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桃仙机场。
呼吸着熟悉的空气,感受北方平原独特而又亲切的风,恍若隔世。
满打满算我才离开沈阳一个月时间,但就是这一个月,我却经历了太多太多,未曾抱紧就已经逝去的爱、一直在心底幻想,终于实现了的梦......更收到了一条消息,一条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消息!
白桃要结婚了。
若不是这点,或许音乐节结束之后,我还会在外面飘荡一段时间,因为我始终都没有规划好未来,至少,该怎么给她一个交代这点上,始终都没有答案。
我们是足够了解彼此的,即使我极力反对,白桃依然清楚我选择离开,是因着我不想拖累赵琳,自从那天她在兰德见到我之后,她就能够想到这个答案。
齐宇......很无耻,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所有认识的男人里,最为优秀的那一个,也是因为他足够无耻。
假设,白桃没有传递出这个信息,三天之后,他们就会完成婚礼,那时候再遇见,将是一件足以令人发疯的事情。
幸好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假设。
也幸好,她对我的爱,是足够坚定的。
有时候我会想,就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凭什么值得她来爱。这个问题,也曾旁敲侧击过几次,她总会笑着告诉我,爱,能有什么理由呢?
简单,纯粹,直白。
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
她做到了,我没有。
白桃的爱情是从一而终的,反观她爱的人呢?
对之前的感情久久无法释怀,甚至在这中间,还爱上了一个同样被爱情伤害过的女人。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过她,确切的说,我有过坦白,只是每次坦白我都会给自己找这样或那样的借口,一定是失望攒够了,在乌镇的时候白桃才会没有跟我说再见。
或许,那一刻,在她心里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了吧。
也恰逢那个时候,她陷入了肮脏的陷阱,齐正国用她父亲的产业要挟她嫁给齐宇。
愤怒,挣扎。
当一桩桩阴谋展现在我们眼前之后,我们又很痛苦。
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在白桃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不上一点忙,甚至就连陪伴这件最简单的小事,都没有做到。
那个时候,我在帮倒忙,给她凭空制造出了很多麻烦。
也是这些麻烦,才让齐正国看到了机会,一举......
确实挺他妈混蛋的。
一行六人坐上了机场大巴,一路上听着我讲述我们之间的事,初心跟林瑶都是女人,对于这种事情足够感性。
“许诺,身为朋友我不该说你这些的。”初心叹了口气,说道:“但有些时候我又不得不说,你就是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太多了。女人,尤其是桃子那样的女人,她不需要你能给她什么,她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功名利禄,如果在那段日子里,你不是想着怎么帮她扛过过去,不是什么力挽狂澜的话,或许三天之后结婚的就是你了。”
初心的话,让我愣了许久,这种话白桃同样说过,那时候我只当做是她在安慰我,迁就我的情绪与自尊,不想让我难堪而已。
可现在,同样的一番话从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我不得不去反思。
“其实你很擅长作死。”
林瑶在一旁,淡淡开口,罕见的跟初心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难道我这样有错吗?”一个人说,我可以当成是她不了解我,那么多个人呢?
显而易见,一定是问题出现在我身上。
“兄弟,大男子主义有些时候是必要的,但同样的,有些时候,这东西坑人不浅。”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区彦,不甘道:“假设说,你现在一无所有,偏偏有一个你爱到不能自已的姑娘陷入困境,你不去想着怎么救她出来,而是傻.逼似的陪在身边吗?”
“嗯哼。”
区彦没有犹豫就给了我答案:“一无所有是前提,难道说困难临近的时候,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就一定有效吗?所以,我只有陪着。”
“......”
其他人没有言语,但他们的眼神就是答案。
我错了。
一开始就错了。
错误的估计自己的斤量,错误的估算所要面对的现实。
所以,活该今天受到折磨。
也幸好,还来得及,她还对我抱有一丝期待,我还有三天时间,将她抢回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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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下了高速,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座由钢筋水泥建造的丛林中生活了很久,久到我已经被这里同化,久到我开始觉得这座城市满是失落......
或许,过不久我们就将会去一座充满希望与阳光的城市。
这样想着,由衷的笑了,不论何时保持一丝幻想终究不会是错。
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看到号码,我莫名感到一股子心酸,过年的时候,答应过她会把女朋友带回家的,而现在...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她。
“妈。”
接通电话后,强笑着叫了一声。
有时候,我活的真是太过自私一些,自私到只以自己为中心,自私到内心世界里没有了亲情。对父母的关心越发少,与二老的关系......能感受到的单薄。
“别叫我妈。”母亲埋怨道:“要不是小桃子,我都不知道你换了电话。”
一拍头,猛然发现换过电话后,还没有与家人联系过。
讪笑道:“嗨,我这不是太忙给忘了吗。”
“呵呵,你小子就忙吧,人家姑娘都要嫁人了。”
“......”
联想到白桃给她打过电话,便能推断出,家里已经知道白桃要嫁人的消息了,一年以前,她是能成为许家儿媳妇的。
“诺啊,不是妈说你,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要成别人家的了,你当初......”母亲的话终究没有太过严厉,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没什么的。”
猛然间冒出来的话,没头没尾。
母亲质问道:“这还没什么?!你没有听清我说的么?”
“听清了。”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母亲继续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