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娶妾就随他去吧,成全也是一种爱。自己能接受就一起过着,实在心疼接受不了也不必难为自己,大不了独自一人生活。
人生就像一条路,相遇的时候正好同行,我爱你,你也爱我,牵着手一起往前走。路上会有许多岔路弯道,有人后悔不是因为走过的路,而是发现前方的路不是自己的归途。目的地不同,路就不同,分手只是说明未来不能同路罢了。
简简单单的活,飞鹊翻来覆去地问,高子青的耐心用完了,“你不合适干这个,你照顾好我娘就行。”
“可是老夫人要我必须学。”飞鹊委屈地说。
“你不用怕,我去给她说。”
高子青转身去找母亲,“飞鹊不擅长干裁剪,你硬要她学干什么?现在人手也够,当初买她就是为了照顾你的。”
“她学不会,那你不会和她说点别的。”
“买她来是陪你说话,我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高母气得顿足,“你教会了她多一个人干活不好吗?”
“要教你教,我不管了。”高子青说完走了。
卧房里,陈文竹躺着听高子青的抱怨,意味深长地说:“你真以为娘要你教的是裁剪?”
高子青疑惑不解,“除了裁剪我还能教什么?”
陈文竹翻身不理他,又不是少不更事的毛头孩子,还装什么不懂。
“你神神怪怪地到底想说什么?”高子青伸手拉她。
“你自己都说那么简单的活教不会,飞鹊是傻子吗?不过是想和你多说两句话。”
“你胡说什么,她就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和她差不多大,你那会儿怎么不觉得我是小孩子?”陈文竹恨声道。
高子青站在床边想了下,自己一直当飞鹊和云巧她们一般。是啊,成亲的时候陈文竹和自己也才十六七岁。原来娘打的这个主意,嘴角上翘,俯身凑到陈文竹耳边,“吃醋了?”
陈文竹转头不理。
“说起来刚成亲的时候你确实挺小的,让我瞧瞧现在大了没有?”高子青说着伸手探进陈文竹的衣服。
“你这无赖,别碰我。”陈文竹哭笑不得。
“大了不少。别动,我再帮你揉揉。”
……
次日,高母又让飞鹊找来高子青,“你教教飞鹊识字,学会以后我好让她念话本子给我听。”
高子青转头对飞鹊说:“你先出去,我和娘说两句。”
飞鹊行礼后退出,悄悄站到窗户旁听着屋里的动静。
高子青说道:“娘,我再说一次,是我身子不行,我也不想要孩子,你别再让飞鹊凑到我跟前来。”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成?你真要让高家绝了后吗?”
“大哥二哥都生了儿子,爹前两日还说轩儿聪慧,感慨高家后继有人,怎么到你这里就成高家绝后了,小心我爹和你急。”
“你别和我瞎扯,我是说你。你是不是觉得别人说你断子绝孙好听啊?”
“我只过我自己的,别人爱说说去。再说我过自己的日子,碍着别人什么事?”
“你真要气死我,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四娘不能生?”
高子青倔强道:“说了是我的事,你非要逼我现在到大街上找个郎中,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能生才成吗?”
“可是你们一直没有孩子,日后别人也一样会说嘴。”
“他们说去呗,难道我还因为怕别人说就不过日子啦。”高子青浑不在意。
高母气得发抖,“你这不孝子。”
高子青不敢再惹她生气,低下声来,“娘,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就让我照自己的心意活好不好?”
“可是你老了怎么办啊?”高母落下眼泪。
高子青屈膝跪在高母面前,“我在翠山窑厂的时候,遇到山石滑坡,亲眼看见埋了好多人,我住的房间隔壁也被飞石砸塌了,当时我离死亡只一步之遥。四娘哭着来找我,抱着她我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当时我就对自己说:这一辈子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活着的时候过好每一天就够了。”
“有了孩子你们会过得更好的。”高母还是不想放弃。
“好就是好,没有所谓的更好;幸福就是幸福,没有谁比谁更幸福。天下有孩子的人也不见得人人过得好,过得幸福。娘,我只要眼前的好和幸福,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好吗?”
“你既然认定了我也不再说了,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高子青走出房间长出一口气,或许会有遗憾,但是后悔却不见得。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我们总要在不完美中做出选择,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高母虽然不愿,耐不住儿子态度坚决,随他吧,说不得过上几年他自己就想通了。放下心思后,高母不好再让飞鹊去裁衣,她自己是勤劳惯了的,用不着飞鹊跟前跟后,干脆让她去前院灶房帮着李婶做饭。
飞鹊那日在窗外偷听后,知道做妾无望也不再往高子青跟前凑。她是个好动活泼的性子,嘴巴又甜,熟悉以后需要出门割肉买菜,常交代她去跑腿。飞鹊也喜欢出去玩,灶房空闲时间多,飞鹊得闲便找借口出去闲转,很快与周围四邻就打得火热,邻人纷纷知道刚搬来一年多的高家,卖成衣的生意不错,一口气买了三四个丫鬟。
陈文竹只顾着抓紧手里的活,好早日前往龙州售卖。虽看见飞鹊常跑出去玩耍,但飞鹊毕竟是高母买的,见婆婆很是喜欢飞鹊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说。
这日,飞鹊过来报有人找陈文竹,陈文竹疑惑地来到前院,竟是李嫂笑呵呵地上门。陈文竹忙招呼她到前厅坐,让飞鹊去倒水,笑着说:“李嫂可是有事找我?”
“刘珺的钱给清了,我把刘成义的收条拿过来给你,你好拿去交给你姐。”
“麻烦李嫂专门跑一趟。”陈文竹说着接过收条。
“这房子看起来宽敞气派,我也想买套两进的院子,只不知这后院又是个什么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