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缝酒吧的主人,神秘组织沙漏的首领,跨越亘古岁月的一代女豪杰,貂云,在她漫长的生命长河中,收下的徒弟,包括已经入土为安的,没有五六百人,恐怕也有三四百人。
貂云收徒,第一个就是要重塑徒弟的心性。
在这位女豪杰眼中,一个人他可以残忍,可以冷酷,可以嗜杀,可以毫无人性,可以极度好色,但有一点,那就是作为她徒弟的基本底线。
决不能同门互残。
就是这一条戒律,所以即使是徒弟中最暴躁的音,也不曾真正伤害过同门的师兄弟姐妹。
犯了这条戒律的人,将会受到貂云和其他弟子的追杀。
三四百人中,要说没有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的,但也往往是好几十代中才有可能出现一个,貂云的手段很是有效,她门下的弟子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也相处融洽,再不融洽,也不至于打起来。
记得上上个犯了戒律的,是个黑人,当时世界动荡,战争不断,弱小的国家的人民只能被当作鱼肉,任人宰割。
黑人在当时的国际地位何等的低下,甚至有些地方仗着奴隶制度,贩卖黑人。
貂云遇上那个人,只是偶然,收下他,也只是偶然。
他很有天赋,吸收力很强,将貂云传授的古武全部学通后,俨然是当时众多弟子的领军人物。
门下弟子对他敬爱有加,马首是瞻。
他从最初的悲惨奴隶,靠着自己的天赋才华,爬到了组织仅次于貂云的第二位,换到现在来说,也就是空现在的地位。
貂云当时却很担忧,虽说他现在风光无限,但是他的出身过于悲惨,弱小的人得到力量后,绝不会思考如何善用,他们往往会靠着力量向着那些欺辱过他们的上位者发起挑战。
于是,貂云留了个心眼,让人监视他……
毕竟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人了,貂云的顾虑是正确的。
那个黑人,发狂了。
杀!杀!杀!
将门下的弟子杀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当中大多是白人。
当貂云赶到时,他已经被其他弟子围杀了。
身上疮痍满目,血流不止。
他的棕黄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白人,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闭上眼睛,身体更是没有倒下过。
貂云最后,令人将他安葬。
葬在过去和他一样犯了戒律的人合葬的墓穴中。
黑人的故事到此为止。
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使得一个如此风光无限的人一下子坠入地狱,的确令人唏嘘不已,貂云也是看到这一点,才让人妥善安葬他的。
不能怪他,他不残忍,他只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而已。
说实话,以前犯了戒律的弟子,也都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以沙漏组织的自由程度,以及貂云的爱徒心,任谁也不会主动犯的。
只是事无绝对。
最近的一个犯了戒律的徒弟,其品行之恶劣,就是貂云这样看破一切世俗的出尘女子,也无法忍受。
“他”还是“她”,谁也不知道,貂云虽然知道,但是华夏语中这两个字读音相同,她也没刻意说过,沙漏的成员们就默认为“他”了。
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他在追寻什么,期盼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还在沙漏时,与所有人都相处得挺好的。然而仅仅如此而已,谁也没深入了解过他。
他对谁都是微笑面对,但是笑容下面,是谁也无法看出来的,蛇蝎心肠。
他每天夜晚都会游荡在街上,专挑走夜路的人,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是他的猎物。
如果猎物是雄性,那就玩尽一切血腥手段,扭断四肢,断子绝孙,牙齿全部绞碎,骨头全部碾碎,尝尽痛苦后,再砍断四肢,做成人棍。以一杆长矛从天灵盖入手,整个刺穿,立在广场上,第二天供人欣赏。
如果猎物是雌性,供给能够使人上瘾的药物,侵蚀人的神经,折磨得心力交瘁后,先放起来,养着。人数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再集体送到国外的贫民窟里,衣不蔽体,全部丢到那里,供那些没有温饱的人欺辱。
这两个还只是空和慧调查到的,一小部分他的手段,还有许多,再说下去就要倒人胃口了。
这样的行径,不说天人公愤,还真找不到什么词汇能形容了。
这种事情,还曾在地方媒体中报道过,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的行动暴露的前一夜,这个疯子终于对门下的一个弟子出手了。
那个弟子奉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时候,慧和空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那个弟子本来还在监视他,但是一个拐弯他就不见了。
紧跟着还没任何反应,他的四肢立刻被钉死在地上,一把西洋刀直接挖去他的眼睛,割去他的舌头和耳朵,鼻子也被削去了一半,极度的疼痛让这个弟子甚至没有反抗的力量,最后,见血封喉!
