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样儿,无心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首发哦亲
他这才发现,原来四小姐,也是怕疼的,还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怕。
大概,是因为伤到的,是心脏的关系吧……
一经触碰,就会格外的痛。
如是想着,无心眼里噙着心疼,到了她身前,蹲下身,伸手,按住了她的脚背。
“小姐,得罪了。”他低着头,左手绕到了她的脚后跟,将她的脚小心的抬起了一点儿,右手,则将绣花鞋,给她严丝合缝的穿好了。
云朵起先是怔了一下,然而,就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怎么能说是得罪,让你做这种事,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无心是表面伺候她的丫鬟没错,可她能让他给自己找衣服,能让他给自己提洗澡水,甚至,能为了让他不被人怀疑,还让他给自己穿衣服,但是。
让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女人提鞋,给一个女人穿鞋,那意思,就有些侮辱这个男人的尊严了。
当然,王子给灰姑娘穿上水晶鞋这种的寓意,因为是有爱情为前提,只会让人艳羡和浪漫外,就不会有别的意思了醢。
可无心和她,又不是王子和灰姑娘,自然,就不能同日而语。
无心头也不抬的说:“没关系,能为小姐做点事,无心更心安。”
话是这么冠冕堂皇没错,可谁也看不见,无心脸上的羞红。
在古代,对于一个男子而言,触碰到女人的玉足,还有另一种意思。
方莹远远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又是一个痴男…缇…
云朵听了无心都这么说了,也不好矫情什么,反正他也穿好了,矫情也没多少意思了。
于是,她就把心思和话锋,转到了正题上了,“方莹,你去通知花楼里的姑娘们,让她们,都去南湘馆集合。”
虽然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想干什么,但刚才自己都已经突破自己的底线,不该说的都说了,方莹觉得问心无愧,便当即应了,转身出去。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别忘了让那几个丫头过来给我妆扮一下。”云朵又伸长了脖子补充一句。
方莹答应一声,出了内屋了。
无心给云朵穿好了鞋,但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仰头望着云朵,“小姐,可您的伤……”
“别担心,我只是去看看戏,不做别的。”云朵回眸,冲他悄然一笑,“再说了,看戏这种闲暇娱乐之事,还能有益身心,我这么天天搁在屋子里憋着,不也是不怎么好,你说是不是?”
“可是……”无心欲言又止,眉心微拧。
他其实更担心的,是她心里的伤……
但云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忽然虚眯起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知道么无心,对一个再度死过一次的人来讲,已经没有什么是放不开,更没有什么……是必须留恋的。”
无心一窒,一瞬不瞬的凝望她,“小姐您的意思是……”
“人总是要往前走,总不能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呢……”抬手拍了拍无心的肩膀,云朵眨了下眼睛,眼中迷雾散去,清明见底,可与明月争辉,嫣然一笑,“就要总结过去,跟过去,彻底的告别。”
*
言书与弦琴,一道去了前院,给寒王复命。
寒王前来薄家,探望云朵这个薄家的四小姐,纵然云朵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挂名薄小姐,可该有的礼数规矩,该走的礼仪程序,都一样是不能少的。
于是,寒王这样一个男子,就不能是直接的去后院探望云朵了,总要经过前院,与薄家当家的主事人说道几句,再由薄家的主事人领着前往后院,这才合乎世家大宅的规矩礼教。
而再说到寒王的身份,一个晋国来的一等亲王,而来拜访薄家的小姐,那么于情于理,放眼薄家能接待他这种尊贵身份的,还真是除了薄家当家的一把手,就再也没别人了。
所以说,这不是薄家的一家之主薄久夜,正在前院的客厅里,招呼着这位晋国的亲王么?
弦琴时不时的,往身边走在一道儿上的言书,看上两眼。
现下,仍见言书有些魂不守舍的,眼睛泛着迷离,嘴角带着浅笑,脸蛋染着薄红,活像一个,喝醉了的醉鬼。
但她与醉鬼不同的是,她走路并没有一步三晃。
可这仍让弦琴觉得奇怪,眼瞧着就要到前院的客厅了,她觉得言书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好。
于是,弦琴伸出手,张开着五指,到了言书的眼前一阵的摆动,“喂喂,该醒醒了!”
弦琴倒是没被弦琴的手给晃到,但被弦琴这一嗓子喊的,却是一个激灵,立即就刹住了脚。
她一张清秀的鹅蛋小脸,刚好就给撞到了弦琴那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还未及时收回去的手掌上。
惹得弦琴一声惊呼,“我的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巴掌小脸吗?”
有些夸张了,但言书年纪还小,十五岁都还不到,没有长开,脸蛋比成人女子的脸还要小了三分,加上脸型也是属于瘦脸的鹅蛋型,就愈发的小了。
不过绝对还没有小到,弦琴这么一个小姑娘,那么小小一只手的小度。
言书这下是彻底的醒神了过来,抬手捏住了弦琴的腕子,给用力的甩到了一边,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弦琴,“死丫头,你胡闹什么!”
“嗳哟,真是好心没好报哦~”弦琴揉了揉自己的腕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是谁,一路走过来就跟魂都丢了似地,好姐妹我要是不提醒啊,没准备就得掉沟里去了,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鬼,敢把我们大姐的魂儿都给勾了去,这要是逮着了,非得给他一顿胖揍不可!”
这夹棍带棒的,也不知道这神经向来较粗的妮子是故意说的,还是无意说的,反正言书听的,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听到最后,一跺脚,伸手在弦琴胳膊上一扭,一句我不跟你说了,就愤愤的疾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