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答,散落在平面溅起水花。荷叶枝摇摇晃晃,修长纤细的身躯在风中摇摆。嫩白的花瓣在尾部荡开,粉嫩的尖心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儿。
夏纤依站在竹排上,窜流在荷叶池中,竹竿轻轻一撑,微微荡漾起波光粼粼。山峦连绵起伏,一颗不知何种类的树木,长了满树压枝头的花朵。一朵一朵盛开,让人看不过来。突的,一阵微风吹过,在心底荡起涟漪。表面的肤色也被轻柔带过,夏纤依朝着天空望了望,蓝天清澈,白云缥缈。
一阵小雨忽然淅淅沥沥的飘洒而来,不知躲何处,凌霄将衣袖挡在她的头顶上。两人对视一笑,脸在这狭小的布下,连呼出的气都交缠一块儿。
雨过后的空气都清新的脱尘,荷花上的露水滴,晶莹而闪亮。蜻蜓与蝴蝶都在丛中尽情的飞翔,一览无遗的视野,让人心情开阔。
信鸽从空中飞来,夏纤依从脚上拿下书信。熟悉的字迹,是魏征,传言很快便回灵谷村。
白芷好像看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夏纤依赶紧将书信放在口袋里边。
“什么书信什么神秘秘的”千里好笑的看着夏纤依。
“没有的事,只是有个友人甚是思念某女子。”好在夏纤依速度够快白芷没来得及看清书信内容,说起这话她才一点也不心虚。书信里除了传达了消息之外,还有拜托让夏纤依多说说好话的段落。这些她可不想让白芷看见,知她脸皮薄。
荷花池里的莲藕倒是长的白白胖胖,一个个又圆又大,夏纤依倒时喜欢这股清甜。四人在吃池中游玩,一路欢颜。
千里倒了一小杯酒,细细斟酌。白芷坐于旁侧,捧着书看的正是兴头。徒凌霄一人,撑着竹竿掌舵。夏纤依是个好动的,脱了鞋袜,将足放入水中,轻轻踢踏,浮动水面。在水中划开一道道口子,蜻蜓从水面掠过,轻轻的吸汁甘甜。
船上有一桌子,桌面上正煮着沸水,倒入茶壶中。茶叶在沸水中翻滚,慢慢的归于尘埃,甚少浮于表面。在船头放着一大束雏菊花,嫩黄嫩黄,香味儿很是浓郁。
白芷将茶倒入杯中,这是上好的毛尖。千里是个好茶的,平日无事,便上山,采摘天然的毛尖。嫩绿而富有年份,她倒是个好雅兴的。
在秋分里,更是收获了红薯,将它蒸熟晒干。作为零嘴,软糯香甜,还有那桃子,切成片,在阳光下暴晒成了桃肉干,杏仁干。夏纤依眼睛都瞪大了,蜜饯这类,一向是她爱吃的。如今可真真是饱了口福,红薯干大概是童年最爱吃的一道零食了。
一行人将莲藕采够之后,便回到千里的房屋处。夏纤依将莲藕洗干净,切成薄片,在同油醋辣椒等拌在一起,便成了一道凉菜。煎制了花生,颗颗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作为下酒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白芷径直走进了屋子,夏纤依也跟了过来。
夏纤依道:“据说最近有人行刺圣上,故而魏征便赶了回去。”
“竟有此事?行刺者为何人,居然如此大胆。”白芷挑挑眉,有些不可置信。
凌霄虽然觉得这些事离他们这些老百姓很远,却也是在一旁侧听。
千里倒是不感兴趣,她想来就清净,对这些风风雨雨不甚多言。白芷同她学了几天的茶艺,倒是让她对这个女子心生欢喜,给她的感觉就跟夏纤依一番,不拘小节,实为豁达之女。
夏纤依一阵邀请,却还是未能将千里说动下山。
千里笑道:“都说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我想下山了,第一个便找你夏纤依。”
“定是在家等你。”夏纤依笑道。
回到村里,墨玉早早就在凌家的亭子里坐着,一见着夏纤依便道:“魏征可有写过书信与你?”
“恩。”夏纤依点点头,看着她一副有些不镇定的模样,问道,“是圣上遇刺一事?”
墨玉点点头,随即说了个爆炸性消息:“红娘被抓了。”
“啊。”夏纤依惊讶开口,忙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红娘本是组织内的人,后又去了青楼,此次刺杀皇上余人。便在怡红院出现过,红娘与王爷本就有纠葛。”墨玉道来。
“可是,红娘根本就没去京城,如何有关系?”夏纤依不解。
墨玉轻笑一声:“朝廷那些狗官们,只要找到一点关系,便可定罪。”
“屈打成招?”夏纤依打了个冷战,本想平安无事在这儿过一辈子。却不知身边朋友陷入困境时,自己也做不到置身于与事外,她冷静下来,道:“那我们该如何对策。”
墨玉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赞赏,道:“当下之急是要给红娘开脱,红娘前底本就不清白,随便一个罪名,便可掉脑袋。”
夏纤依点了点头,可是她也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如何帮得了红娘。
墨玉似乎看出她的担忧,在她耳边轻轻道:“怡红院还有一女子,名唤田谷丽。她现如今,还是杀手组织的一员。红娘曾对她有恩惠,可找她帮忙罢。”
夏纤依不解:“既然,墨玉与她旧识,岂不更好。”
“纤依有所不知,杀手组织也是有分为几个类别,田谷丽与我甚是不和。她并不知我也来到了灵谷村,想不到,这小小的灵谷村。竟然聚集了这么多前人旧事。”墨玉叹口气,道。
夏纤依点点头,这田谷丽必定是她去找了。还未走出院子,便见吴清水奔在她怀里,眼里闪着泪花道:“纤依姐姐,干娘被抓走了,那天来了好多官兵,来家里。”
吴清水至今还记得,他们将红娘左右桎梏住。红娘却是没有一丝慌乱,蹲下身,嘱咐她一定要乖,等纤依姐姐回来。
夏纤依揉揉她的发丝,抱起,道:“清水莫哭,我定是会努力寻得证据,将你干娘给放救出来。”
“此话当真?”吴清水闪着泪花道。
“自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