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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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就感动了?”拓跋拥着她,柔声道,“只要你喜欢,我就一辈子给你做好吃的。”
吻了下她的额头,扶她坐在餐桌前。
白无瑕说他不会做菜,若有下辈子,就给她做一辈子的菜,原来竟是真的!
难道那些不是梦,而是自己的记忆?
他们果真是千万年前就有宿世缘分?
饭桌上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盏,已斟了两杯冰镇的葡萄美酒。
她微微弯腰,泪水夺眶而出。
那澄澈眸眼里的千年情泪,滴落在葡萄酒里。
千年情泪情深义重,激荡起酒色涟漪跌宕。
“来,咱们先喝一杯。”拓跋举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
与她举杯饮酒。
他饮下的,恰巧是她的千年情泪。
带着馥郁的蜜桃香甜,这盏酒喝得甚是醉人。
喝了酒,拓跋给她夹菜。
“来,尝尝我做的菜,看看味道怎么样?”拓跋微笑道。
他期待的看着她,她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他的面容融在暖黄的烛影里,早已敛尽所有煞气戾气匪气痞气,只剩绝美的俊颜。
温润如玉,卓然神采!
他真是顾倾城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尤其此刻!
尤其今夜!
顾倾城的情窦,早已为之心动!
情花早已为他而开!
“……拓跋,我以为你只会煮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还做得那么美味,真有家的味道。”
顾倾城吃着香甜的米饭,鲜美的菜肴,心中温暖,忍不住又赞叹。
心里面,对一揽芳华,更有了家的感觉。
“真有家的味道?”拓跋像看着师傅点评。
见顾倾城郑重的点头,他开心的吃饭。
看着大口吃饭的拓跋,她也美滋滋的吃着,不无又感慨道:
“谁会想到最尊贵的高阳王,居然会洗手作羹汤。
这么香喷喷的饭菜,把我的嘴巴养刁了,以后可怎生是好。”
“只要你喜欢吃,我以后就一辈子给你做饭。一辈子帮你梳头,穿衣。”拓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此刻温润的拓跋,一如梦里的白无瑕。
白无瑕总会温柔的轻抚小蝶的头。
拓跋抬眸看着她,眼眸深邃,眸光璀璨,勾勒着她感动的容颜。
顾倾城出神的看着他。
拓跋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着。
“拓跋,你是大将军,一辈子为我做饭,可是大材小用,可惜了你这栋梁之才。”顾倾城轻颦浅笑,心里暖融融。
“你叫我什么?”拓跋眼眸灼灼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立即掩嘴,讪讪的看着拓跋,“不好意思,我……我顺口就直呼高阳王殿下的名讳了。”
拓跋放下碗筷,握着顾倾城的手,一脸幸福。
“倾城,我就喜欢你叫我拓跋,你方才这般叫我,就好像妻子呼唤自己的丈夫。”拓跋朗声道,“好听!再叫我一声!”
“我方才在路上,也一直叫你拓跋啊。”顾倾城想到路上那些叫骂。
“那不算,你那时心情不好。”眼前人不依不饶。
“……拓跋。”顾倾城浅声道,叫得有些别扭不自然。
拓跋摇摇头:
“再叫!”
“拓跋。”顾倾城稍为纠正了语气。
拓跋还是不满意的摇头:“要像方才那般,发自内心的叫!”
顾倾城一连叫了好几声,拓跋都不满意。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大力的将筷子拍下饭桌:“拓跋,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就是这般叫,不客气的叫。”拓跋哈哈大笑。
“变态!”顾倾城忍不住“噗嗤”的笑,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嘴角却流露着幸福。
“来,吃菜。”拓跋又给她夹菜。
顾倾城吃得很多,这餐饭菜,是她这段时日吃得最饱的,也吃得最幸福满足的。
赶紧站起来,轻抚自己的小腹。
顾倾城喝过小酒的脸颊酡红,娇艳欲滴。
拓跋看着憨态可掬而又娇艳欲滴的顾倾城,忍不住走过来,将她拉进怀里。
一番耳鬓厮磨。
“倾城,这些年你没有母亲,顾仲年又狼心狗肺,你就像一颗漂泊的种子。
我要成为你落地生根的土壤,让你花繁叶茂,咱们开花结果,我要成为你一生的依靠。”拓跋在她耳畔喃喃道。
那股子感动,源源不断的流入顾倾城的心房。
在拓跋的臂弯里,她永远有温暖和依靠的感觉。
“拓跋,”顾倾城婉转低喃:“你是世嫡皇长孙,你会有很多妃子。我们当初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已经作不得数了。”
“我拓跋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拓跋道,“别说只是高阳王,即便我是皇帝,我也只要我的倾城。”
他热吻了一下,又喘息粗重道:“别想着离开我了,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女人。”
顾倾城还要再说什么,拓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拓跋满身的酒香,他的呼吸是炙热滚烫的。
有句话叫饱暖思**!
