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混混倒也不怕他们闹事,上去开了门锁,正想问个清楚,王有才已经带头大步往里闯去。
两个混混刚想喝阻,刀强和王有才同时动手,一人一拳头,两个混混顿时软倒在地。
进了门,刀强带头,很快摸到一个座地下车库大门前。
解决了打眼的,从小门溜了进去,一进车库,他们全都不由得一愣。
车库中央,一座木头箱子搭成的台子上,两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绑在木架子上,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好多地方都露了肉。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男人,正拿着根棍子,往她们身上戳,一边戳还一边尖声怪笑。
台下则围了三四十个衣着流里流气、染着各色杂毛的混混,在那高呼起哄。
其中一个少女低着头呜呜直哭。
另一个则倔强的仰着脸,怒视着辫子男,不管辫子男怎么戳她,她都一声不吭。
辫子男恼了:“就你们两个小妞还特么想跟我玩心眼儿,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你们不是玩心眼么?不是只让看,不让干么?行!”
他随手丢掉木棍儿:“今天老子就当着兄弟们的面好好干干你们,一个一个的干,等老子干完了,在让兄弟们也痛快痛快,我到要看看,你们下边的嘴厉害,还是上边的嘴厉害!”
说着,他转头冲台下怪笑:“你们说,哥先玩哪个!”
“左边那个!”
“哭的那个,一边干一边听她哭才来劲儿!”
台下顿时一片吵嚷,尖叫声,口哨声响个不停。
就在吵杂之中,突然响起一个格外阴冷,却又活像滚雷般的动静:“还是玩你自己吧!”
这动静居然穿透了所有人的声音,在车库里来回激荡,把纷乱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
众多混混全都愣住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灰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带着一男一女,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狞笑。
辫子男也是微微一愣:“今个还真特么热闹,居然这么多上杆子来送礼的?”
王有才边走边道:“你错了,不是送礼,是送终!”
他话音未落,台上那个倔强的少女,已经惊喜万分的喊道:“姐夫,姐!”
少女正是宁若,已经绝望的她,突然看到了宁愿和王有才,喜从天降,忍不住喊了起来。
可她这么一喊,那辫子男顿时明白了,立马抬头朝门口看去,当他看清来的只有三个人,其中还有个美女的时候,忍不住嚣张的大笑起来:“哟,是小美人的救兵来了!”
台下众混混也哄堂大笑,笑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笑得前仰后合,有些都笑蹲到了地上。
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王有才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最前边的一个混混的脖子,紧接着,一拳轰在他脸上,愣是把这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打得飞了出去,一头扎进了人群里。
眼见这一幕,众混混的就像同时被王有才掐住了喉咙一般,笑声戛然而止!
一拳轰飞一个人?
这特么是人吗?
被轰飞的那个人,他们也都认识,不说他的力气,光是体重,也有一百十五斤开外!
可王有才居然一拳把他轰出两三米?
就算被卡车刮上,也就刮出这么远吧?
在众混混发愣的瞬间,王有才已经又掐住了另一个。
只不过这次,他没用拳头,而是狠狠一脚窝在那个混混的肚子上。
只见那混混,被踹得身体弓成了大虾状,倒飞而出,一连撞翻了三四个人,才跌落在地。
台上的辫子男亲眼看到这一幕,慌了,他多少还懂点拳脚,可王有才这一脚,把他看得脊梁骨上直冒寒气。
这特么哪是人啊,纯粹就是一头公牛!
一头发疯的公牛!
见王有才又冲另一个去了,他猛然清醒过来,扯脖子大喊:“兄弟们,动手,捅死他!”
辫子男这一嗓子,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不但歇斯底里,甚至嗓子都喊得沙哑了。
众混混这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顿时全都向王有才扑了过去。
几乎是众人冲上去的同时,刀强动了,绕过人群,猛的朝台上扑去,速度快得仿佛化作了一道黑影!
他和王有才在门口就已定好,擒贼擒王,以防辫子男伤到宁若和王晗。
王有才吸引众混混,他救人,他甚至连用多少时间都算好了。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几乎在他扑上木台的同时,辫子男竟狡诈的抢先一步,两根手指用力按在了宁若的眼睛上,显然是想胁迫他们束手就擒。
刀强心里一沉,王有才有危险!
辫子男再狡诈,他也不惧,擒下此人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但底下的王有才,被三十多个手持家伙的混混围住,能撑得上几秒?
