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老子今个宰了你!”王有才推开杜晓娟,两步窜到赵宏扬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给提了起来,大巴掌抡圆了照他脸上乎去。
啪嚓,只一巴掌,赵宏扬脑袋一歪,连牙带血喷了出来,反手再一巴掌,眼眶扇裂了。
赵宏扬疼得哇哇直叫唤:“快来人呐,副村长打人了!”
杜晓娟见他下手这么狠,赶忙扯住王有才:“有才,别打了,行了,他也没咋地!”
王有才甩手把赵宏扬掼在地上,抬脚猛踢:“没咋地?他差点没把咱们给害死!”
几脚下去,赵宏扬被踢得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蜷缩成了一团,疼得呲牙咧嘴,沙哑着嗓子干嚎,却嚎不出一个囫囵字来。
杜晓娟从没见过王有才发这么大的火,吓坏了,想拉也拉不住,好在一些人跑了回来,勉强将王有才拉开,有几个望溪村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架。
 %万%书%吧%;“副村长,差不多得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就是啊有才,都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是个老实人……”
赵宏扬这会儿被人扶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嚷嚷:“王有才,当个副村长你了不起了是不是,今天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
王有才冷眼看着赵宏扬,心里琢磨,今个无论如何也得狠狠黑他一把,就算不能把他扔进笆篱子,也得彻底在村里搞臭喽,要不以后谁都敢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
王有才扫了这帮人一眼:“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喽,他跟这帮劫道的是一伙儿的。”
“啥?”一群人全都哑火了,瞪眼看着赵宏扬。
赵宏扬也有点傻眼,梗着脖子分辨:“你……你胡说!”
这会儿,几个劫匪已经被人七手八脚捆了起来,王有才二话不说,直接走过去拎起一个劫匪,啪啪两耳光扇醒了他,揪着他转了个圈:“看清楚了没,明白现在什么状况了吗?”
那劫匪倒也硬气:“少跟老子来这套,不就进局子吗,告诉你,局子就是我家!”
王有才笑了,低声说道:“帮我咬住一个人,我给你逃命的机会。我要是食言,你可以反咬我一口,干还是不干?”
劫匪转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疑。
劫匪也不傻,他知道,就他们今个这罪名,进去最少十年,能逃的话,谁想进去?眼下看来,就算王有才骗他,他也只能搏一搏了,没得选。
想到这些,他顿时不吭声了。
王有才飞快的说:“出卖我的那个,叫赵宏扬,是你们的内应,明白了没?”
劫匪还是没吭声,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王有才提着他到了众人面前,一脚踹在他腿弯里,他当场跪倒。王有才指着脸色煞白的赵宏扬:“他是不是你们同伙?姓啥?叫啥?”
不等劫匪开口,他又恶狠狠的加了句:“你要是说实话,我就送你去派出所,要是敢胡咧咧,我就打断你一扇排骨再把你送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那劫匪听得出,王有才是在威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一脸惊慌的瞅了瞅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赵宏扬身上:“兄弟,别怪大哥,大哥也是没办法。”
他转头冲王有才说:“他叫赵宏扬,是帮我们打听消息的。”
赵宏扬吓得跳了起来,满脸惊慌,不住往后退,说话都结巴了:“他,他,血口喷人!”
可他没退两步,就被两个冷着脸的乘客挡住了,这下,他彻底慌了,他只是把王有才的卡藏在哪儿告诉了劫匪,这跟做劫匪的内应完全是两个概念,但这话,他能跟谁分辨?
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何况他真做了亏心事,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感觉到四周充满恨意的目光,赵宏扬惊慌的连连摆手:“我没,我真没干,他诬赖!”
但这会儿谁还会信他?
劫匪亲口承认,而且连他名字都说的一个字不差!
王有才站在人圈外,冷笑着加了把火:“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赵宏扬,劫匪坑乡亲的时候,你八成在偷着乐吧?今个要是没我,晚上你就能拿着大家的血汗钱去耍了吧?”
王有才这话,等于在火堆上浇了一桶煤油,一下就把众人的火气给点燃了。
不知是谁嚷了句:“揍他!”
众人一拥而上,顿时把赵宏扬给埋在了人堆里,就连一些婆娘,想到刚才被抢时的情景,也都咬着牙上去踢了几脚,她们可不会琢磨,她们穿的是不是高跟鞋。
众人群情激奋的档口,王有才偷着松开了劫匪的绳子,盯着他溜进林子之后,转身把装着众人东西的口袋拎在了手上,随手一翻,从里边找出了两叠百元大钞来,掖在了后腰里。
赵宏扬被抢时他注意到了,要说带现钞最多的,恐怕还是赵宏扬。
既然赵宏扬甘心情愿把钱送出去,显然就没打算拿回去,那他还有啥好客气的?
做完这些,王有才提着口袋嚷嚷:“行了,出口气得了,别弄出人命来。大家伙儿的东西还在这儿呢,赶紧过来领!”
众人这才气呼呼的收手,人群散开,赵宏扬已经快不成人形了,浑身上下全都是脚印子,脑袋上边除了泥就是血,肋骨都塌了,显然被揍得不轻。
王有才瞄了一眼旁边的杜晓娟,这才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望溪村的先来,其他村儿的报不上号的,对不住啦,去派出所领吧!”
