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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欠火候(1 / 1)

只是我似乎忘记了,跪在跟前的是一只怎样老谋深算的狐狸。

“但凭皇上处置。”他面不改色地说罢,又一次俯身向我叩拜。

好一副英勇无惧大义凛然的嘴脸……好得我牙痒痒。

六个字,堵得我哑口无言。我知道,踢出的皮球这就轻而易举地被他踹回到了我的脚边。

算了,跟他斗,我确实有欠火候。

我迅速瘪了瘪嘴,扬眉好整以暇。

“那就罚你半年俸禄,外加两个月禁足府内。”我并不确定这样的惩罚是轻是重,但表面上也只得说得理直气壮,“当然,上早朝除外。”

哼,想呆在丞相府里睡大觉,门儿都没有!想我天天起早摸黑的,又怎能叫他在家享清福?

“臣,谢主隆恩。”听完我的决定,他直起身子,又立马拿脑门磕地。

“退下吧。”我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吩咐。

“是,臣告退。”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缓步退出了我的视野。

是不是罚得太轻了?看他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样子……

望着他自始至终泰然自若的一言一行,我不免产生了些许自我怀疑。

然而,半年俸禄和两月禁足并非我信口拈来——我不是没考虑过借由此事打压于他,可思前想后,我都觉得不可就此贸然出手。

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闹明白。

所以,只能做做表面功夫了。

为国库省点银子,顺便看看他两个月不出家门,朝中是否会出现什么变化——对我来说,这做法也不是毫无用处吧。

如此思量,聊以安慰。

翌日,早朝恢复如常。

许是年关将至的缘故,前朝并无太多杂事来扰。我当众宣布了除夕之夜宫中不再摆宴的决定,嘱咐文武百官安心在各自家中守着家眷过年,倒是没惹来什么反对的意见。我得以称心如意地退了朝,私下差人把辰灵请进书房。

待一盏茶的工夫过后,我坐在龙椅上埋头政务,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自己都不禁为之一愣——自何时起,我已不用抬头去看,就能知道是他来了?

这一自问,叫我抬起的眼帘愣是顿在了半路上。

“臣……参见皇上。”来人已然站定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欠身向我行了君臣之礼。

我并不急于抬眼看他,倒是以余光瞥见了出秀连同一干宫人快步离去的景象。

不久,人就全走光了——不该留的,一个也没留下。

他们真是识时务得很啊……

诚然,皇上与程相议事,闲杂人等一律退避——这几乎已经变为南浮宫中不成文的规矩。

只是……时至今日,我怎么觉着有点古怪?

“有事?”正当我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之际,辰灵冷不防出言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他简洁利落的一个词令我登时凝眸而去,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眉,瘪着嘴摆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昨天吃到一条没放料酒的鱼。”

“……”他闻言明显一呆,眼中渐现迷茫之色,“啊?”

“我不敢再沾酒了啊,”我微微苦着脸,颇觉委屈地说道,“就下令今后我的饭桌上不能再出现‘酒’这种东西,结果御膳房煮菜的时候,连料酒都不放了……”

“……”辰灵没有接话,但我确实眸光一转,目睹了他低眉轻笑的神态。

“笑了就说明不介意了啊。”我赶紧捉住他的表情变化,旁敲侧击地说。

“我没有介意。”他敛起眉宇间的笑意,抬头面色如常道。

“没介意,你为何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我旋即盯着他反问。

“……”他眨了眨眼睛,难得抿着唇避开了我探询的目光,“你喝醉了酒,第二天起床必是有所不适,我想让你好好休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然面不改色地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能不能好生歇息,同你来不来见我有什么关系?”我目不斜视地瞅着他,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又不会影响我休息。”

他望着我,又一次难以接话,最后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妥协道:“是我不好,我跟你赔不是。”

他这云淡风轻的一说,反倒显得我不识大体了。

我不自觉地撅了撅嘴,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悠:“错了吧,应该是我给你赔不是。”

我定睛看他,见他仍是扬唇莞尔。

“天知道我的酒量居然会这么差……喝醉了还酒后失德……”我越说越小声,最后快要变成自言自语了。

的确,辰灵都特意嘱咐出秀替我上清淡的酒水了,可我还是不争气地喝高了——就算喝得比较多,一般人也不至于会喝成神志不清吧?所以,这只能说明:我的酒量实在是糟糕到了一定的境界。

“无妨,今后……”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才说没几个字就忽然顿了一顿,“今后少喝便是。”

“唔……”我点头表示同意,“对了,”一个话题终了,我自然是想起了另一件正事儿,“我告诉你个事儿,不知你有否听闻。”

