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父马母大惊,对女儿的大胆有了新的认识。
“爹娘放心!女儿可不是准备就这么跟着太子私奔。女儿只是要借上京的机会,与太子多多相处。等他认识了女儿的好,自会心悦女儿。之后的事,便能水到渠成。”
马红缨拉着父母的手,笑着宽慰他们:“女儿相信,太子殿下若能心悦女儿,必是这世上最体贴温柔的丈夫。你们的女儿,也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马红缨眼前浮现出元晠平日里对待萧含玉的场景,那份全然温柔的宠溺与包容,令她心动不已。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若自己便是那福宁郡主,那该多好!
这样的念头,令她更加执着于嫁给元晠。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太子的那份温柔与宠溺,终究会是属于她的。
打消不了女儿的念头,心里也认可太子的马父,最后还是同意了马红缨的要求。以回京探亲的名义,恳请元晠将女儿捎回京城,并在路上多加照应。
因马红缨是舅母的义女,为人仗义真爽,心性不坏,对玉儿也照顾得很是妥帖,元晠对她的感官还算不错。因此也未拒绝与她一同上路。
见元晠爽快地答应,并未犹豫,马红缨及父母的心中一亮,对之前说的事情,又多了一份希望。
一路上,马红缨与元晠策马并骑,马红缨始终跟随在他身边。而元晠认为他既答应了马父,便该将她保护好,也默认了她的位置。令得一干随扈之人都对马红缨开始另眼相看。心里都在猜测,这是不是太子殿下看中的女人,打算带回京后纳入后宫。因此,对待马红缨的态度也越发恭敬起来。
元晠对此一无所觉,倒是马红缨察觉到了。除了脸上多了一丝红润,她便很快适应了这些。也越发殷勤地靠近太子,连小路子贴身服侍的一些事,都被她抢着做了。
等元晠练完剑,换下利落的窄袖束身马装,穿上一身温婉如水的裙裳,马红缨款款向树下那道身影走去。
“太子殿下!”
元晠从沉思里回神,看到打扮不同往日的马红缨,笑着说道:“只当马姑娘一向爽利,原来换一身打扮,也可以如此温婉动人。”
元晠的话让马红缨心动不已。太子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动人吗?
“那太子殿下觉得红缨这样好看,还是穿骑马装好看?”马红缨眼睛明亮,大着胆子问道。
元晠微微一怔,又飞快地回复笑容:“不管怎么打扮,马姑娘都是明**人,各有各的美。”
马红缨心底发热,只觉得自己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看到元晠身着单薄的练功服,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不仅没有臭男人难闻的酸馊之气,反而觉得这股汗味浓烈好闻,充满了阳刚的男子气概。
她闻着这样的气息,看着英俊深邃的脸庞,顿时心醉不已。
“马姑娘?”
元晠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目光还越来越迷蒙,便忍不住担心地唤道。
“啊?”马红缨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脸红。慌乱之余,看到自己手中的手绢,咬了牙,伸手去替元晠擦额头上的汗。
元晠虽然待马红缨颇为照顾,但并未有过过于亲昵的举动。因此马红缨要替他擦汗,着实让他惊了一下。不及思索,便偏身让了过去。
马红缨扑了个空,看到闪到一边的元晠,顿时尴尬了起来。一时进不得,退不得,不知要如何是好。
元晠也觉得自己的举动让人家姑娘不好下台,只是他对马红缨并无其他心思,自是不能太过亲近。便左右他言,打了个圆场,好让人家姑娘下台:“这些小事哪好让马姑娘动手?都是那起子奴婢偷懒不管事,一会定去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给马姑娘赔罪。马姑娘也不必与他们求情,不然越发纵得他们无礼了。现在时辰不早了,马姑娘自便。本宫还有事待办,便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马红缨的反应,先一步回了房间。
马红缨脸色有些发白。这和她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一路同行这些日子,她对太子的感情越陷越深。况且太子一路上默认自己跟在他的身后,不是认可自己的意思么?现在自己主动了,太子不应该是惊喜吗?为何反而要避开自己的亲昵?
难道自己应该直接跟太子表白?又或者是自己弄错了,太子并不喜欢自己太过主动?他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
之前看福宁郡主,并不是个扭捏作态的性子,太子对她的直白可是极为喜爱的。莫非自己搞错了,福宁郡主到底并非太子的女人,表妹怎么都无所谓,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是要符合心意才行。
之前太子夸自己温婉动人,或许他更喜欢温柔矜持的女人?
马红缨从未象今日一样迷惘彷徨,再爽朗的女子,为情所迷,也会变得患得患失。
在庆州休憩一日,一行人再次踏上归程。
元晠开始注意自己的态度,不敢让人误会,便小心翼翼地疏远了马红缨,并不与她有过多交往。
马红缨却犹豫着太子可能更喜欢温柔矜持的女人,每每看到太子欲言又止,却不象以前,敢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发生转变,让一干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在小路子的警告下,一个个闭上嘴巴,只当自己聋了瞎了。
到了京城,元晠与马红缨草草道别,分出一队人送她去自家亲戚家,自己带着其他人直接赶往宫中。
马红缨木然看着远去的背景,心下苦涩。本来好好的气氛,怎么会让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远远看着后宫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既然之前你能温和待我,只要我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终究有一日,你会被我打动。”
转身上马,马红缨开始思索今后该如何打算。太子东宫,自己并不方便多去。那自己要从何了解太子呢?难道要先与他的妃妾们下手?
想到太子妃与众良娣侍妾,马红缨心底闪过一丝别扭。就算知道自己嫁给太子,也只能为妾,并不表示她就愿意与那些东宫女人多打交道。
除去这些女人,还有谁更了解太子?皇后?后宫自己更难进去。不过有机会,还是要尽量去皇后面前亮亮相,给皇后留个好印象,说不得也是个助力。
突然,马红缨眼睛一亮。要问太子最宠爱的人,除了福宁郡主,还能有谁?自己之前与福宁郡主相处得不错,若有她的帮助,自己岂不是更有把握?
想到了办法,马红缨再不复之前的沮丧,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
奉命护送马红缨回府的护卫们,看着她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谁都猜不出她们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