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阴冷啊!”
一条洁白的狐皮整齐地排在妇人的胸前,一丝不苟的辫子从妇人雪白的前颈留下。
硕大的红宝石挂在胸前好似炫耀一样用灿烂的金边细细地包好。
妇人一边嘀咕着今天的天气一遍在心底暗暗地骂着自己那个死鬼老公。
听到二皇子要来参加这场葬礼居然不早点打通关系让他们在二皇子面前混个脸熟。
妇人越想到这个越气,原本想要用自己公爵妇人的头衔看能不能混进礼堂,结果那些不长眼的小厮直接就将她拒之门外。
“给我记好了,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好看!”
公爵妇人回过头,后面是漫天的雨丝将后面金碧辉煌的学校困在其中,在乌云的堆积下,那座学院就好像是一片孤岛一样。
公爵妇人很生气,但碍于二皇子殿下在这里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急了眼,索性转身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得了。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越来越快。
在漫天的雨丝之下,公爵妇人的视线也大大的缩水,再加上公爵妇人本身视力的问题,导致她不能太清晰地看到面前的视野。
雨滴如同细密的丝线连接着天和地,低沉脚步声破开这些流水。
冰凉的雨滴打击在同样冰冷的盔甲上面,成流一般从铠甲上面流淌下来。
他们的动作虽大,但是脚步却十分的轻,和身形一起掩盖在这倾盆大雨之中。
许多人可能从这穿着重甲的部队身旁经过都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包括视力不算太好的公爵妇人。
她的眼睛恶毒地盯着地下如何能够看到面前的这些人?当她的脚踢到了这些骑士的身上。
钢板发出清脆声音的时候他一点道歉的念头都没有,反倒点燃她心中所有的怒火。
“你谁啊?知道老娘是谁吗?胆敢挡住老娘前进的路?”
她现在看起来比起公爵夫人更像是一个泼妇,两只脚就好像是圆规一样地站着,嘴角带着刻薄的微笑。
在她狭窄的思想之中似乎已经看到了面前这个大块头向他跪拜的场景了。
“冒犯了夫人,对不起!”
大块头的头稍微一低,堆积在头盔上面的积水从边缘流淌出来在地面上的积水上泛起了点点涟漪。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公爵夫人冷笑着眯着的眼睛打量着面前身穿着盔甲的大块头。
大块头并没有管面前这个接近泼妇的夫人的古怪要求,他的话开始变得冷冰冰的,和这漫天的雨丝看上去是这么的相配。
“但是还请夫人让一下,鄙人还有任务在身。”
他就好像是走程序一样地说话,机器人一般的声线,看起来没有一丝的感情。
“我让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夫人冷哼一声。
“波利特公爵夫人。”
大块头抬起头,藏在深处眼睛正上方一道十分深邃的疤痕呈十字形刻在上面。
“你知道我的身份?”
公爵夫人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抬起头,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撑着伞在雨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衣角扬起雨丝,最后泛起波澜。
“当然知道,我这脑袋之中装了这天下所有信徒的信息。”
大块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清脆的声音在头盔上面作响。
“你……你是?”
公爵夫人脸色一变,再次后退了一步,走到了马路牙子上面,正好给面前这些人让出了道路。
“公爵夫人您做了一个很明确的决定。”
这一会大块头的声音变了,变得很诚恳。
“不然,吾等会斩掉一切挡住神之荣光的事物,当然就算是您也不例外。”
大块头再次底下头,走在队列的最前面,他们就像是旅鼠一样行走的路线无比笔直,就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箭矢一样,无论如何不会停止这笔直的道路。
妇人手上的伞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细密的雨丝沾湿她的发丝然后牢牢地贴在了她自己的皮肤上面,她的嘴唇现在看上去一片雪白,就好像是沾染了一嘴的雪花一样。
她颤抖着回过头,正好看到这行人的末尾。
“正◎版首发{/
有几位骑士的肩膀上抬着一席棺材。
棺材的上面赫然刻上了证明教会的十字架标志。
要是平常公爵夫人还会抱着闲心猜测一下,但是现在,她只能浑身颤抖,无力地跪在雨水流淌的马路牙子上面。
杀和被杀,这对于公爵夫人来说原本是无比遥远的词语,而现在……无比的接近。
……
“他们差不多来了!”
二皇子随意地坐在棺材之上,丝毫不顾及所有人的视线。
“棺材的宿命就是用来装死人的,这是它被造出来的理由。”
二皇子说道。
“你说对不对,马克斯学士?这和你当初名震天下的研究不是很相似吗?”
二皇子说道这里,眼神再次对准我的眼睛。
汗水大滴大滴地从我的额头上面流淌下来然后沾染到戴在我脸庞之上的面罩之上。”
“圣殿骑士军执行神旨,不相干之人闪开。”
就砸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发出了喧哗的声音。
二皇子回过头,玩味地看了一眼外面被雨水斑驳成为一片模糊的队列。
“他们来了!”
二皇子站起身重新坐会自己的位置上。
“还是请马克斯教士继续自己的职责吧!帮死者超度,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们能做出来。”
我回过头愣愣地看着坐在自己座位上面的皇子,心中就好像是被谁揪起来了一样无法放下。
“还不来吗?马上可是要到晚宴的时候了啊!父王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二皇子回过头正好和我的眼神对上,那清澈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的焦虑但是却能看到不少的玩味。
他好像在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偏偏就是这样的表情,它让我下意识感觉到不好的预感。
我猛然转过身,望向爱丽丝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丽丝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本她应该背着手乖乖地站在教堂的最后方,可是现在那个地方空无一人。
我立刻意思到事情开始复杂了,但是我现在就好像是困在风暴最中心的那只鸟,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无力改变这种现实。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教堂里面偏偏是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屋外沉重而又密集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们就像是一只抓住我心脏的恶魔一样一直缠绕在我心头。
随着最后那一声脚步声的停顿,心脏跳动的幅度直接到达了巅峰。
我猛然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门口。
教堂的门果不其然地被踢碎,朦胧的光从教堂打开的门之中散落进来。
首当其冲的人正是在门口和公爵夫人发生碰撞的那位大块头。
大块头从身后抽出闪亮的大剑,就好像是镜子一样的剑身上面映衬出大块头身上,细密而华丽的花纹浮雕在铠甲上面,这些花纹组合起来就好像是一只狮子趴在了他的身上,看起来说不出来的华丽。
但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额头上面刻着的十字疤痕。
疤痕几乎布满了他的眼角,足以让所有人能够透过他的头盔看到里面的疤痕。
“就是你吗?”
他将大剑插进了教堂的门口之后,如同虎豹的眼神不断地扫视着周围最后将视线锁定在我的身上。
那眼神十分的残暴,当他盯住我的时候,我的视线下意识地躲避开。
他大步地走到了我的身前,然后抓住了我的衣领狠狠地往上面提起来。
“你被逮捕了!”
冷风从袍子下面吹拂进里面,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骑士。
骑士身上教会的标志刻在自己的胸前看上去是这么的亮眼。
“以杀人罪和亵渎诸神之罪将你逮捕。”
他说的话实在太大声,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望向身后。
正好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的二皇子。
他舔着自己的嘴唇,瞳孔里面没有看到一丝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嘴唇轻轻地动着,隔着几排的距离,我无法清楚地他的嘴角之上……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是我能确定的那一定是,充满恶意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