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一家其乐融融的吃包子。
陆华吃着独门秘制的狗不理包子,却味同嚼腊。
昨晚把举报信给孙德重,今早听在镇上办公的自家人说,孙德重一大早叫上秘书前往桃花村。
可当孙德重的车开回镇政府大院后,这件事就没有了下文。
而张俊河也没消息传来。
显然张国锋还没倒台,不然早就向全村发通告了。
出了什么事?
是事情还有争议,正在调查中,没有处理张国锋。
还是孙德重不打算处理?
陆华觉得,凭着他对孙德重的了解,就算张国锋是个任劳任怨的好村长,孙德重也不喜欢利用职务为他人谋取便利的村长。
尤其这个他人,还是个商人。
正因为没有确切的消息,所以陆华很烦燥。
酒楼的流水帐他没心情看,陆章前来拜访,他也没心情接待。
接待有用吗?
陆章那是等他逼钱多多就范,来讨好处的。
可现在孙德重没消息,他要怎么说?
陆华心情忐忑不定,一颗心悬着,七上八下。
他终于明白做坏事,提心吊胆是什么滋味了。
“还得问问,”陆华自言自语地说着,给在镇政府上班的叔伯打去电话。
但回复,依旧是让他等着。
“这件事孙镇长说要调查,还没安排人手,你别急,既然有举报信,孙镇长看完还让调查,就算没事,到时候也能查出事来!”
陆家的叔伯信誓旦旦道:“这政府大院大半和咱们有交情,到时候派谁去,我提前给你准信。”
陆华心里安定不少。
可依旧还得等待。
等待孙德重调派人手。
等着去请调派的人手吃大餐,安排大保健,一条龙服务。
“真是麻烦,”陆华自言自语道:“怎么对付一个钱多多,就这么麻烦呢?”
陆华有心思针对钱多多。
钱多多却没心思针对别人。
吃过早饭,送走李香兰等人,他就再次投身到工作中。
大棚施工正值关键时刻。
尽管他对电焊啊,钢构之类的一窍不通,可老板哪怕是个摆设,那也得当好这个摆设。
张二叔一张张图纸递上来,解释清楚,等他签字实施。
摘花工作倒进行得很顺利,只是柴油不知道去哪儿买。
“王姐,你兄弟开的店有卖柴油的吗?”钱多多扯着嗓子问。
正在监督钢材出库数量的王莲闻言喊道:“乐购日杂,俺记得有柴油,没有让俺兄弟去弄。”
“二婶,去乐购日杂买柴油来。今天的午饭,还从昨天买的那里拿。”钱多多吩咐完,张二婶马上领到钱去跑腿。
李五叔紧跟着钻进普桑里。
有了普桑,大卡就不用总是拉出去溜了。
烂路上开大卡也是一种煎熬。
昨天买饭菜,需要自己拉。
张二婶已经约定好,今天再去订饭菜,对方包送。
所以开普桑去拉两桶柴油,绰绰有余。
确定好大棚施工的一切准备工作,桃花村村后的田间地头,村民们再次忙活起来。
拉钢材的大卡依旧隔一个小时来一辆,比钟表报时还准时。
就在赋闲的村民都在村后上工时,有个青年蹲在学校门前的树蹲上抽烟。
张俊河今天没有上工。
一是昨天搬钢材,被监督着干活,没法躲懒,觉得累,借口晚上踢被子感冒,今天歇病假。
二是他要等村里散布张国锋被上级调查的消息。
陆华提到镇上的办公人员要来调查张国锋,让他随时准备等调查人员来到时,前去揭露张国锋的过错。
最好能够趁机在领导面前露把脸,毛遂自荐什么的。
可是他坐在学校门口干等了仨小时,除了大卡屁股后面扬起的尘土,什么都没等到。
“难道是官官相护,所以没人来调查张国锋?”张俊河等得没有了耐心。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凉了半截。
张国锋老一辈在县城,后来知青下乡回到村里,就留在村里,这些年没升过官,也没什么后台。
可毕竟根在县城,真要碰到什么事,说不定有人帮衬。
一想到扳不倒张国锋,自己这个新任村长就当不成,张俊河急得火烧眉毛。
尤其当看到拉金银花的大卡一辆辆开进来又开出去,听说车上拉的不是花,是钱,张俊河心里火烧火撩的。
要是他当上村长,这一卡车的钱,就有他的份儿啊!
“不行!俺不能干等着!”张俊河发狠地说道:“官官相护抵不过臭名昭著,俺必须得把张国锋拉下台!”
张俊河下定决心,往家走。
在村内传播八封消息,男人不是主力军,还得靠女人。
反正他媳妇闲着没事,正好趁机走动走动,活动活动嘴皮子。
就在钱多多忙得脚不沾地,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时,一则小道消息在桃花村广为流传。
“听说没,钱多多给村长送礼了。”
“送啥礼?”
“钱多多包地赚到十几万,村长功劳最高,不送礼哪成啊。”
“这都哪年的事了,况且这事主要靠钱家的秘肥。”
“哟哟,说得比唱得好听,秘肥俺没见着,可村长偏心俺是亲眼看见的。”
“啥偏心?俊河媳妇你说清楚些。”
张俊河的媳妇挺着微隆的小腹,阴阳怪气道:“各位婶子也知道,俺嫁进来两年,地一亩没分着,结果人家钱老板才来没几天,就白得两亩荒地。
啧啧,听俺镇上的亲戚说,村长为这两亩地,还自掏腰包去走门路,就为了办手续更方便。果然当天就把土地证办下来了。”
聚在一起唠嗑的妇人们,有人当即拉下脸来。
年轻人中,本来就有人眼热钱多多突然暴富。
如今听张俊河的媳妇说村长为钱多多开后门,当即觉得钱多多暴富这件事,村长有背后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