的,我希望柳如霜和顾仲年交代清楚!”

顾倾城话音一落,所有人又一片哇然。

顾仲年一听,登时又怕又怒,对顾倾城喝道:“顾倾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告你父亲么?!”

“顾大人,你难道害怕么?”顾倾城冷冷的反问。

顾倾城如今也不称他为父亲了。

“哼!安平郡主,你说乙浑临死前交代,乙浑已死无对证,你的话,又怎能做准!”独孤忠诚冷厉道。

如今顾倾城已非杀人嫌疑犯。

独孤忠诚也不敢对顾倾城太放肆,像之前那般直呼其名,而是改口称其为安平郡主了。

“本王可以作证!”

拓跋站起来,负手而立,如神般,淡然的看着几位主审。

“当晚是本王带安平郡主进天牢,也是本王陪郡主一起审问乙浑的。

乙浑的确招供,当年伙同柳如霜和顾仲年一起,由顾仲年以美男计苦肉计,获得王碧君以及王孝廉的信任,再将其一家谋害,夺其财产!”

“柳如霜,你这罪妇,还牵涉十几年前那么多命案?”崔浩一拍惊堂木,对柳如霜厉声喝道。

再向顾仲年喝道:

“顾仲年,没想到,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但没看管好自己的夫人,让她双手沾满鲜血,连你自己,也牵涉其中,恶贯满盈?”

“大司徒,这……真是子虚乌有的事啊!”

顾仲年向几位大人喊冤。

再转颐看着顾倾城,哭丧着脸道:

“倾城女儿呀,你怎能听乙浑那混蛋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他那是中伤为父我啊。

为父怎么可能害你娘亲和外公,父亲真是冤枉的啊!”

“是否冤枉,你们心知肚明!”顾倾城冷然道。

“顾倾城,我是你父亲,你难道大逆不道,还想告你父亲不成?!”

顾仲年忽然又端起父亲的威严,向顾倾城厉声喝道。

“……父亲?”顾倾城嗤笑一声。

澄澈潋滟的眸眼,陡然犀利如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顾仲年一眼。

语气疏离:

“你如今倒想起来,你是我的父亲了?

那十几年来,你这父亲都干嘛去了?

我怎么直到要回来退亲,才知道父亲长的是什么模样?!”

“这……”

顾仲年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顾倾城再冷厉道:“父亲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大义灭亲么?!”

顾倾城再冷然的看顾仲年,扼腕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顾大人,你当年一介穷困潦倒的书生,却有后来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是否辜负那个为你付出一切的妻子,和那个在你落魄之时,提携你的老丈人,你心里有数!”

顾仲年听了顾倾城的话,软软栽倒下去。

“好!你们现在不肯招认,那就等你们进天牢,再慢慢招供!”

大司徒崔浩对顾仲年喝道。

又对捕快大声喝道:

“人来,将柳如霜,顾仲年一并打入天牢,让他们从实招供!”

顾仲年拼命喊冤:

“不!大司徒,本官乃朝廷四品命官,我是冤枉的啊!

你们怎么能听了顾倾城几句胡言乱语,就抓本官啊!”

崔浩喝道:

“临来之时,陛下曾交代,安平郡主一直怀疑其母族之死,乃被人所害,务必连带着这次被嫁祸之事一起彻查。

乙浑临死前也曾招认,是伙同你们夫妇一起害死王孝廉一家。此事有高阳王大将军作证。

王孝廉曾于大魏有功,后被追封孝廉公,十几年前的命案,现在,就一并彻查!”

崔浩再大声喝道:“人来,将他们打入天牢!”

之所以要打人天牢,只因案件陈年,想让他们老老实实招供,只能要用刑讯逼供了。

只是很多刑具,不宜在堂上,当着老百姓的面使用。

一入天牢,嘴再硬的犯人,看到那些刑具,大多挨不了多久,便招供。

顾仲年吓得顿时瘫软地上。

崔浩宣判完,几个主审官便站起来,退入后堂。

衙役便过来锁押柳如霜和顾仲年。

外面围观的人群,余兴未消的被衙役驱散离去。

冯左昭仪也欣慰的看了一眼顾倾城,才安心的离去。

刘子业怜惜的看着顾倾城,抹着他溢出来的泪水。

他的小城城,从小就被父亲抛弃,原来是最近才知道父亲长啥模样。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她的奶奶死了,自己几乎被冤枉成杀人凶手。

原来真正的杀人凶手,竟是他的后母。

她的母亲和外公,却也是她亲生父亲伙同后母害死。

她肯定难过极了,得寻个机会,好好安慰安慰他的小城城。

围观看热闹的观众已然离去,安陵缇娜和李双儿也散去。

安陵缇娜离开回到颐园,便收到鬼王的信,要她马上打点,晚上进宫。

刑部公堂上,衙役要来押解柳如霜和顾仲年。

顾初瑶顾新瑶顾乐瑶三姐妹,拉着她们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

顾府诸人也准备离去。

此时拓跋却带着皇宫禁卫和侍卫走向他们。

战英一个劈手,往顾卿颈脖后用力一击,顾卿便昏倒过去。

并迅速被几名禁军拖下去。

禁军把顾卿带走后,柳如霜顾仲年等正惊愕,拓跋对他们道:

“顾府所有人等,暂押回顾府,不得外出!

