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不佳地随意用了点早膳,糖霜替她换了一身大红的皇后礼服,拿了支凤凰展翅金步摇,插在浓密乌黑的发髻里。
正准备拿起珍珠粉替她上妆,被萧含玉百般不耐地推开了。特别是看到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元晠里,脸上的不忿越发明显。
轻笑一声,挥手示意糖霜退下,元晠捧着萧含玉颜色不怎么好的小脸,吧唧一口,用力地亲了一下,好声好气地哄道:“好玉儿,乖乖听话。今天可是我们大婚的第一天,表哥亲自替你上妆好不好?”
说着,元晠亲自拿起粉盒,沾了点放在手心,揉开揉匀了,才往萧含玉脸上擦去。薄薄地上了一层粉,又拿起黛笔,顺着眉型完好的眉骨,轻轻地画了几笔。
白皙如玉的肌肤,浓密黑亮的黛眉,一下子将一双本就清澈有神的大眼睛,衬托得顾盼生辉,灵动非凡。
元晠退后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放下黛笔。转而拿起一盒胭脂,轻轻抹了一点在脸上,最后在柔嫩的唇瓣上流连。
“玉儿真好看,表哥都舍不得让你出去,被不相干的人看了去。”
火热的胸膛贴在自已身后,腰下顶着一处滚烫坚硬,刚刚体会过鱼水之欢的萧含玉顿时颤了颤。身体的疼痛还没过去,忍不住朝着那个目光灼灼盯着自已的人,狠狠翻了个白眼:“大坏蛋!”
殊不知,刚经历过春风雨露,一抬眉一转眼间,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妩媚风情,惹得元晠心中火意更盛。
手上的胭脂盒一扔,双臂紧紧地抱住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头埋在白腻的颈项间,不住地亲吻舔咬。逸出唇舌的话语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喘息与渴求的欲望。
“玉儿……我的好玉儿……真不想放开你……”
萧含玉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有点情不自禁地想要呻吟。可是声音尚未出口,便想到昨晚元晠象一只欲求不满的饿狼一样,怎么也不肯从自已身体里离开,压着自已翻来覆去地做了一次又一次,不管自已怎么哀求也不肯放过,她一下子心就硬了起来。
曲肘使劲往后一顶,元晠一个不防,被击了个正着,顿时“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含玉趁机逃了出来,站在门口,冲着弯着腰一脸苦相的元晠,幸灾乐祸地扮了个鬼脸:“该!让你昨天欺负我!”
元晠抹了把脸,揉了揉被撞痛的侧腰,总算将心中的欲火压了下来。拱手揖了一礼:“是小人莽撞,求皇后娘娘高抬贵手,饶小的一次!”
见表哥服了软,萧含玉自认自已是个很大度的人,于是豪气地摆了摆手,爽快地说道:“这次就算了!不许有下次了。我们赶紧去看姨母吧!”
元晠含笑走到萧含玉身边,牵起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玉儿,你现在要改口和我一样叫父皇母后,一会可别叫错了。”
萧含玉吐了吐舌头,一边被元晠搀扶着上了龙辇,一边嘟囔道:“可我习惯叫姨母了,叫母后好别扭。”
元晠将人抱到怀里,笑着说道:“多叫几声就习惯了。现在你可是我的皇后,总不能还叫以前的称呼吧?”
“哦,知道了!”萧含玉撅了撅嘴,状似无奈的样子,惹得元晠贴在她耳朵边上又是一阵轻笑。好听的声音,暧昧的气息,成功地让萧含玉又一次红了脸。
刚进太福宫,魏直英早已等在了宫门口。见到龙辇过来,连忙走过来恭迎。脸上带着谦卑的喜色,口中先道了个喜才道:“太上皇与皇太后一早就等着了。方才东边一片红霞满天,两位太上高兴得不得了,说这是大吉之兆,这会正笑得合不拢嘴。”
萧含玉真的抬头去望天。现在天边的霞光她是看不到了,不过天空象一块干净澄澈的蓝宝石,一朵朵白云悠悠地点缀其间,显而易见,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元晠好笑地将她的脑袋扶正,顺手在她俏鼻上刮了一下:“傻丫头,都这会了,哪还看得到彩霞?想看,明天可得早点起。”
萧含玉不服气地嘟了嘟嘴:“还不都是你害的,不然我一定能看到。”
元晠宠溺地叹了口气,没有跟她计较。到是一旁的魏直英心里有点不敬地想道:“这位皇后娘娘打从进宫以来,什么时候早起过?”
曹嬷嬷在殿前等了会,看到龙辇在门口停了下来,连忙回了殿里,眉开眼笑地福了福身说:“皇上和皇后来了!”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明武帝今天被扶着坐在这里有一会了,也没觉得累。萧含玉对他而言意义特殊,是上天赐给他的天乙贵人,是维护乾元正统的破军星。之前自已做了错误的选择,差点将祖宗交下来的江山给毁了。幸好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总算保住了元氏天下。
现在天乙贵人嫁进了皇室,说明至少有她在一天,乾元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他也总算能给元氏祖先一个交代。
因此,虽然他现在过得有些颓废,江山也易主到儿子手上,他也没什么怨言。谁让他一开始没相信他的天乙贵人呢?这些都是报应。
看到儿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萧含玉走进大殿,心酸的同时,明武帝脸上绽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一边的贺兰嘉懿就没这么复杂的心思,一看玉儿走路的姿势,她就喜笑颜开。儿子媳妇越恩爱,她就能越快抱上大胖孙子。
元晠扶着萧含玉慢慢在曹嬷嬷一早摆好的软垫上跪下,站在一边也没退下,打算等她磕了头,敬了茶,再扶她起来。
“父皇请喝茶!”
明武帝在魏直英的帮助下接过萧含玉手中的茶,一仰脖子,一气喝下了大半碗。喝完,大笑着连说了几声:“好、好、好……”
然后一挥手,就见魏直英捧着个托盘走近萧含玉。元晠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望向满脸含笑的明武帝。
萧含玉看着明黄软缎上那块乌黑的令牌,一脸的茫然。皇姨夫对自已一向挺大方的,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说赏几样稀世珍品,好歹也送几件珍玩啊!这么个破木牌子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