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晚霞吐彩,天际流云,草原的风景,展露出美丽迷人的一面。
而此时,历经了大半个月,终于,刘郁挥军,来到了辙桑城废墟遗址。
没想到哪没想到。
如果不是族老肯定的说这是辙桑,刘郁定会怀疑。
不说别的,几乎看不到城的痕迹。
但这里却就是辙桑。
那三株辙桑树可以为证。
这是三株有拟人像的辙桑树,像是一家子,被称为圣树。
刘郁下了马。
他往前走,拨开了一蓬乱草,这才看到了城墙。
不,该说是断垣残壁。
原来,这里的城,原本的辙桑废墟,已经被野草覆没。
这么看,刘郁才注意到整个地型,难怪有些奇怪。
是一座废墟被埋在草下啊。
当初虽说是圣城,却也是一座土城。
把土摔成熟泥,阴干成了砖,这样砌起来的城。
但本质还是土。
因为是土,又没人护理,下下雨,刮刮风,也就长草了。因为周围都是草。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纵是建城,白羊部当时也是会选择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建城。
这原本就是一片水草丰美之地。
只不过……靠近大殷的三边,特别是蓟山边城。
蓟州,原本,是北王养兵之地,这里原是北王驻守的。
当年,太宗夺权,削了北王的兵权,由裕王接手,军心浮动,上下不安,所以无法救援辙桑,导致一座塞上明珠毁于一旦。
北庭真是好手段啊。
他们占有不了辙桑,就宁可把它毁了。
但他们虽然毁了塞上明珠辙桑,却毁不了白羊部族人们心中的圣地。
刘郁抓起一把草。
问题解决了。
此时,汇聚在他部下的牧民丁口已经达到了五万众。
这已经是一个中型部落了。
在草原上也可以说是一方势力了。
一切仅因……辙桑二字。
牛羊也多达二十多万头。
以辙桑这片丰美的草原,供养百万牛羊都是不成问题的。
刘郁回身,五万部众全都跪下,以五体投地方式拜倒。
“天神庇佑,辙桑王!”
“天神庇佑,辙桑王!”
“天神庇佑,辙桑王!”
……
欢呼之后,是清理。
刘郁留下一部兵看守,让后勤杀羊备餐。
大部族人统统上前割草。
土黄色的城垣露出来,那饱满的岁月沧桑,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破烂的残木,干黄的碎土,残缺的石阶,腐败至看不出原样的物件。
还时一二不时被捉出来的野鼠狐虫,钻得到处都是。
最后一缕夕阳西下。
部族们打上了火把。
这是兴奋的夜晚,没有人想睡。
部族人在草草进食之后,自发的打了水,对这圣城进行清洗。
刘郁则是在油脂火把下于一张羊皮子上画下了草略的城图。这是他看这城的残迹,从中推演的。
他要好好规划一下。
未来,如何重整这城。
是重新修好呢,还是大改变样。又或者,要弄成什么样。怎么整改,可以节省力气。
“咦?”
刘郁发现了什么。
是地图的布局图。
当辙桑的城郭地图画下之后,刘郁发现了一些不对。
他仔细观察,细细品味,然后油然一笑。
天已黑。
这时再计较也是迟了,不如明天再动吧。
此外,还有……很多工作。
比如新的整编工作又要进行了,而这一次,他需要设计一个框架。过去一直游动,有什么想法,也是做不了。
但现在,自己已经入驻辙桑,那后续的工作也就可以展开了。
“王。”
刘郁回头。
是苏桑。
原桑拿部的一个族老。
在刘郁建立辙桑部后,他是最热情最热心的一个投靠者。渐渐,也在刘郁身边拥有了话语权。庞大的辙桑部已经有了相当一批从诸族中聚集起来的族老,巫祭。
甚至还有一些小贵人和族长。当然,这些贵人和族长数量少,又没有力量,不成威胁。
反是以苏桑为首的族老巫祭组成了一个团体。
他们成天向部族的族民宣扬刘郁所说的辙桑梦,为整个部族洗脑。
若非如此,就刘郁那简单粗暴的方法,绝不会让这些被吞并者全都心服。
“什么事?”
苏桑是个人才,积极,热情,主动。
很多刘郁厌烦的琐事都被他解决了。
所以刘郁对他态度很好。
苏桑低头保持恭敬。
“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一幢残屋,虽然残破,但用皮帐勉强修补,不管怎么说,也比在这帐篷里好,王,我们到了辙桑,您是伟大的王,需要拥有威严。不能再和普通人那样住帐篷里。”
刘郁没想到苏桑还做了这样的事。
不过这也是草原的习俗。
在草原,和中土是不一样的。
这里,更直接,更野蛮。
也就是说,草原的诸族里,族长,王,地位最高的那个,拥有一切,所有的一切。他手指缝抓不住,漏出来的,才是别人的。
身为族长,王者,就要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用一切都是最好的。包括女人。还是那个理论。
一族兴旺,全在于领头羊。
比如一些动物,猴群吧。
在猴群中,只有猴王才拥有一切的交配权。
别的猴子想要和母猴亲热,只能选择打败猴王。
不然,它什么也得不到。
又如狮子。
在狮子里,母狮子干了一切,生育子嗣,猎捕食物。
而雄狮呢?
