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旬摸了摸后脑勺：“那个，老慕……我这边烂摊子一个，要不咱们的事情明天再说？”
沈宸慕觉得现在不是谈工作的时候，况且自己也没有心情谈，指了指一边还气鼓鼓的方恬：“你怎么样？还面试吗？”
方恬看看沈宸慕，又看看叶旬，后者很快撇过头去。
“我还是留……”
“打住！要是让老师知道你在我这里做个小店员，他非打死我。”叶旬伸出两只手在身前比了个大叉。
方恬气鼓鼓地哼了哼：“早知道我就跟遥遥一起走了。”
她跺着脚要离开，忽然被叶旬拉住。
“那个，你要是想进我公司也不是不行，你看我这边缺一个人事部经理，你虽然还没到经理的资格，在我这里做个经理助理也是不错的，怎么样？”
橄榄枝都抛了，况且自己在这里等大半天，不就是为了进公司，要是能进管理层，不就可以跟他朝夕相处？到时候办公室恋情发展一下下……
“嘻嘻……”方恬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答应了。
“那走吧，跟我进去一起面试。”
“走咯！”方恬高兴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朝沈宸慕挥挥手，“慕哥哥再见！”
沈宸慕看着方恬高兴的样子，拍着叶旬的肩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对你什么心思。方院长说了，你要是敢伤害到他的宝贝女儿，他绝不饶你。”
叶旬笑眯眯地抖了两下，得意地说道：“小丫头之前只不过是被我帅气的外表迷到了，现在我让她近距离观察我，到时候就能看到我粗俗的一面，自然就对我打消念头了。”
他拿肩膀撞了撞沈宸慕：“再说了，你也听到小丫头喊林小姐叫‘遥遥’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借着丫头接触到林小姐，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哈哈哈！”
沈宸慕板着脸，丢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他耸了耸肩，转身准备去会议室，就见郝经理抱着一叠厚厚的纸过来了：“叶总，我终于找到林小姐的面试记录了。”
叶旬伸手接过来，看到上面林忆遥的简历上写着应聘管培生，而最后经理评价只写了四个字：储备店长。
郝经理自行改了面试者的求职岗位，而林忆遥却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确实是公司方面出错。
“郝经理，你跟公司的合同还没有结束，我不能辞退你，但是人事部经理的位子你是不能坐了，我觉得你可以去储备店长的岗位上多多学习。”
叶旬心平气和地说完话，将面试记录本扔还给郝经理，便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
看着发愣的人事经理，沈宸慕忽然就想到之前一言不发的林忆遥，脸上有点痛，刚刚那一巴掌还真不轻。
沈宸慕带着贺寅出了荇五信息科技公司，两人乘电梯下楼，他猛地开口：“明天，让林忆遥来面试吧。”
贺寅的思绪正在神游，听到沈宸慕这句话，一下子没听明白。
“什么？”他问了一嘴，沈宸慕的话已经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他不确定地问道：“让林同学来参加行政翻译的面试吗？”
沈宸慕的脸上爬上一抹不自然的颜色，轻声嗯了一下：“方院长推荐的人，我多少得给点面子的。”
贺寅狐疑地看着他：“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大的脸上还有掌印！贺寅激动不已，两眼都要看得发光了。
到了地下车库，沈宸慕忽的朝他伸出手：“车钥匙给我，你自己回去。”
“嗯？”贺寅将钥匙交出去了，这才一脸疑惑。
但是人已经先一步走出电梯，还很好心地给他按了一楼的按钮。他看着电梯门关上，看着自家英明的老大抛弃自己，抱紧了手臂，认命地回到一楼去打车。
沈宸慕坐到车子里，但是并没有马上开车，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打开手机微信，就见到自己发过去的消息终于有回信了，她说：【好累。】
半个多小时前发过来的消息，当时他正被叶旬缠着，所以就没有回。
准备编辑，打了两个字，脑海中出现林忆遥刚才怒视他的样子，带着不甘，带着难过和失落，带着一种莫名的控诉，带着一种心灰意冷。
他迅速地编辑着消息：【要是觉得找工作太难，我说过，我的公司会给你留一个位子，你不必这么辛苦。】
信息发送成功，他又编辑了一条：【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的能力我多少知道一些，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岗位，不是给你开后门。】
这话，他觉得其实也应该同某人说一下，但是脸上还留着的掌印让他拉不下态度。
放下手机，他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开出车库的路上看到一辆出租车摇下车窗，坐在驾驶位上的人一身西装，有几分眼熟，像是……司氏集团的董事长助理。
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司氏现在几乎都是这个赵助理在打理，他可没空跑出来开出租车。
车子已经开过，他纵使有疑惑也不可能倒回去看看。一门心思开出车库，汇入h市热闹的车流中，华灯初上，到处都已经是热闹的场景，可他却觉得冷清。
手机没有新消息进来，那丫头也不知道今天出了什么情况，不知道愿不愿意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车子一路避开人群，避开热闹与繁华，已经隐隐看得出它将要去的方向。
*
江面，平静而安宁，此时的江风吹过来，还带着白天阳光的余热，林忆遥坐在江边的栏杆上放空思绪，双腿悬在半空，前后一摇一摆，没有规律可循。她本身就不是一个韵律感很好的人，打节拍这种事情，她觉得有点为难自己。
人活着好累，就不要再徒增难度了。
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她的视线依旧落在江面之上，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两臂和肩膀处传来一阵酸痛。压抑的久了，也该要释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