顾倾城觉得不妙,赶紧后退。
“倾城,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蜜糖儿。”
拓跋逼向她,醉眼迷离挑逗的眼神看着她,喃喃细语。
顾倾城身子狠狠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退后一步,傻傻的看着他:
这不是他出征前她说起自己那些蝴蝶儿是她的心肝宝贝蜜糖儿的话吗?
“殿下,太甜蜜了,就不,不必了吧?”她尴尬的呵呵笑。
他又不依不饶的上前一步,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语气里更加的挑逗:
“说十天半月不见我,就像丢了魂失了魄。”
她身子又再抖,再退后一步:
她当时说起蝴蝶谷那些蝴蝶儿,确实是如此的思念。
这个醋坛子都记着呢!
肉麻得一阵一阵的哆嗦,地上满满当当,怕都是鸡皮疙瘩了吧!
“可是,这些肉麻的话,我,我如何说得出口?”她呵呵呵的干笑。
紧紧的缩着身子。
他似只蛰伏的狼,干脆将顾倾城抵在饭厅的墙壁上,伺机一口吞噬。
“可是,本王十天半月不见我的倾城,就像丢了魂失了魄。”他在她耳畔呢喃。
此番她连干笑都笑不出了,直觉得今夜似乎大大的不妙!
顾倾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嘻嘻的自他腋窝底下一溜烟的逃开。
“哪里跑?吃了本王的饭,就只能做本王的压寨夫人,你还跑得了吗?”拓跋在她身后张牙舞爪的追逐。
“拓跋,你追不上我的。”顾倾城嘻嘻的笑。
“别以为你能逃得了本王的魔爪,我来了……”拓跋张开魔爪在她身后叫。
顾倾城却像蝴蝶般翩翩飞起来……
嘿嘿……小蝴蝶是逃不过魔爪的。
当顾倾城感觉自己要被拓跋狼吞虎咽的时候,拓跋生生忍了下来。
“倾城,我不是柳下惠,对着心爱的人,做不到坐怀不乱。”拓跋叹道。
喘了口气,他又认真道:
“但我必须要控制自己,大婚前就那个,会不吉利。咱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白头偕老呢,一定要图个吉利。”
“拓跋。”顾倾城靠在他怀里低喃。
暗暗佩服拓跋的定力。
“好吧,能凝神静气的,是练字!”拓跋拥着她道。
“练字好。”顾倾城一副庄严像老夫子般颔首。
“我之前去天上人间,就是你那次闻到我身上有风十三娘香味的那次,天上人间拍卖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秦少卿出价到十五万,没想到风十三娘却以二十万的价格,拍了下来,还送给了我。我带你去瞧瞧。”他挽她的手到书房。
“风骚老板娘高价拍了绝世宝贝给你,你这个高阳王殿下,也不能对美人无情无义吧?”顾倾城轻轻撇嘴道。
“我的倾城吃醋了?”拓跋笑着亲了口顾倾城,“即便世间上所有美人,都向本王献殷勤也没用,因为她们不是我的倾城。”
“花言巧语。”顾倾城低低的笑嗔,心里却是花影摇曳。
拓跋看出她对自己的情话受用,也就开心。
他们来到书房,书房的隔壁,便是拓跋来一揽芳华时住的寝室。
拓跋挽着顾倾城的手进入书房,拓跋自去秘室取字画。
顾倾城被墙壁上两幅画吸引住。
一幅画的是她在海棠花间飞起来,蝴蝶翩翩,她的秀发飞扬,一只脚勾住海棠花枝,两手外张宛若振翅高飞的惊鸿。
那画面似曾熟悉。
她记得那是第一次上一揽芳华在海棠花下与刺客搏击,她当时应该拿着刺客的弓弩向刺客射出一箭。
拓跋当时说那是她最美的时候。
她还说他变态,才认为女人杀人最美。
顾倾城如今想想,嘴角不由得噗嗤的轻笑。
画的旁边有几行小楷: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室宜家。
顾倾城心道:这个魔鬼,一早就想自己做他的新娘了吗?
