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博弈
第26章
彩金保险,又叫财金保险,其实就是COG公司,是一个极大的跨国保险公司,一直以来投资眼光精准,而且非常喜欢中国市场。近些年来,彩金保险投资了许多中国新兴网络公司,但新型网络公司大多数都成了折翼天使,COG一直以来毫无斩获,让人们觉得它是一家天使公司,而且是不太成功的那一种。
在这种表象的蒙蔽下,人们却忽视了它之前在中国的那些个成功案例,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国公司美国上市背后都站着彩金公司,也导致现在的那些个失败的投资在彩金公司看来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一般。彩金公司跟欧阳集团有很多相似点,它在新兴事物面前有一些水土不服,或者说叫做时土不服,现在的投资环境跟以前不一样了,投资的手法也跟以前完全不同。现在的创业者跟以前踏踏实实创业的那些人更有着天壤之别。
过去人们赚钱是一点点赚,一点点花,那来投资之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不冒进不鲁莽。而现在的创业者今天拿到五百万,明天可能已经花光了,完全都是大跃进的手法,有的甚至钱没有拿来就已经花完了,让公司负债累累,导致一个环节出现一点小问题,整个创业公司也就散架了。
而我从很多渠道都听说,彩金公司打欧阳集团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彩金公司一直都想要当第一大股东,让自己有决策权,甚至让欧阳集团的性质变更。这种投资层面的战略是人家彩金公司最核心的机密,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
不过我知道,这公司相当于欧阳先生的儿子,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本来欧阳先生还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一个月成了最多的期限,如果COG公司开始动手的话,可能一个星期雪筠就要结婚。
我觉得心里一痛,对欧阳先生说,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欧阳先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指,突然叹了口气,他说,其实我不会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说,不会做什么?
欧阳先生说,你了解一个父亲的悲哀么?
我说,什么?
欧阳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本来就一头的白发,身上的威压四散,看起来好似一条白龙。只是在这声叹息之后,我突然觉得他身上的威压散了,他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欧阳先生说,女儿父亲的宝贝,也是父亲的最大弱点。说真的,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很欣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逼迫你。同样,你这样的年轻人我随随便便都能够让你不会成为我的困扰,可你现在成了我最大的困扰。只是因为我知道,女儿的心是外向的。如果我过于逼迫你们,反倒是成全了你。
我其实有点不理解,我只知道女大不中留这句话,但雪筠在我的眼里那是极其听话的女孩子,她隐忍成熟,我觉得她绝对会为了家族事业而牺牲。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犹豫的原因,因为我不觉得我在雪筠的家族利益跟徐明这种优秀的富二代面前能够获胜。
可欧阳先生说了这话,让我猛然觉得我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悲观,至少欧阳先生也跟我有一样的顾忌,一样的困扰。
在一场我觉得毫无胜算的战争中,我强大的对手居然也觉得毫无胜算,那么是不是我的胜率已经飙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欧阳先生说,我不能对你做什么,因为现在雪筠正在犹豫,在考虑,她正在你跟家族面前做一个权衡。任何一个推力都可能把她推给你,然后便宜了你小子。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未来,现在我不能对你做什么,不代表未来我不能对你做什么。如果这件事儿无法解决,我失去了我的公司,那么我向你保证,你会失去你的一切。
欧阳先生这句话说完,我觉得四周本来四散的威压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又变成了那个白发怒张的白龙,而我则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平平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可让我觉得这似乎是阎王爷的催命符,我知道他每一个字都没有开玩笑,他此时此刻有顾忌不会对我动手,但如果我选择得不对,那么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我第一个就得死。
我这个人胆子其实不小,被人威胁觉得尴尬,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你刚刚不是说不逼迫我么?你这不是**裸的威胁么?
欧阳先生说,你觉得是威胁也好,是警告也罢。我只是让你选择好这一道至关重要的选择题。选择好了,你平安无事,衣食无忧。选择不好,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那你觉得我会如何选择?
