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小玲有些落寞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这世上,有些人明明相处了许久,只要一分开,过些年再见,只会彼此寒暄几句,就如微风拂过湖面,偶尔激起涟漪,待风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而有些人,明明只见了一面,却像在顽石上刻下深深的印记,任那雨打风吹,也难以磨平。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又有谁能真个道得清,说得明。
如若真要朱小玲彻底放下了丁凯,除了用沉长沉长的时间去磨平印记外,就只有对他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我摇了摇头,想说些话来宽慰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坐到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朱小玲用清澈的目光望着我,悠悠说道:“不知道,我也想不好,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盯着他,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其实这些天,丁凯在我前面摆摊,经常有女孩来,我有印象的也至少有五六个,有几个和丁凯还异常亲密,我本想告诉朱小玲叫她别对丁凯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男男女女这般开放,态度亲密也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再者,我也不好戳丁凯的后腿。
看着朱小玲的目光我心头闪过一丝不忍,可后还是说道:“行,既然我收了你的好处自然会帮你办事,你就放心吧!”
朱小玲笑了,道:“好,商木,谢谢你!”
我想了一下,道:“朱小玲,我不知该不该问,以前好像是丁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们才会。。。是吧?”
朱小玲黯然道:“没错,他跟一个老富婆跑了,去了外面的大城市。”
我道:“就是去当小白脸了是吧?”
朱小玲点点头。
我小声嘀咕道:“我长的也不比这小子差,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事呢?!”
朱小玲一脸鄙夷,仿佛是在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可比丁凯差远了!
我干咳了几声道:“要说富婆,我们房东妹妹也算半个富婆吧!而且还是美女富婆,换了我,打死我也不跑!你说对不对?”
朱小玲噗嗤一笑:“贫嘴!”
然后她又板起脸来:“对了,我事先警告,如果让我发现你反而向着丁凯,对我阳奉阴违的话,哼哼,房租不但不减,而且加倍!”
我立马站正身子,郑重说道:“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朱小玲背起双手,仰起头来,口中“嗯”了一声,她扮起领导来,只是这副样子哪有半点领导的样子,反倒更显俏皮可爱!我一时忍俊不禁。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到民溪广场摆摊,盯着丁凯这小子,发现几乎每天他身边总有女孩,而且不带重样的,我真是羡慕嫉妒恨,颇有冲上去喊声师傅的冲动,好学几招来,以后受用不尽。
每天,我也会将信息反馈给朱小玲。
吕鹏似乎是真忘了邢胜男的事,我提起来,他也完全没有印象。当然,我主要还是为了打听他那家亲戚的情况,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有一天,我回到租房,朱小玲拿着一个盒子来找我,我打开一看,是一双新鞋子,跟我以前那双一模一样!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看着手中的鞋子,我心头流过一丝暖意!
所谓时光如水,转瞬即逝,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又站在了鼎山派出所的门口,传达室看门的换了一位大叔,我说明了来意他就放我进去了。
当我走到值班室,看见袁斌锋正坐在桌后,我上去打了个招呼,他一时想不起来我是谁,直到我提醒他,他才恍然大悟一般,并问我是不是来找他的,我告诉他我是来找薛警官的。
他想了一下道:“他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你去办公室着他。”
说完他带着我开了办公楼的玻璃门,我道了一声谢便来到二楼,敲响薛警官办公室的门。
得到允许后,我开门走了进去,薛警官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见我进来,他抬头问道:“哦,是你啊,你有什么事?”
我道明了来意,并询问关于邢胜男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薛警官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你的,同时也谢谢你的热心。”
我自然知道这是官面话,刚想再说,薛警官下起了逐客令:“好了,你先走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正考虑着是不是直接到公安局里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我真想不明白,你们领导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来管片!”
接着薛警官隔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脸气呼呼地模样,快速走过我身边。
我下意识地往办公室里瞟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愣在那里!
只见办公室里面站在一个身材偏小,留着短发,穿着略显宽松的警服的女警官,此刻她正一脸寒霜。
她看到我之后,也是愣在那里,然后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出声。
“居如!”
“商木!”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居如,她不应该是在省城的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疑问,我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环顾一周,这办公室里就一张桌子,应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办公室。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俩又几乎同时发声问对方,当话出口,俱是一愣,而后相视一笑。
“看起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笑道。
居如啐道:“呸!谁跟你心有灵犀!”
我也不在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省城上班吗?”
居如道:“怎么?我到哪上班也要你管啊?”
我摇头笑道:“两年不见,你对我还是这副态度嘛!”
居如道:“那你想什么态度?”
我一时语塞,叹道:“算了,习惯了,刚才那人怎么回事?”
居如道:“这人太难说话,别管他,随他去吧!”
我“哦”了一声,道:“对了,我利叔有消息吗?我离开省城的时候拜托你们所长帮我留意的,这都两年过去了,也没见他联系我。”
居如摇头道:“没有,我们所长对商老先生的事挺上心的,可是老先生就像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踪迹。”
“是吗?”虽然我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听到居如的话,不免心头一黯。想起与老头一起在省城的时候发生的许多事,竟一时失了神。
居如起身帮我倒了一杯水,摆在我面前,我拿起来一饮而尽,她又接过去帮我倒了一杯,我又一下喝干了,她奇怪地道:“你是喝死鬼啊?”
“什么?”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连喝两杯。
“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到派出所来?”居如问道。
“哦,是这样。。。”当下我把邢胜男的事跟她讲了一遍:“如果没碰到你,我还真没法跟你说去,这不,刚才我还想着要不要直接去你们局里呢!”
将邢胜男的事情讲出来,不知怎么的,我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居如听完,邹着眉头思考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好一会儿,她说道:“除却邢胜男的鬼魂,光凭剩下的这些,就算我和领导说了,领导也不会引起重视,我看还是先找机会问下你那朋友吕鹏再说!”
我摇头道:“我问过好几次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居如道:“是吗?我看还是让我跟他见一面再说,到时候我来问!”
我想也许警察跟我们思考的方式和着重方面和我们不同,也许还真能问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