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的苦修,让陈天齐想明白一件事,大长老之所以二十六元转进阶凝液期,很可能是寿命不够用了,毕竟筑基修士仅有三百年寿命。
如果没有《灵泉山川图》,凭他的修炼天赋想要凝结极品金丹只能是种奢望,且看元灵界众修士,大都是凝结中品金丹,凝结上品金丹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十万大山外,是否有另一修真界的存在呢?
倘若有,他们会如何凝结极品金丹?
万年难遇的修炼天赋?
品阶极高的修炼功法?
能够省去数十年苦修的天材地宝?
似乎缺一不可。
陈天齐收起纷乱的思绪,估计很难达成九十九元转这个最终目标了。除非能够在外找到另一种压制修为的办法,否则,继续修炼下去,不用多久便要越过筑基巅峰,进阶凝液期。
强烈的危机感让陈天齐不敢再往下修炼了,与苗掌柜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日子,白天用百媚阵锻炼定力,晚上观想险峰,元神沐浴月光,日子就这么在元神稳步提升壮大中悄悄溜走了。
……
清晨时分,陈天齐操控着符箓化身来到临湖坊市。走到福缘楼外,发现门窗紧闭,不时能够从内听到嘈杂的人声。
推门而入,一众伙计看了过来。
苗掌柜应该是吩咐过,众人皆认出了陈天齐,先是恭敬地行礼,然后要上楼通报。
陈天齐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来到三楼,发现房间里除了苗诚厚与海查外,还有三人。
一个是身材微胖的妇人,一个是蓄着鼠须的干瘦老者,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腰粗如水缸,手掌约有蒲扇大,浑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几人见到陈天齐,皆是一愣。
苗诚厚最先反应过来,拱手上前道:“齐兄,你来了,等你多时了。”
陈天齐笑着回礼,然后道:“苗掌柜,这三位道友如何称呼?”
苗诚厚一拍脑门,惭愧地笑道:“你瞧,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来,齐兄,我来给你介绍。”
苗诚厚指着妇人道:“这位是冯秀英冯道友。”
“冯道友。”
陈天齐笑着拱手,后者不敢托大,急忙起身。
苗掌柜似乎事先对三人讲明了陈天齐的身份,冯秀英敛衽作礼道:“齐道友。”
苗诚厚又指着干瘦老者道:“这位是唐裘唐道友。”
“唐道友。”
陈天齐依然笑着拱手。
干瘦老者同样不敢托大,笑着还礼。
苗诚厚最后指着魁梧男子道:“这位是单鼎单道友。”
陈天齐还是笑着拱手,可是后者却冷冷瞥了陈天齐一眼,居高临下地说道:“不知齐道友在何处修行?为何单某从未听说过道友的大名?”
陈天齐眉头皱了一下,‘这个单鼎……似乎看自己不顺眼?’
‘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苗诚厚立即打圆场道:“单道友,元灵界何其之大,哪能人人都相识。
倘若道友没有到我福缘楼寻找炼器材料,不是也不知在下这个人的存在?”
“不认识不要紧,多见几次面,也就熟识了。”
单鼎的话实在太难接,苗诚厚也只能尽量去缓和糟糕的气氛,能否起到作用,平了陈天齐心里的火气,他也没有把握。
“齐兄,单兄本就是个骄傲自负之人,嚣张惯了,你迟迟不来,他说话的语气就冲了一点,你不要理会他。”苗诚厚又小声地在陈天齐身旁说了一句。
闻言,陈天齐淡淡一笑,大声说道:“苗掌柜所言极是,正是来到福缘楼,齐某才有幸结识这位单道友,不然,可能一辈子都难听到单道友的大名。”
单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然而起,冷笑着道:“齐天辰,你想要跟单某交交手吗?”
陈天齐哂然一笑,“怕你不成?”
“两位道友,两位道友。”苗诚厚慌忙劝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误会,都是误会。”
“苗掌柜,你错了。”单鼎死死盯着陈天齐道,“我跟这位齐道友之间没有误会,就是结了梁子。”
陈天齐冷笑着道:“阁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当真以为齐某是任你拿捏之人?”
“两位道友。”唐裘也来劝道,“眼下与万宝楼的切磋斗法更为要紧,把苗掌柜所托之事办好,再交手不迟。”
“是呀,单道友。”冯秀英附和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该与万宝楼的人交手了,此时起了内讧,除了让人笑话,还会让人白白捡了便宜。”
“唐道友和冯道友的意思是说,我对付此人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单鼎指着陈天齐放声大笑,“两位道友,你们未免太小看单某了!”
“不出五个回合,此人便要跪地求饶!!”
单鼎挑衅十足地对陈天齐扬了扬拳头。
“单道友,大话谁都能说,齐某出生的小村有个二傻子,常常吹嘘自己两三拳便能打倒仙师,真等到仙师进村寻找仙苗,他吓得魂飞魄散,屎尿横流,在齐某看来,你跟那个二傻子如出一辙。”
论斗嘴,陈天齐还没输过。
甚至可以放下大话,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羞辱我?!”
惊人的气势从单鼎体内猛然迸发出来,排山倒海般扑向陈天齐。
房间里的几人皆面露惊色,他们知道单鼎实力高强,但似乎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上几分。
再看陈天齐怎样应对。
一股不下于单鼎的强横气势释放出来,与汹涌而来的凶悍气势轰然相撞,气浪随之扩散而开,房间里的桌椅皆崩裂粉碎,一片狼藉。
单鼎的眼睛徐徐眯了起来,陈天齐竟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陈天齐嘴角挂着淡淡笑容,同阶修士,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放在眼里。
单鼎,当然也不例外。
“两位道友,两位道友啊……”苗诚厚苦口婆心地劝道,“没有什么仇怨是解不开的,更何况是一点点的小过节,你们今天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冰释前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