它们会在母狮捕猎后上去吃第一口,吃完了才轮到别的,包括小狮子。
雄狮子只干一件事。
抵御别的动物。
草原上也是如此。
好吧……
苏桑渐渐成为刘郁的身边人,就是因为这一点。
他在歇力把一切最好的献给刘郁。
其实他很清楚,对于刘郁来说,辙桑……怕只是他一时兴念而起的一个产物。他知道,刘郁的强大和财富,那支军队,那支武装,看其装备就可以明白了。和他的决定。他百分百确定刘郁是殷人,或和殷人有很深的关系。
不过,那都不重要。
对于草原人来说,什么都是虚的,好处,利益,可以生存下去,这才是实在的。
而抱上了这样男人的大腿,总归是好的。
瞧。
这不是把原本的桑拿部变成了强大起来的辙桑部吗。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让刘郁知道,辙桑虽小,虽穷,但里里外外都是他的。
辙桑会把一切最美好的给他。
这样加深羁绊,最终,会坐实他是辙桑王的这个传奇。
一个王,可以兴旺一个族。
就这么简单。
刘郁想想决定跟苏桑去看看。
这帐篷,住得的确是不好。
总是一股皮子味,点火用的也是粪干,这味就更不好了。还有,皮帐篷的不透气,简直是灾难。
一直养尊处优的刘郁还真不太习惯。
苏桑计划的很好。
他手下也有一批人。
苏桑他们就专门服侍刘郁,给他更好更舒适的生活。
这是整个城里唯一还好的房子。
原本该是一处殿堂的,烂了一大半。
但好在有一角未塌,还很坚固。
所以用皮子补上,也是可以凑合的。
总比全皮帐篷要好。
刘郁只看外边,满意地点点头。
虽还是烧干粪的,可味道比全闷的帐篷要好多了。
刘郁进入。
苏桑等人退下。
刘郁并没有给自己安排多少护卫。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反过来,如果有人行刺他,他会高兴的。
这让他可以看清来人,杀了他们。
不怕敌人跳出来,就怕敌人藏起来。
但苏桑不干那样的事。
他对刘郁,很忠诚。
事实上,这半截屋子里,铺着的地毡上,跪坐了一个包着带补丁,却洗干净的布的女孩。
她头发湿漉漉,刘郁一下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她洗澡了。
草原人并不经常洗澡。
很多人一年洗一次。
有遭遇妻客的人都知道,不管多漂亮的北漠女人,一脱裤子,立刻全帐篷里都是咸鱼羊膻味。
苏桑当然知道这点。
他平时就有留意。
拥有五万丁口,女人绝不在少数了,但刘郁没有一次找过女人。一个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需要女人。在北漠,女人与财富等值。女人就是财富。一个男人,会杀光自己的敌人家的全部男性,甚至于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但他不会杀女人。
让仇人的妻子女儿为自己生儿育女,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北漠男人……不会拒绝一个女人。
特别是能生育,年青,漂亮的女人。
可刘郁没有要。
苏桑知道原因。
殷人。
他们和北漠人不一样。
北漠人穷,所以没要求,或要求低。
女人,只要年轻,漂亮,能生育,就可以了。
但殷人则要求更多。
比如干净,还是干净。
所以……他用附近的河水,给这女孩洗了个干净。
要栓住伟大男人的心,什么也比不上女人的威力。
刘郁这才明白苏桑的计谋。
这是要给他献女。
而且苏桑也是做了很多准备的。
这女孩跪坐在那,看上去文文静静的。
从她颈部下的皮肤可以看到,她清洗时用力到,皮肤都红了的地步。
屋里,没有埋伏,只有这个女人。
刘郁呼吸有些重了,他的确需要女人。
打仗,杀人,这么久的辛苦,他需要放松一下。
但,在这草原,比新市镇还不如,指望有什么可以娱乐消遣的?刘郁有时练功辛苦,也实是太无聊所致啊。
他就着火光,捏起那女孩的脸。
这女孩,果然眉清目秀,挺漂亮的。
开玩笑,五万丁口,有一万多女人。
草原上的女人大多都是年轻的妇女。
万里挑一,还能差到哪儿去。
尤其……这还是一张花骨朵儿的脸。
大约十五六……不,草原人早熟,也许只有十二三。
“叫什么,多大?”
刘郁轻轻问。
女孩往前倾了下身子:“我叫诃木仑,今年十三了。”
这是一朵兰花儿般的女孩。
那破旧的布巾也无掩她的美色。
更因她不施粉黛,所以底盘实比一些美女更好。说白了就是天姿更为出色。只不过……在草原,这样的美女是不值钱的。
十三岁,这时正美。
只消再一长久,草原的风霜很快就会抵消青春的美丽。
到时,面黄,皮红,手粗,人也很快成了诸多平庸女子中的一员。
刘郁靠近她,虽然她身上……还是有一点味儿。
毕竟长时间不洗澡,又没有香胰子,只靠草灰和硬搓,一次两次,是洗不干净的。特别是身上的味道。
但这也已经够了。
刘郁已经忍很久了。
他的武功偏向狂暴,又有人宝丹等药物催化,再经杀戮洗礼,无论身心,都需要阴阳调剂一下。
念及于此,他不再犹豫,抓住那女孩,坚定不移的往地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