另外一幅是她在云水瀑布前的巨鹰岩上弹琴,琴案旁炉烟袅袅。
画中同样有几行小楷: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
死当长相思。
顾倾城心道:是苏武的《留别妻》。
早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这画,应该是他出兵北边六镇前所画吧?
顾倾城看着那些画,一时之间,感动莫名。
忽然,她被一双大臂在背后搂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拓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其实,早在十年前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新娘了。”
拓跋继续呢喃:
“十年来,我以为自己找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不负我,还是把你送回我身边。看来,我们的姻缘,真的是前生早注定。”
“老天不负你,拓跋,你会否负我?”怀里人浅声问。
“我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生此世,我只会与你厮守,生生世世,地老天荒,绝不相负。”
拓跋将她的身子扭转,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
“倾城,你会离开我吗?”拓跋又问。
“不会,”顾倾城深情的凝视他,稍顿:“除非你不要我。”
“那太阳得从天上消失!”拓跋笃定道。
拓跋将自秘柜里取来的精致木匣子打开,把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拿出来,展开挂在壁上。
再退后与顾倾城一起慢慢欣赏。
顾倾城的字与拓跋相比,已经自叹弗如,这书圣的字,更加高山仰止。
“拓跋,你的字已经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得见书圣的真迹,更加是高山仰止。”顾倾城看着王羲之的字啧啧赞叹。
拓跋也颔首道: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书法,备精诸体,冶于一炉,登峰造极。王羲之书圣之名,当之无愧!”
顿了一瞬,他又道:
“当年的兰亭盛会,名流汇聚,被人们誉为文化沙龙的聚会,却极有可能是秘密的军事议会。”
“哦?此话何解?”顾倾城微微挑眉问。
“其实王羲之不但文采风流,还是东晋的军事将领,军事才干出众,兰亭聚会年间,正是东晋内忧外患时期,前线战火不断。
王羲之管辖的会稽更是旱灾连年,爱国爱民的王将军不可能在国家兴亡之际,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乐。”
“兰亭集会,群贤毕至,名士慷慨陈词,饮酒赋诗。难道,还有不为人知之处?”顾倾城好奇道。
“其实,参与兰亭集会者大多来自军方,还有三人直接来自前线。”拓跋道。
“职责在身的军人,他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显然不可能为了附庸风雅,擅离职守。”顾倾城默默点头。
“所以,看似简单的修禊祭礼,曲水流觞,极有可能就是王羲之举行的秘密军事议会。
王羲之挥笔作序,这部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也许掩埋了某些历史真相呢。”
“你这个大将军啊,就是太敏感,说不定人家就是一场单纯的修禊祭礼。”顾倾城笑道。
“本王除了对我的倾城敏感,其他的人和事,一概刀枪不入。”拓跋拥着她,在她耳畔嘻嘻笑道。
“看看你,又不正经了。”顾倾城用手肘撞他。
他拥着顾倾城在书案前,笑道:
“好吧,咱们今晚就好好练字,否则我不保证能把持得住自己哦。”
“不正经。”顾倾城轻轻嗔道。
“那咱们来点正经的?”他在她耳畔低低呢喃。
“你就是流氓!”顾倾城脸颊绯红的轻嗔道。
“看看,是你想歪了,我说的正经,是开始练字!”拓跋拿起案上的毛笔递给她。
“我虽然也常常开方子写字,我的的字却是难登大雅,还是你来吧。”顾倾城推辞。
“咱们慕容神医给人瞧病,不但能左右手同时把脉,还能同时开方子,此谓天下奇观。”拓跋夸赞道。
再拿了两支毛笔递给她,挑挑眉毛,抬抬下颌:“来,写给我看看。”
顾倾城静静瞪了他一瞬,还是点点头,双手接过毛笔,坐下来开始练字。
她双手同时写字,却是两张不同药名的药方子。
而且她的字虽没有拓跋那么遒劲有力,每只字却像小蝴蝶般欲飞,竟别有韵味。
“倾城,你这一心两用,究竟是师承何派?而你这像小蝴蝶的字,又是何体?”拓跋不无惊讶道,“这些,都是你慕容师傅教你的吗?”
“我师傅不会双手给人看病,也不会双手写字。”顾倾城微微摇头:“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天才!我的倾城真让我自豪!”拓跋亲她额头一下,与有荣焉,“我的倾城看诊自成一派,写字自成一体。那应该叫顾派、顾体喽。”
“什么顾派,顾体,我的字就是不登大雅。”顾倾城向拓跋举笔:“你来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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