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目露诧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承认,我很后悔这样对一个女人,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楚离都是无辜的,而且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她几次三番的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钱。
至于她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说,我也不懂。
纵使她跟齐宇走的近,那也跟我搭不上关系,毕竟我也不是她的谁,对她的那些成见,更多的是源自于我对齐宇的怨恨。
那个无耻的男人,和他同样无耻的父亲,设计将白桃从我身边夺走。
只能恨我自己没有实力守护住自己的女人。
楚离...如果我不是找工作找到了兰德,这辈子跟她这样的女人,我都不会产生交集,在她心里,是看不上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的。
那么,她又为什么总会找上门来呢?
答案我猜不出,更想不到。
本来,我可以旁敲侧击的发问的,但在不久之前,一切,都被我自己毁掉了。
我出言侮辱了她。
这个样貌才情都精致到过分的女人。
彦笛亦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刚认识我一般,在她的表情里,我读出两个字,“牛.逼”
是够可以的,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能不牛逼吗?
懊悔深深席卷着我,甚至到现在为止,我都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袭话,在任何人的心中,女性往往都是弱势群体,楚离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无法挑剔的强者,这点没错。
但,楚离也是个女人。
一个无辜的,有些脆弱的女人!
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这样来形容是否贴切,可,她的一举一动,却切实的在我眼前上演,还有个旁观者,彦笛。
她,此时也收起了戏疯子的架势,又回到自己原本的样子。
想想也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超出我们所想,本来我跟彦笛心血来潮,想要演一场戏来让楚离难堪。
现在楚离也确实很难堪,不过,不是我们这场戏所导致的,而是我,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出言中伤的。
道歉吗?
心下否定这个想法,道歉是必须的,只是现在不适合,在有足够的诚意为前提下,还要等到楚离熄灭火气。
换位思考一下,此时我要站在她的角度,她跟我说那样一席话之后,我能做到不骂娘就不错了,甚至都有可能出言反驳,并且出手伤人。
楚离一直没有,她很好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紧握着拳头,双肩颤抖......
眼角里,还隐藏着一抹湿润,她很倔强的没让眼泪流下来,或许她不想让我们见到她脆弱的一面,也或许,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流泪。
“对...”
终是艰难开口:“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脸上很烫,哪怕没有镜子,我也可以想到现在自己的脸有多红,是羞耻的红,出言中伤女人,已经超过了我自己的底线,现在深深地埋怨着自己。
但,结果已然发生,我这样,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彦笛面色有些不自然,嘴角牵了下,“不好意思哈,我...我是他妹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
她本就是个演员,身为演员,因着要扮演很多角色,心理学是她必备的课程之一,更何况,楚离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用心理分析,依然可以看出问题,彦笛对于这种事还是拎的清的。
再者说,心血来潮的那场戏,她也有些责任,大局观,彦笛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所以跟着我之后,她也说出了抱歉。
根本问题还在我身上。
所以楚离对彦笛不会产生愤懑,此刻,她眼眶湿润,眼白几乎布满血丝,一种名叫恨意的目光迸发出来,透过我的眼睛,射进我内心深处。
“轰...”
恍若一块巨石滚落,堵在我心口,让我很难过。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我敢保证,在楚离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里,我一定是第一个这样跟她说话的男人!
她去哪都会被别人像个公主一样呵护起来,即使她没有公主病,但在潜移默化中,她还是难免心气会高一些。
今天,这些东西都被我给践踏了。
一个跟她注定不是一个世界中的男人,一个一无是处的失败者。
“你......”
楚离愣愣的看着我,“你真不是个东西。”
这个女人呐,或许这是她能说出口,最重的言语了。
“对,我不是个东西。”
既然已经抱歉,就要有个态度表现出来,“我他妈无耻,不是个男人,跟你一个无辜的女人发脾气,呵呵,对,我还欠着你钱,忘记了你是我的债主。”
一口气,把所有潜藏起来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说给她听。
仔细想想,这又何尝不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我许诺学会了把责任推脱到无辜人的身上?又是什么时候,我学会了侮辱女人?
真他妈无耻。
就像个逃离战场的逃兵,不知不觉中,我逃离了现实的战场,自甘堕落,然后随波逐流。
要不是楚离的一次次讥讽,我可能还活在那个自己构造的世界中。
其实,我应该感谢她。
“哦。”
楚离淡淡应了一声,说道:“你走近一些。”
“我?”
“除了你,还有谁吗?”
虽然搞不清她要做什么,但我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楚离手掌高抬,根本没给我留下反应时间,一巴掌贴在了我的脸上。
“啪。”
很响。
也很疼。
这个巴掌我应该挨。
“你为什么不躲?”
抬起头,活动了下右侧嘴角,不以为意道:“这是我应该挨下的,没必要躲。”
楚离歪着头,眼中闪过恼怒,“无耻!”
骂了一声,转头离开了老房子。
留下我,还有一旁抱着肩膀看戏的彦笛......
“这叫什么事儿?”
我看着彦笛问道。
彦笛装模做样的摇了摇头,“你啊,还真是挺过分的。”
“嗯,过分我知道。”不置可否的说道:“可她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彦笛看着趴在地上的雪球和小黑,淡淡说道:“情,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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