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眉峰蹙了起来,脸上依然毫无情绪,“死者手持改造双锏,以阑所知认为,这是江湖兵器谱行十的血屠锏。再从死者的衣饰,身上的烙印,常年习武在身体四肢留下的痕迹,阑已经断定,这三人,必是机关城死士,赤屠。”
“什么?”薄久夜从懵然的状态中,些微的醒转,起先是诧异与不解的。
但眨眼间,他的神智回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由,由惊转怒,“三弟,你再说一遍!”
薄久阑随意扔了手上擦完手指的手帕,视线从薄久夜的怒容上移开,长腿迈向了云朵那方,“这三人,是机关城的赤屠。钤”
边踱步,他边答,语态相当的不咸不淡。
比起薄久夜起伏偌大的情绪反应,他实在淡定冷静的像池死水,掀不起丝毫的波澜似地。
薄久夜再听,完全就像吞了一包炸药,整个人都炸了毛,“混账!竟然敢下这样的死手,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云朵抖了抖领子,把脖子上燕夙修的咬痕,用中高的绣花立领,恰到好处的遮了过去,但听薄久夜这句怒不可遏之言,嘴角忍不住翘了一下。
这嘴角翘的,在收尽眼里的薄久阑视线中,看到的,除了讥诮,就只有讥诮。
薄久阑不由的眉角扬了扬。
于他而言,云朵对薄久夜这幅态度,真的是奇了。
以往的薄云朵对薄久夜是个什么态度,是副什么模样,相信在薄家,但凡有长眼睛的,都看的清楚明白。
而他薄久阑没有瞎,自当是其中的一个。
但他除了扬了眉角这一下之后,就再无任何的作为了,全当没看见似地,把目光开始放到了云朵身上能看得见的伤势上。
不过,在观看云朵伤势的同时,他还不忘回了自己兄长一句,“依阑看,她不止不将家主放在眼里,根本就是,把家主你,当成了死人。”
说实话,云朵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差到了极点的。
她现在连陪薄久夜演戏的心情都没有了,在心里把今晚发生这些的不少过错推到了薄久夜的头上便罢,还半点不加掩饰的给薄久夜脸色看。
可见心情是何等的糟糕透顶。
但一听到薄久阑毫不客气的用这样刻薄的话来怼薄久夜,就忍不住好笑起来。
这可是薄久夜的亲弟弟呐!
从每回相见,她就没见过薄久阑给过薄久夜好脸子看,且每回还愈演愈烈,仿佛薄久夜根本不是他薄久阑一母同胞的兄长,而是仇敌。
她相信,这要是论起谁能一句话就能让薄久夜这个曾在金銮殿上舌战群儒的大燕第一少相吃瘪的,绝对,是舍薄久阑其谁。
兄弟相残什么的,哪怕只是嘴上功夫,这在一边当戏来看,少不得还是有几分趣味性的。
果不其然。
云朵恶劣的上挑着眉眼,斜睨那厢的薄久夜,果见薄久夜就跟吞了苍蝇似地。
那脸色变的,青一阵,白一阵,灰一阵。
都可堪比变脸大师了!
“四妹,把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