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善收复了猴子山和狐狸山,不但新鲜刺激,而且感到自己从与动物们的交流之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成长了成熟了,也就是越来越有思想了。她对自己说,自己的脑子也不笨嘛,以后应该好好学会独立思考呀!
“元帅,听说过哀兵必胜这个词吗?”穆桂英问道。
“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弘善说道。
“那听说过四面楚歌吗?”穆桂英再问道。
“没有。我是一天书也没有读过,枉为猫也!”弘善说道,“成语太深奥了,没有歇后语通俗易懂啊。比如猫哭老鼠假慈悲呀,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呀等等,一说就知道是啥意思。”
“哈,想不到我们的大元帅,还是一个歇后语大师呢!”穆桂英对弘善刮目相看,“这些歇后语你不读书又怎么知道呢?”
“听主人说的罢。”弘善说道,“我的主人可是一个幽默大师啊。”
“看来你又想你的主人了。好啊,今天黄昏时分,就配合你的心情,我们去收复蟋蟀山去。”穆桂英倒是一直关注着元帅的心情变化而决定着去向。
“有人在拉二胡,有人在哭泣。”弘善听到蟋蟀山内传来如此凄凉的声音,加剧了她想念主人的心情。
“主人,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弘善触景生情,身不由己地大声喊道,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想不到一个得道成仙的黑猫,有如此深情,实在令人敬佩!”穆桂英深有感触地说道。深受感染,穆桂英也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们。
“神仙军师,莫非你也在落泪嘛?”弘善回头问道。
“多情众生,众生多情,神仙也是众生,神仙也不例外。”穆桂英道。
二人降落在蟋蟀山间。山上有的是杂草和石头。夕阳此时染红了西天。
“怎么只有声音,不见蟋蟀?”弘善莫名其妙地问道。
“好一座空城!”穆桂英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沐浴在黄昏的蟋蟀声之间,弘善的神经快要崩溃了,她实在承受不了如此悲苦的叫声。
“你们出来吧,”弘善捂住耳朵叫道,“有什么伤心事,出来说一说啊,别躲在暗处一个劲地哭泣啊,本帅给你们做主!”
声音停歇了,山上陷入一片寂静,寂静使弘善更加难受,就像死亡降临一样。
“元帅,它们不会出来的。它们天生的多愁善感,独自在角落唱着哀歌。只有轻轻暖风才可以将它们唤出来。元帅不妨用一招千阴千佛手试一试。”穆桂英道。
弘善拔剑起舞,一招千阴千佛手如春光般温暖,其煦煦和风抚慰了藏在各处的蟋蟀们的心房。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成千上万只蟋蟀跳了出来。
“你们讲话呀!”弘善看着默默无语的蟋蟀们干着急,“怎么又变成哑巴了?”
“它们失落的心还沉浸在往事当中。”穆桂英道,“让它们来一首大合唱吧。”
“蟋蟀兄弟姐妹们,请你们来一首你们喜欢的大合唱行不行?”弘善问道。
音乐徐徐升起,旋律无比伤感,歌词更是伤心。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来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穆桂英听出是李煜的那首《虞美人》词,太悲愁了!
弘善听得泪流满面,思绪翻滚,她从歌曲中的确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青春的易老。自己原先还是一只黑猫,现如今已是圆山六十四山兵马大元帅,如花似玉的年代正渴望心上人的欣赏,可主人万金他在哪里?自己已经成仙,可主人万金他还在尘世间为了生存而奔波而熬煎啊!
“你们唱得太好了!能不能再唱一首表达爱情的歌曲?”弘善羞涩地说道。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中伫立。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弘善听得如醉如痴,她恨不得一下子见到主人万金。穆桂英也听得泪水涟涟,仿佛回到穆柯寨等待杨宗保再次到来那种望眼欲穿的岁月。
两位仙子,却被一个蟋蟀合唱军团俘获了感情。看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乃人神共慕也!
穆桂英感觉这首词好像出自《诗经》。其实是由现代台湾女作家琼瑶改编,林家庆作曲的《在水一方》歌曲。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小昆虫们,居然语言窍一开就能唱出如此凄美的歌曲,岂止是万物有灵,而是万物真神也!
“元帅,我们有了这支歌唱军团,就是有了一支宣传军团,不愁将来在战场上唱出《四面楚歌》、《英雄赞歌》、《我的祖国》、《国歌》、《国际歌》等鼓舞士气的歌曲。”穆桂英笑道。
“好啊!想不到小小的蟋蟀山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音乐的力量真是不可估量啊!”弘善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蟋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