本来他计划内是用七秒,王有才应该能勉强撑得住。
可经此一耽误,至少多用三秒。
别小看这三秒,它,决定了王有才的生死!
好虎架不住群狼的道理,刀强再清楚不过,不然,他们也不用擒王了。
刀强几乎榨干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爆发力,闪电般扑了上去,但心里却已经有些凉了。
三秒,要命的三秒!
辫子男只觉眼前黑影一晃,按在宁若眼睛上的手指猛的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宁若,随即,喉咙就像被一把老虎钳钳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两脚悬空乱蹬一气。
刀强一举擒下辫子男的同时,怒吼一声住手,同时转头向台下看去。
一看之下,连素来心如磐石的他,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只见王有才,手拎两把片刀,正追着三十多个混混,一路狂砍……
瞅他那架势,就像饿虎附体,在追一群绵羊!
他每一刀挥出去,都奔着混混的肩膀头,凶狠得让人瞅着就头皮发麻!
刀强微微咧了咧嘴,暗道:“危险?到底谁危险了?”
王有才这回真怒了,一群狗屁都不是的小混混,敢动他的小姨子?
还特么想一起动俩?
他都没舍得动,他们居然想拔头筹?简直不可原谅!
混混们扑上来的时候,他直接一脚放翻了一个,顺手夺过片刀,废了另一个的肩膀。
空着手的时候,他都不惧这帮小比崽子,手里有了家伙,还特么怕他们啥?
他一声咆哮就冲着当先扑来的几个冲了上去。
可他没想到,这些混混瞅着咋呼的厉害,真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怂包。
三十来号子人,没一个有点劲儿的,比起田家柱、赵二保子他们差得远了去了,都跟扎针上瘾的大烟鬼一样,一棒子削他身上,不疼不痒!
他却不知道,他一上来那两下子,已经把这群混混都吓傻了。
他们平时欺负欺负学生还凑合,哪见过他这种人形公牛?
因为他们老大在上边瞅着,他们不得不上,可实际上,有一个算一个,暗里早都肝颤了。
王有才那一声咆哮,在他们听来,简直像老虎的怒吼!
也不知哪个带的头,妈呀一嗓子,手里家伙一扔,万分果断,调头就跑!
有了一个带头的,剩下的谁还会硬撑?
结果,三十多人,被王有才追得满场撒丫子乱窜,但凡被追上的,立马就躺了,前后不到五分钟,地上躺了十来个,一个个全都捂着肩膀,打着滚儿哀嚎。
尽管王有才用的是刀背,可架不住劲儿大,一刀背砸下去,肩膀照样皮开肉绽,全折了!
直到剩下的全跑光,王有才才停住脚,手里片刀一扔,照准脚边干嚎那位的肚子就是一脚,把他踹得出溜出老远。
“草,这特么哪是打架?明明是赛跑!”
“累死老子了。”他喘了两口粗气,走向宁愿,却见宁愿正直勾勾的瞪着他。
他自己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会儿,衬衫也扯开了,领带耷拉着,赤裸的胸膛上全都是血,猩红猩红的,一套顶级西装,愣是让他穿得跟战袍一样!
尤其是那张脸,不知道他啥时候抹过一把,满脸血印子,花哨得像愤怒的印第安人似的。
偏偏他还不自觉,骂骂咧咧的踩着那些混混的身体,从黑暗里走出来,脚下还不时发出叮啦当啷的声响,这样一个场面,甭说宁愿,就连刀强瞅着都直咧嘴。
但宁愿很快就清醒过来,快步迎了上去,掀开染血的衬衫西服,一通猛看,又抓着他的胳膊上下细瞧:“伤哪儿了?快,我看看!”
王有才瞧着她这副紧张的模样,乐了:“伤啥,这帮孙子连我的边儿都没沾着,血都是他们的。”
宁愿显然不信,又翻找了片刻,才停住了手,突然一下抱住了他,也不管他浑身是血,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呢喃:“你怎么这么傻,乱逞强!”
他嘿嘿一笑,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擦干净血,才轻拍着她安慰起来。
“没事了,这不完事儿了嘛。”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她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在搂着他,而且,胳膊都在哆嗦。
他又哪里知道,宁愿所在的圈子里,男人个个都是带着人皮面具,连粗口都没爆过一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假正经,自小到大,她何曾见过像他这样嗓门如雷,动起手来不要命,一个追着三十多个狂砍的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