人群一下涌了上来,跟王有才熟的,很快就把自个的东西拿了回去,嘴上自然也没少说好话,什么见义勇为、胆色过人之类的词儿,王有才几乎听了个遍。
望溪村的人都领得差不多了,却见赵宏扬居然也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几次想站,都没站起来,躺地上伸手:“我……我的,钱,钱呐!”
王有才瞥了他一眼,一脸冷笑:“钱?什么钱?多少钱?”
周围的人看向他,也都不屑的冷笑。
“两万,我的两万。”赵宏扬虽然伤的不轻,可这话,却咬得格外清楚。
王有才假模假式的抖开口袋翻了翻,摇了摇头:“没有,这兜里一大堆零钱,加一块也就两万,你不会说,这里边都是你的吧?”
这时,有人注意到劫匪少了一个,立刻扯着嗓子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劫匪跑啦!”
王有才瞅瞅那三个被绑成了粽子的劫匪,笑着说:“跑不了,同伙在这儿呢,报到派出所,还怕他们不招?跑多远,都能逮回来。”
说完,他看向赵宏扬,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钱,该不会让溜掉那个劫匪给顺走了吧?”
赵宏扬听完,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喷出来,死狗一样软倒在地上。
长途车又开动了,直接开进了乡里的派出所,一番询问盘查过后,赵宏扬和劫匪一起被关进了拘留所,而王有才,在一众警察的感谢和称赞下,坐着派出所的车,直接到了县里。
王有才成名了,本来他在望溪村儿也很出名,可这一回大发了,不但其他村儿也都知道了他这个孤身勇斗劫匪的副村长,连乡里头都开会商讨,要不要把王有才树成新一代村干部的模范典型,来表彰奖励。
要说乡里的奖励,王有才还真看不上眼,这年头,奖状值几个钱?还是厚厚两沓大票来的实在。
这会儿,他就坐在县里最大的宾馆,锦江宾馆的标间里,手上拿着一条碧玉镶金的手链递到了杜晓娟面前:“姐,这手链你收着,放心,要是出了篓子,有弟担着,保准不连累姐。”
杜晓娟有点走神儿,她不是没见过首饰,也有男人送过她首饰,可真正让她心动的,这还是头一次,旁人送的她甚至都不会犹豫,可王有才送的,她一时真不知是否该拒绝。
可她寻思来寻思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也没干啥。”
王有才贱笑着把钱塞在她手里:“咋没干啥,那孙子是不是拉你的手了?敢拉我姐的手,这点赔偿,还算是便宜他了!”
王有才放走劫匪,藏起现钞的经过,杜晓娟都看了个清楚,可她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虽然没戳破他,却有点不高兴,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他怎能连乡亲的钱都黑呢?
再说赵宏扬哪儿来这些钱?还不都是老赵婆子的?就算赵宏扬胳膊肘往外拐,那也是他的不对,可王有才这么干,不得把老赵婆子急死啊?
她抬手要把手链还回去,却被王有才一把按住:“姐,弟也没啥好孝敬你的,这点玩意儿只是弟的一点心意,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收,弟真就没脸再去姐家串门了。”
杜晓娟迟疑了一下,她其实打心眼里喜欢这条手链。她不戴首饰,不是没钱买,是觉得金链子银镯子俗气,让她花大钱去买玉,她又舍不得。
王有才简直就像钻进她心眼里去了,买的礼物这么合她的心意,可见他是个有心人,心里装着她呢,她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收下意味着什么?
殊不知,同样的手链王有才买了三条,而且都打算好了,于文璎一条,余冰冰一条,杜晓娟一条,本来标价四个九的手链,被他一顿杀价,最后四个九买了三条……
杜晓娟哪知道这些,她寻思了好一会儿,最终没再推拒,白了他一眼,抽回玉手:“行,那我收下,这总成了吧!”
王有才乐了:“哎,这才是我地好姐姐嘛。”
“美啥呢,你赶紧回你的床去,姐累了,想睡觉。”
王有才一听,立刻起身往洗手间走:“那行,我给姐放点洗澡水去,咱住这屋有洗澡盆,钱都花了,不用白不用。”
住宾馆的时候,王有才以来一趟县城不容易为名,挑了家大宾馆。
正当王有才在宾馆门口转悠的时候,门前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转头看去,只见一辆火红色的双排座跑车稳稳的停在了门口,车尾侧面一排四个雪亮的排气管突突喷着青烟。
王有才虽然不认得这车是个啥牌子,可只看这排场,这气势就知道,就算把他骨头敲碎了榨油卖,也买不来这车的一个轮子。
俗话说,名车还得美女配,真正让王有才挪不开眼珠子的,是车上下来的俩美女。
不,要说这俩婆娘是美女,那都是一种贬低,王有才词汇贫乏的脑子里,这个档次的婆娘,那只能用天仙二字才能形容。
一看她们,就是那种家里堆着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随便一件首饰就够旁人奋斗几辈子的富贵婆娘。
眼瞅这俩婆娘到了总台前刷卡开房,王有才不自觉的溜了过去。这样多多金的美女,他自然想找个机会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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