欧阳先生说,你上次提了一千万,你还记得么?
我那一天为了骗欧阳先生,给雪筠与夏瑶换衣服的时间,所以把自己装成了一个卑鄙小人,去跟欧阳先生要一千万。
我点了点头,欧阳先生说,我这个人本来是从来不跟别人讲条件的。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再给你一个条件。你如果能够让雪筠死心塌地地离开你,哪怕你让她伤心,让她流着泪地去结婚,我都给你一千万。如果你只是在她的世界中消失不见,不去主导她结婚与否,我给你五百万。如果你还赖在她的世界,我会做什么,你自己很清楚吧。
我咽了咽口水,对欧阳先生说,那我有多少时间做选择?
欧阳先生说,最多一个月,最少一个星期。这个时间不是我给你的,而是COG公司给我的。如果它们步步紧逼,这个一星期就应该有苗头出来,那么我们必须快速行动。不过无论COG公司如何做,我的女儿不会嫁给你,懂了么?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腿好像灌铅一般,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一千万压的。
你说欧阳先生这一千万到底是画饼还是真的?我不清楚。首先我知道欧阳先生不差一千万,这件事儿如果不能顺利解决,他会失去董事长席位,对于他这样的人这就意味着失去了自己的公司,这绝对不是一千万能够解决的。但我又知道自己的命不要说一千万,一百万可能都不值,对方如果真的愿意花钱的话,十分之一的价格也能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我走出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雪筠跟夏瑶,只有两个保镖站在门口,一个保镖对我说,大小姐让我告诉你,她们两个先走了,让你回家。
我点了点头,欧阳先生也在我的身后出来,在门口对我说,我还要去香港,跟你说的话自己考虑一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我几乎是逃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两姐妹都在,看到我回来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夏瑶不避嫌,过来捧住了我的右手,翻了翻那根手指,然后转过去对雪筠说,姐姐,用不用去医院?
雪筠对我说,去吧,去医院看看。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就是扭了,不是骨折。
雪筠说,不是骨折用什么筷子?快点走,去医院,别废话。
说完也不由分说地跟夏瑶两个人拉着我去了医院,到了骨科拍片一看,还真的是骨折了,只是大夫看着片子脸色都不太好了,因为那个片子上我竖起的中指特别的乍眼,然后说,小伙子,你是不是跟人家乱竖中指,被人掰断的?
我忍着痛说,大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夫说,要不是看到你骨折,你这种造型我都有这种想法。年轻人,别冲动,能动手的时候别竖手指头,没有用的。
雪筠在一旁说,这有事儿么?
大夫说,没事儿,没事儿。进我这个科室,这种病算是最没事儿的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打点石膏养一下,吃点云南白药就好了。对了,回家可以喝点猪蹄汤。
我说,那不是下奶的么?给我们家这俩飞机场喝点有用不?
雪筠在身后拍了我的脑袋一下说,就你什么都懂。
大夫抬头对雪筠说,我那里有拖把,你照着脑袋随便打,骨折了正好我今天接一个大活。
我打好了石膏,几乎是被雪筠跟夏瑶两个飞机场硬从地上拖回去的,回到家里两个人又揍了我一顿,只因为我执意要买点猪蹄给她俩补补奶。
闹了半天,大家都轻松了,夏瑶跟雪筠一起去了房间补觉,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疼,十指连心,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跟着疼了起来。
这面疼得睡不着,雪筠蹑手蹑脚地从夏瑶的房间里出来了,对我说,她睡着了。
我愣了一下说,嗯,怎么了?
雪筠说,我想问你,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没说什么啊。
雪筠说,我了解他的,他不可能单独把你留下然后什么也不说。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能告诉我么?
雪筠一脸的担忧,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自己要结婚这件事儿,欧阳先生说她在摇摆,在自己做决定,我也知道她不想对我说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既然知道雪筠心里的苦,我当然不能戳破,可她又是冰雪聪明,我到底该如何去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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