顾卿涉嫌几月前,盗窃北边六镇布防图,提供给柔然,以致六镇被柔然入侵。

此乃通敌叛国,诛灭九族之大罪!”

轰!!!

本以为能以自己一死,挽回她几个女儿生命的柳如霜,又如雷击。

“……天啊,通敌叛国,诛灭九族?怎会这样?……”

柳如霜震惊得如坠地狱深渊。

顾仲年简直就被这响雷炸得魂飞天外。

当场又栽倒地上。

而后爬过去,抱着拓跋的大腿,为他儿子叫屈。

“不可能,高阳王,我儿卿知书达理,不可能做这忤逆之事啊!”

方才还风轻云淡的拓跋,脸色陡然一沉,凛然道:

“几月前顾卿与柔然国师互相勾结,还跟柔然骠骑将军学武艺。

便是在此期间,偷窃六镇布防图,献与柔然,以致六镇百姓,受柔然铁骑践踏!

本王当然是有证有据,人证物证俱全,才会捉拿顾卿!”

顾卿几月前,确实是跟柔然骠骑将军学武艺啊!

顾仲年听到拓跋如此说,只吓得瘫软地上,失声痛哭:

“这个逆子,怎么做出如此悖逆之事,九族诛灭,他是要害我们姓顾的死绝啊!”

顾仲年由开始震惊得呆若木鸡,到最后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顾府的人都吓得腿脚发软,哭喊声此起彼伏。

姨娘们吓得面无人色。

二姨娘是孤陋寡闻之人,走过来拉着顾倾城,颤抖的问:

“安平郡主,什么,什么六镇,什么图那么紧要,为什么会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北边六镇,乃大魏六个军镇,自西而东为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镇。

为了防御来自北方的侵扰,拱卫都城平城。”

顾倾城向二姨娘解释道。

又斜睨着柳如霜,悠然道:

“难怪前阵子柔然人入侵六镇,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是得了六镇布防图,才令大魏岌岌可危。

你们说,这是不是诛灭九族之大罪?”

柳如霜如遭雷击,良久,方顿足捶胸。

“逆子……”

“天啊!”二姨娘吓得几乎昏倒。

“那大少爷,怎么就偷了六镇布防图啊,他这不是要害死我们么?”

三姨娘早已经失声痛哭。

“这下我们都要跟着陪葬啊……”四姨娘也呼天抢地的哭。

五姨娘也吓得发懵。

顾府姨娘们在嚎啕大哭,小姐们一边痛恨顾倾城,也绝望的大哭。

顾府所有人包括下人,都面如死灰,个个吓得尖叫啼哭。

即便现在想逃走,已经不可能了,外面早已布满了禁军,把他们押解回顾府看管。

当然,除了顾倾城和她的两名侍女。

柳如霜被戴上枷锁,看着安之若素的顾倾城。

猛然灵光一闪,像疯一样跑过来,一把抓住顾倾城的胸口,眼珠子都几乎秃噜出来。

嘴里厉叫:

“顾倾城,是你!是你冤枉卿儿,是你要害我们九族诛灭。你这个挨千刀,天杀的狠毒女人!”

“柳如霜,你这个毒妇,放开我们郡主,否则,别怪我们无礼!”飞鸿上前,语气森然道。

飞雁则黑沉着脸,一言不发,一把拽开柳如霜。

柳如霜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她还未回过神来,顾仲年已经喝止她。

“柳如霜,你乱说什么,倾城也是我的女儿,她害卿儿九族诛灭,难道她连自己都不放过么?”

顾仲年现在可不敢得罪顾倾城。

只盼他不追究当年她娘亲和外公之死。

“老爷,你怎么就不相信妾身啊,一切都是你这恶毒的女儿,是她布下的阴谋诡计啊!”柳如霜捶胸顿足的悲嚎。

顾倾城亲自扶柳如霜起来。

微微浅笑,在她耳畔,嘉许的低声道:“你总算不糊涂。”

顾倾城这样,算是默认她陷害顾卿了。

柳如霜瞪着顾倾城,目眦尽裂。

几乎要吐血。

自知一切是顾倾城设下的毒计,却苦于无力扳倒顾倾城。

现在看来,就算是自己死,也难保全整个家族那么多人了。

柳如霜看着要离开的顾倾城,声嘶力竭的咒骂:

“顾倾城,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啪!!!

柳如霜嘴巴还没闭起来,还想再骂下去。

却被拓跋的侍卫凌云,一个狠狠的耳光打过去。

打得柳如霜嘴角立时溢血,打掉她两颗大牙。

凌云咬牙呸道:

“你这个毒妇,不但杀人嫁祸安平郡主,死到临头,还敢诅咒郡主,老子打烂你的嘴!”

这个凌云,看他平时闷声不响,关键时候,总是最出彩。

拓跋微微颔首,嘉许的看着他,嘴角,翘起惬意的笑。

稍顿,拓跋才收起玩味的笑意,冷然的喝道:“押他们下去!”

便有刑部衙役如狼似虎的把顾仲年和柳如霜打入天牢。

其余顾府人等,暂押回顾府看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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