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玲看到我的神情,把杏目一瞪,双手叉腰道:“你看什么看!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穷屌丝想都不要想,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想女人!”
我也不生气,几步来到她的面前,笑道:“哎呦,我的房东妹妹,您站在那里俨然就是一道风景,如果我不多看看,岂不是太不尊重你了?”我嘴上说着,眼睛忍不住朝她丰满之处瞄去。
朱小玲把胸一挺,仰首道:“看看看,看够了没有?”
我接口道:“不够不够,怎么看都不够,哟,房东妹妹最近身材又变好了!看看,这腰,这腿,特别是这胸!啧啧。。”
朱小玲道:“别一口一个妹妹,妹妹的,谁是你妹妹!告诉你,拍马屁也没用!”她把手一摊:“交房租,五百!”
我一脸茫然道:“啥房租,不是前几天刚交过么?”
朱小玲道:“别跟我来这套,赶紧的!”
我道:“房东妹妹,真的刚交过,你忘了?”
朱小玲把眼眯成一条缝,凑过脸来道:“装,接着装,我看你是不想住了,消失了这么些天也就罢了,一回来就还想赖房租,信不信我分分钟叫人把你的东西扔出去,告诉你,你不住,有的是人想住!”
我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哎呦,你看我这脑子,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已经这么久没见过房东妹妹了!难怪我会这么想你!”
朱小玲斜着脑袋打量起我来,又围着我转了几个圈,美目中满是疑惑:“怎么才这么几天不见,嘴巴变这么甜了!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最近脑袋好像好使了许多!
旋即她又道:“我管你是不是换个了个人,就算你是个鬼,也得给我交房租,要不然照样给我滚蛋!”
我顿时一脸苦逼相,其实我身上就只剩下了600块钱,这一下交出500去,别说以后,就算是这几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看到我的表情,朱小玲冷冷地道:“商木,你可别告诉我你没钱?”
我搓着手,一脸献媚地道:“漂亮的房东妹妹,这个。。那个。。我现在手头有些紧,能宽限几天么?”
朱小玲怒道:“宽限你个大头鬼,要么赶紧给钱,要么赶紧滚蛋!”
我无奈地取下肩上的包来,拉开拉链,慢吞吞地翻索起来,朱小玲急了,一把将我推开自己翻将起来。
我喊道:“你干什么?”
朱小玲不屑地道:“叫什么叫,一个穷鬼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怕我偷了去不成!”
突然,她眼前一亮,从包里取出一件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鼓鼓的信封。
“我包里怎么会多出一个信封来?”我心下奇怪。
她撕开信封,我刚想说她没道德,乱拆别人的书信,只见她从信封中取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来,我一下愣住了。
朱小玲拿着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对我说道:“还在我面前装穷,这是什么?打脸了吧!啪啪!”
我呆呆地从她手上接过钞票,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这钞票的來因,最后只能想得到一种可能:一定是杏姨乘我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她怕当面给我,我会拒绝,也真是难为她了!
既然想明白了原因,我“唰唰唰”地从里面抽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朱小玲:“喏,五百,拿去!”
朱小玲接过,仔仔细细地将每张钞票检查了一番,我道:“放心吧,如假包换!”
谁知她将钞票往胸里一塞,又摊出手来。
我问道:“干什么?不是已经给了?”
朱小玲道:“房租涨了,再给一百!”
我喝道:“什么时候涨的,我怎么不知道!”
朱小玲淡淡地道:“喏,就在刚才,我刚决定的!”
我一时之间上哪里去找别的房子,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愤愤地抽出一张,她一把夺去,笑道:“放心,也不就涨你一人!”随后她又疑惑地问道:“我说商木,这钱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还不等我回答她又笑道:“不过就算是偷来的也无所谓,我只管收房租!”
我摇头道:“您啊,千万收好!可别被我偷了回去!”
朱小玲把嘴一撅,“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里,将房门关得老响。
我朝门口挺了下下身,转身朝楼上走去,来到八楼开了房门,一股久没人居住的气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就放着一张床一个柜子,如此简单又熟悉,我随便擦拭了一下,躺在床上美美地睡起觉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骑着我的踏板摩托车朝我以前工作的厂子驶去,到了门口,看门的老大爷一看是我,笑道:“小商啊,好些天没见你了,干嘛去了?”
我笑着回道:“没干啥,去了省城一趟,对了,厂长在吗?”
大爷道:“应该在的,早上来上班之后没见他出去过。”
我道了声谢,来到厂长办公室,厂长见到我倒也客气,不像以前动不动就数落我一顿,还希望我以后如果发达了不要忘了他。想想也对,我都不在他手底下干了,他何必再来做个恶人。
顺利办了离职手续,我向看门大爷招呼了一声,便又回到了租房里,其实我租的房子离以前的厂子也不远,这一来一回花不了多少时间。
等到中午,吃了午饭,又睡了一个午觉,我将那叠老版人民币和木雕装进包里,骑着摩托车朝王全民的村子而去。那村子离我现在住的地方倒也有些距离,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停在王全民的村子前,向村里老人一打听,本来王全民的坟就建在村里后山,不过就在几年前,后山被人承包后种起了果树,因为认识王全民的亲戚几乎全都死完了,他的坟也没人护着,所以被那承包的人给刨了去!
我不由地一阵感慨,那王全民也真是可怜之人,想不到死后连个葬身之所也没了!如此一来,想在王全民坟前将东西烧给他已经不可能了,只有选择那个路廊了。
换个方向骑了四十分钟,我来到了那个路廊,路廊就建在省道旁边的一条小道中间,四周的稻田都已改种了花木,走进路廊,路廊已被翻新了一番,没有半点老久的样子,两边各自架了一块长木当做凳子,四根柱子上分别刻了一句话,连起来是:
想想看多少东西,
坐坐去各分南北,
明月自来还自去,
暂时相赏莫相远。
我心道:“倒也真符合此地的用意。”随便找了个地坐下,穿堂风呼呼而来,夹杂着阵阵香气,真是说不出的清爽!
才坐了一会儿,就有几个男子有说有笑的也坐了下来,我看他们个个一身精肉,显是长久干体力活的样子。
从他们谈话中我了解到他们是在这附近给人掘花木装车的,一天能赚我一个月的房租钱,我心下一动,现在我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不如也给人掘花木去,也算是个营生。但转念一想,我好歹也上过几年学,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来,况且也没见在我这个年纪干这活的。
打消了念头,我骑车来到附近的集镇上,吃了晚饭,又去网吧打游戏,到了深夜十二点,我再次来到路廊,四周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我照着手电,先去旁边的花木地里捡了些掉下来的细小枯枝,取出打火机点着老版人民币,一张一张的烧着,期间将小枯枝架在上面,最后那把木雕也放了上去,好一会儿木雕才慢慢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