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的话,我心头一动,与居如对望一眼,居如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动,旋即追问道:“哦,什么奇怪的事,你跟我们说说!”
男子抽了几下鼻子,咽下一口唾沫,我微微一笑,递过去一根烟,他立马接过,口中道谢起来,我顺手给他点上,他猛吸了几口,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居如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催道:“快说吧!”
“哎!好!”男子道:“许多天前的一个晚上,嗯?差不多半年前吧,那会儿天气还挺凉的,那天晚上我手气极好,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晚我赢了好几万,我的个娘嘞,我跟你们讲,那一把牌。。。”
居如瞪了他一眼,男子干笑了几声继续道:“那晚吃完夜宵我回到家里时,已经两点多了吧,我呢实在是太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就坐在上面的阳台上喝起小酒来,过了不久,我听到汽车的声音,然后看到一辆轿车从村前面的路上驶来,停在了村口那家门口,从车身下来两个男的,就是他们家的两个男人,那两人一下来,就急匆匆地跑进了屋里,不一会儿,他们家那女人也出来了,三人打开后备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们又从屋里拿出锄头和铁锹塞进车里,我正奇怪着,这大晚上的,他们拿个农具是要干什么去?把农具放进去之后,两男的又钻进车里,调头往村外驶去。”
“然后呢?”我问道,又递给他一根烟。
男子用烟屁股顶在烟头上点燃了烟,吐出一口接着说道:“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快亮了,我看到那辆车又停在了那家门口,不一会儿,三人手中拎着几个小包坐进车里,急匆匆地开车走了,从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们。不过,我平时回来的也少!我反映的情况,不知道对居警官有没有帮助呢?”
听完男子的话,居如点了点头,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少倾,居如说道:“嗯,好,谢谢你!”
男子笑着连说:“哪里哪里,对居警官有用就好!”
居如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我说道:“商木,我们先走吧!”
我们走到门口,那男子也跟了出来,他搓着手,满脸堆笑道:“两位,这就走了哈?”
居如道:“是啊,走了,你还有事?”
男子道:“这个,居警官,你看我今天手气不好,输了个精光,连晚饭都没个着落,正想着回家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这么巧刚好碰上居警官,又这么巧,刚好能帮得上居警官,你看能不能。。。”
居如摇着头从包里取出了几张人民币递给他:“拿着吧,省点用!”
男子双眼放光,快速接过钞票,忙谢道:“谢谢居警官,谢谢居警官!”
回到车上,我对居如道:“你干嘛给他钱,他肯定又拿去赌!”
居如笑道:“算了,他也帮到咱们了不是?”
我叹了一口气,赌这东西真是沾不得,别说是一般人家,就算是你又金山银山,也能在一夕之间输个精光。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嗯,商木,明天我想去邢胜男的村子看看!”居如道。
我奇怪地道:“去那干嘛,我想也问不出什么吧?”
居如想了下道:“还是去看一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到了邢胜男家千万别说自己的是警察,知道吗?”我提醒道。
居如笑道:“放心吧,还用你提醒,那两口子天天在局里杵着呢,这事谁不知道!”
我哼道:“我也是一片好心,你知道就好!”
一路无话,居如把我送回了小石村,就自己回所里了,我草草地吃了晚饭,就带上货物心急火燎地赶到民溪广场,两天没来摆摊,可谓损失不小,心想着今天我得使命吆喝,把前两天的损失给赚回来!
广场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透过人群我一眼瞄到了吕鹏,来到他身边,见他身边空着一个摊位!
“呦,商木你来了,喏,兄弟给你留着呢!”吕鹏指着旁边的位置笑道。
“谢谢兄弟了!”我把货物摆出来,扫了一下四周,发现丁凯没有再摆摊,而且他那些手下也少了许多,心中顿感奇怪。
我问吕鹏:“吕鹏,怎么今天丁凯没来么?”
吕鹏道:“昨天也没来,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去了!”
“是吗?”也不去多想,我开始大开嗓子吆喝起来,不一会儿,便围过来不少人,直到广场上人影渐少,我的嗓子也喊哑了,我和吕鹏便收了摊,一晚上下来,我粗略估计了下,比平时多赚了一半还多!
吕鹏贼咪咪地看着我手中的钞票,非要我请他吃夜宵,我拗不过只能答应下来,结果一顿夜宵下来,别说今晚比平时多赚的钱,连整晚赚的钱都不够,这小子揉了揉肚子,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走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开着自己的小摩托回到了租房里,经过二楼时,从门内传出一阵争吵声,我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里面有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是朱小玲,一个是她母亲,听不太清他们具体在吵什么,只是隐约能听到“丁凯”,“钱”几个词。
想来这对母女又在为丁凯的事吵架,其实也难怪朱小玲的父母,朱小玲已经被丁凯伤害过一次,他们又怎么会看着朱小玲再次陷进去?为人父母者,说什么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子女受到一点伤害的,即便有时候用的方法会比较过激,而身为子女却往往理解不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摇了摇头,我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梳洗完毕正准备睡觉,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会是又是朱小玲跑到我这儿来了吧?”我心中嘀咕道。
我并不打算开门,那晚睡椅子的痛苦我还铭记于心呢!
换了个姿势,当做没听见,敲门声并没有停止,从外面还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开门,我们是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这么晚了来干嘛?”我从床上跳下来,打开了门,见门口站在两个穿协警制服的人,其中一个我还认识,正是丁凯介绍我去找过的袁斌锋,还有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个头偏矮,长得异常敦实!
袁斌锋见到我也是一愣,随即问道:“你住在这里?”
我道:“是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袁斌锋道:“哦,今天出来查外地人呢,这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吧?”
“哦,是这样啊,我好像是听丁凯提过你是管流动人口的,进来坐坐吧,我这儿就一个人!”我回道。
袁斌锋想了一下道:“也好,刚好有些累了!小何,我们休息下吧!”最后一句话他是对旁边协警说的。
两人进了房间,我这儿就一张椅子,两人就直接坐在了床上,我掏出烟来递了过去,袁斌锋伸手接过,小何则摇手表示自己不抽。
袁斌锋道:“对了,这房子的房东住几楼?”
我道:“就住在二楼!”
袁斌锋意外地道:“二楼?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敲门没人开呢!”
我道:“是吗?刚刚还在呢!难道这会儿出去了?”
袁斌锋道:“算了,那个,你知道这房子里哪几间住了外地人吗?”
我住在这里好几年了,平时上上下下的肯定碰到过不少人,至于外地人倒还真有几户。
我回道:“三楼好像有一家,我前几天刚碰到过,那个五楼好像也有,不知道有没有搬走了。。。”
我把我知道的这房子里的外地人的情况和他们讲了一遍,小何在手里的本子上记了下来。
又坐了一会儿,他们便起身告辞了,送到门口我笑道:“这么晚了还工作,真是辛苦啊!”
袁斌锋叹道:“没办法,明天上面要来检查了,好了,走了!”
“好,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