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情谁说的准?许慎病的那么重,能不能醒过来也不一定,皇后的肚子五个多月了,老是这么眩晕卧床的也甚是凶险……还有这个魇毒究竟是什么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危害,能不能根除都一无所知!若是叶芝凝那里能探寻到有用的东西,自然很好,可那里实在太危险了!贸然把亭欢送过去万一她也受到伤害该怎么办?
“嬷嬷”亭欢握住她的手恳请道:“您一向是果断的呀,再说我身上有灵力可以自保,万一从叶芝凝身上能打开缺口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禾棠看着她还在犹豫,一条淡黄色晶亮的液体从她的鼻孔流出来……亭欢吃惊的看着,她自己也觉察到了,伸手一拭,手背上一条印迹,竟然散发着酒气?冰晶忙上前用帕子擦掉,但是皮肤上却留下些黄色,过了一会儿就转成淡褐色……
几人都傻了!这是什么东西?禾棠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冰晶,我有些头疼!”
冰晶忙扶着她躺下。23US.最快
“嬷嬷还是再睡会儿吧,想是昨天太累了!”
很快就传来她的鼾声,禾棠竟然在一瞬间睡着了?冰晶轻手轻脚把小饭桌撤掉,亭欢咬了咬牙便向外走去,冰晶在门口抓住她的手。
“你不能去!嬷嬷不同意……”亭欢慢慢挣脱她的手。
“我必须去!姑姑若实在不放心,就派几个侍卫陪我去!”亭欢盯着她忧虑的眼睛,“你看不出来吗?嬷嬷的情况并不是在好转,那道黄色的水迹……”
“可是万一郡主乘机给你下魇呢?她不是几次三番都想这么做的么?”
“可是她做不成啊,说明她奈何不了我……姑姑,让我去吧!”
冰晶沉思片刻,“那我也陪你去!”亭欢摇头,“不行,嬷嬷身边不能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安全回来,不管有没有收获,我半个时辰一定回来……”
冰晶终于困难的点头。
“千万小心……”
与青云巷隔了两条街的程朱北巷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一墙之隔便是一个小小的集市,集市上卖菜的,卖点心的,卖杂货的,看相算命的倒也十分热闹。墙根下一个带旧草帽的小叫花子正蜷成一团等人施舍。
一个路过的妇人看看他骨瘦伶仃的样子,便向他的碗里放了两个铜板。
他忙掏出来放进兜里也不道谢,继续靠着墙猫着。忽然一阵熟悉的酒味传来,却是从身后这堵墙的下水道里飘出来的,他摇着头自语:“第五天,都是巳时……这酒不用来喝,而是专门倒的,一个女人独居,这是个什么招数?……去看看”说完站起身向程朱北巷走去。
离最里面的小院子还有几米,一个美丽的背影正好闪身进去,只听见门重重关上的声音,随后便是栓门声,“还挺警觉的嘛,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她擅长下魇,那这里面……一定是那些脏东西了!”说着得意的点点头。
之前偶尔听公子说过:你每日都要用酒,不如多买些放在后院里……
听着,是用酒,不是喝酒,那么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害人的玩意儿,就是离不开酒的咯?小乞丐慢慢转身,思量着要怎么混进去看看,突然,脚边一只大耗子溜窜过去,进了个墙洞就不见了,吓了他一跳!他眼睛里顿时露出亮光,嘻嘻一笑,调皮又带着点坏!
嘿!徐陶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院子里正房后面一间仅有一扇小窗的内室里,只摆了一张方桌,上放了一只鼓形的大玻璃瓶。耶玲婀正用丝帕仔细擦拭着外壁,里面是新注入的烈酒,那颗用来养育魇丝的心脏情况良好,除了断过一丝,她并没有很担心,之前输送的魇毒已经留在老宫女的体内,即便拔掉了,她也会像醉酒那样陷入昏迷之中……想要彻底根除,那可不容易。
她细细看着心脏上的每一条血丝,深蓝色的眼眸带着满意之色,忽然,通向自己寝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谁?”
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玲婀你在吗?”
“来了……”
房门一打开,他向密室探了探头,“那个……一切正常?”
耶玲婀从不愿意别人问及与下魇有关的事物,嗯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是不是你给每个人下的魇是不同的?”宣抚摸着她的背问,玲婀摆脱他的魔爪向前走去,“是,那个老宫女本来就有关节痛,我便加重她的关节病,吉妃,我要她心智彻底迷乱,心变得狠毒,那个皇子,我要他爱上叶小姐,皇后……”她略叹了口气。
“她身上的魇丝实在是太细太弱,没有办法直接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慢慢消耗她的气血,等待生产时她就没力气了……”
“照理她最弱,为何她的魇丝最细?”耶玲婀露出一丝媚笑。
“你想想呢?”
“是因为天子之气?就像你说的,我三叔叔有皇天贵胄之气护体,你的魇术奈何不了他,那郭氏,是他的枕边人,也受到了保护?”
“若不是她怀孕了,皇帝不方便与她亲近,我连那细细的一丝也种不到她身体里去……”
宣突然上前抱住她,用鼻子在她颈后里摩擦嗅着,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十分满意……可是,那个小锁匠还是没有办法吗?”
“她?她身上好像有什么力量保护,叶芝凝拿她没有办法!老宫女身上的魇丝,八成就是她拔除的,哦……”她突然轻哼了一声,宣的手在捣鬼了,胸前一处地方被捏得隐隐作痛。
她推开他的手,眼里露出凶芒:“别动我!”
宣只好放开,她若真的发怒了,自己也制服不了她。他喘了几声坐在椅子上,过了片刻才说:“那个锁匠这几天不用去管,反正宣瀚还在浙江呢,他们成不了事!”
“倒是我让你在秘牢找的人呢?叶芝凝那里可有眉目了?”
“她到底是谁?你几次三番的逼我找她,叶芝凝并不方便在宫里随意走动,你不是不知道,她那点微弱的法力还是我用魇丝传给她的,你要她探秘牢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她?”
宣沉默许久叹息道:“她是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