血洒一地,染红了他的衣裤,然而他在笑,他在兴奋,他舔舔嘴唇,如同一条恶毒的毒蛇!
他继续行动,下一个目标就是慧。
慧是沙漏的智力型人员,也学过古武,但个人战力却远不及他。
就在慧也要被他残忍杀害时,空及时出现,逼退了他。
空追上去,却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那时候,慧和空只听到了他的最后的留言,随着风缓缓而来。
“呀,空,你打得我好疼啊,我决定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报这一拳之仇的。要记住唷。还有慧,你是那么美丽呀,我一想到你被我虐待成和那些不成人样的女人一样的时候,我就超级兴奋的。不要忘了,我,无,还会回来的。”
那之后,慧躺在床上,脑中满是挥之不去的阴影,过了一个月才慢慢调整回来。
如今,离他离开到现在,也有三年了。
无,这个表里不一,残忍嗜杀,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杀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负担的人,回来了!
不论当年有没有参与到对无的调查中,此时此刻,所有沙漏成员都会于一堂,共商讨伐大计。
貂云没有参加,弟子的纠葛,由弟子解决,等到需要她出手时,她再出手也不迟。
空坐在副席,主席是貂云的位置,虽然她没来,但是也不可以坐上去。
大赛即将进入决赛之际,慧先回去江都市招待客户,想不到还没几天,一通电话打过来,就带来这么大的消息。使得空不得不立刻返回江都市时缝酒吧。
“……师娘说,她感应到无的气息了,他在向我们挑衅。他在告诉我们,他回来了!”
空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环顾一圈,问。
“有谁想说什么的吗?”
这三年里,沙漏没有增加过成员,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认识无。
乐靠在音身上,有些害怕。
她也听说过无的行为,那是如何的惨无人道,根本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一直潜心苦修的幻因为这件事被弄出来,有些不爽。
但是毕竟是自家的事情,此时再袖手旁观也不好,他冷冷地说道。
“还不简单,找出来,干掉。”
“单单是找出来,就相当不容易了啊。”
慧咬着手指——她现在脑子绷得很紧,一想起那天夜里,她直面无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不寒而栗。
“哼,第一智将的慧也变笨了吗?他不是曾说会回来报复空吗?既然如此,让空去当诱饵,把他引出来不就行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慧猛地拍打桌子,站了起来。
“如果空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怎么办?”
“空间系异能者要逃就逃,怎么可能会死?”
幻面对慧的质问,毫不畏惧。
然后冷笑。
“你真该下去了,你怎么笨的这么严重?和吨待得太久了吗?”
“扯我做什么?”
空一举手,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都看向他。
“我来做诱饵,可以。但是我们必须尽早,如果他在这座城市干出和当年一样的事情的话,那些异能者必定会全力搜捕,华夏联盟分部一旦全力搜捕,我们的据点很可能也会被查出来,到时候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免不了得搬走了。”
“我提议,我一个人单独行动,充当诱饵,而大家则分散出去,两人一组,搜寻无的下落。”
音忽然说。
“乐不能去。她不会战斗。”
“……也是,正好拿开乐之后,独行侠幻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太过冒险,幻就留在时缝,看家吧。”
慧又说。
“我没什么异议,但是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为什么无在三年前的夜晚会突然出手杀死我们的人,大家有想过吗?”
“……慧,你想说什么?”
“我在那之后分析过了,恐怕是因为普通人已经满足不了这个疯子的需求了,看着普通人的惨状,他那颗病态的心无法得到满足。毕竟再好的游戏,玩久了也会无聊。一般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总是丑态百出的,无既然已经厌倦了这种事情,那他就会找哪怕泰山崩于前依旧面色不改的人,而我们这些被师娘一手调教出来的异能者恰恰符合他的标准。总结下来,我想说的就是,一定要小心,很可能我们早就成为了他的目标。”
慧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