“什么事?”他也迅速集中精神,侧耳倾听。

“那个温故离,竟然至今未曾娶妻生子。”

辰灵并未因为我所挑起的这一话头而表现出多少诧异或是鄙夷,他知道,我不会无聊到拿臣子的私事来供自己八卦——之所以会冷不防提及此事,只是鉴于事件的主人公于我而言颇为特殊。

可惜,当我把先前获悉的情况告知与他后,我们谁也没能从中揣摩出温故离的心思——最后,也只能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搁在一边。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一位意外访客的到来,扰乱了我平静的心绪。

不久前被我派去调查温故离的暗卫们,前来复命了。

听他们将暗中所获娓娓道来,我只觉一颗心怦怦直跳。

丞相本是文职,但他温故离,表面看起来似与军权毫无干系,实际上却是重权在握——朝中的几员大将,大都与他私交甚密——是以,两年前四王爷甫偰冉弑兄谋反之举,竟是得到了温故离的默许!

诚然,他虽未插手此事,可是在那种情况下,隔岸观火就相当于是倒向了谋朝篡位者的那一边。

但既然如此,时隔不满两年,他为何会眼睁睁地看着甫芹寻除掉甫偰冉,又为何会默不作声地容我登上皇位?!要说他是忌惮东漓势力,恐怕是不现实的,那么就是……他和甫偰冉之间生了嫌隙?不愿再让其继续坐享至尊之位?

思及此,我的心猛地一沉。

若果真如此,那我岂不是……

一股危机感骤然逼近,我不由得坐立不安起来。思前想后,我觉得今夜要是不闹个明白,自己十之**将无法安然入睡。因此,我二话不说,就直奔心远阁而去。

我的深夜造访,令黎烨颇感吃惊。但我顾不得这些,打了招呼后便直接道明了来意。

“我本以为,是南浮的文武百官对甫偰冉暗恨已久,苦于敢怒不敢言,只得静候旧主遗孤举兵讨伐,这才与那假公主一拍即合。”听完我简洁明了的转述,黎烨微微皱起了眉头,“如今看来,似乎不那么简单。”

“是。”我亦双眉微锁,心有同感,“与其说是忠于先皇遗孤,不如说是顺着那个人的意思。”

“只不过……”黎烨注目于我,欲言又止,“他缘何在靠向甫偰冉的两年后,又突然倒戈?”

四目相对,两人皆沉默不语。从他清明的目光中,我知道他与我一样,心中已有答案。

“眼下南浮的兵权,并不在你手里,对吗?”半晌,他终是忍不住开口一问。

“是……”听到了和自己一致的想法,我颔首坦言,“而且,他做得很巧妙。”

没错,将兵权分而授之,自身则只需牢牢地牵住关键的几大武将——如此一来,落在外人眼里,他就仅仅是个没有军事实权的宰相。

黎烨盯着别处看了片刻,忽而眸光一转,看着我定睛道:“把兵权夺回来。”

我下意识地抿唇:“谈何容易……”

“确实不易。”他并不给予安慰,却是说得坦诚,“但身为一国之君,你不得不为。”

不得不为,不得不为……

我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铺满荆棘的前路。

我不愿做个傀儡皇帝,更不愿终日担惊受怕。

可是,大山在前,我何以翻越?

要知道,一招棋差,便是满盘皆输。

一旦赌输,我连条后路也没有。

倘若曾几何时的我尚倚仗着“回家”这张最后的底牌,那么如今,失去这一底牌的我已是“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我不敢赌。

可是,即使我愿意碌碌无为、了此残生,对方又是否能够放过我呢?

两边都是难以估量的概率。

“一年前的那个朴云玦去哪儿了?”正郁郁不得解,我冷不防听得黎烨来了这么一句。

“今时不同往日。”我侧目朝他看去,略微撇了撇嘴,“再说了,你跟他能一样吗……”我移开视线,小声嘀咕道。

“……”他没有立刻接话,想必是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人虽不同,事虽不同,但做法是共通的。”简洁而笃定的话语引得我再度注目于他,“笼络人心,抑或设计除权。”

说来容易做来难啊……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也瞅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良久,他定定地凝视着我,终于开口:“我帮你。”

我闻言一愣:原来他刚才一直在考虑这个?

然而,我没法欣然接受。

“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自然是感激不尽。”我凝视着他的眼眸,眉毛不自觉地下沉,“可是你一旦插手此事,势必将会引来前朝众臣的注意。若是被有心人察觉了你的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毫无惊诧之色,我就确信了,他心里比我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能让你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替我夺权。”

“……”黎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眸中似有千回百转,“如果换做是他,你会不会说这些话呢?”

我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此一问,故而不由得愣愣地睁大了眼,仿佛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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