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婴儿咧着小嘴笑得甚是开心,脸蛋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嘲笑楚端隐一般。
见楚端隐冲了上来,小婴儿也是机敏,一下子借着那奇莲的劲,恍然一下就跳开了。
楚端隐连忙赶紧及时刹车,不然必然吧唧一下拍入水中。
“好你的小娃娃,竟生的如此灵敏,快和姐姐一起回家。”楚端隐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水珠。
又冲向那小婴儿。
这小婴儿看似肉肉胖胖的,实则灵活的紧,一会变成浮在空中的一段藕,一会又变成了小孩子。
楚端隐多次捕捉不及,累的满头是汗:“嘿你这个小孩子。快给我过来!”
在羽灵之湖这种上古之境,轻微动一下都是极累的,何况在这片偌大的湖面,闭着眼睛,到处乱跳去捉一个白胖白胖的娃娃呢。
这婴孩见楚端隐抓不到他,胆子更大了,趁楚端隐叉着腰在原地大口喘气的时候,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楚端隐的头上。
楚端隐原本还在那暂时休整休整。
突然脖子嘎嘣一响,那头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差点没站住。
这小婴儿的屁股,还温温热热的,两条小腿紧紧的夹着楚端隐的脸。
“小家伙,你给我下来!”
楚端隐连忙伸出手去抓,这小婴孩,竟然两手张开,把她完全当成了一头坐骑,一点也不害怕楚端隐能够抓到它。
“略略略!”
小婴儿在楚端隐的头上吐着舌头。
就在这时……
一股奇怪的、臭臭的气味从楚端隐的头上弥漫开来……
什么味道,奶臭奶臭的……
楚端隐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连忙伸到头上去抓。
“你个小家伙竟然在我头上放屁!是不是再嚣张点,你就要在我头上拉屎了!”
小婴儿的手灵活的扒拉着楚端隐的头发,一时还很用劲的拔掉了几根。
哎哟!
楚端隐求饶似地叫着:“小祖宗啊,你可下来吧。”
楚端隐的最后底线被这拔掉的三根头发的逝去逐渐崩塌……
楚端隐的贴身宝贝祁连玉镯见主人好歹是一魔族君主,凤凰神女,竟然被一截藕骑上了头!
主人能忍,它祁连玉镯不能忍。
只见这祁连玉镯细细簌簌地开始摇起,灵力从楚端隐的这祁连玉镯中源源不断地开始输出。
灵力刚从其玉镯中出来的时候,便化作了极细的丝状物,以飞快的速度,旋转着飞向楚端隐头上的娃儿。
这小婴儿见势不对,聪敏的紧,连忙从楚端隐的头上跳了下来,和一个肉丸子一样弹开。
然而无论就算那小婴儿弹到哪里,祁连玉镯散发出来的丝状物仍紧紧地跟着它,穷追不舍。
楚端隐这才算是活动活动了脖子,这下让她提前好好的体验了一下有一个小家伙到底是有多头疼。
楚端隐轻轻点在一叶盘之上,鹅黄色的罗裙裙摆微微飘扬,祁连玉镯闪着光,倒是十分消耗楚端隐的力量。
这奇莲之藕化的娃儿总归也有个疲累之时,弹来弹去的小小的肉丸子摔在地上,总归有个弹不动的时候吧。
就当这个小婴儿在一个叶盘上短暂停留的时候,楚端隐的那丝丝灵力,逐渐形成了一个牢笼的样式,讲娃儿困到了这个笼内。
“嚯。”
楚端隐吐了一口气:“太难了,终于让我抓住你了。”
小娃儿在这牢笼之内扭动着身子,小手刚刚碰见那灵气所化的牢笼的边上,那笼子便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吓的小婴孩连忙缩回白白胖胖的小手。
“哇!”
只见那个小婴儿的脸越来越红,表情越来越委屈,两簇淡淡的眉毛越来越紧缩,最后竟爆哭了出来。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哇,从小婴孩的口中散出了。
见面前这可怜的委屈巴巴的小雪团子一下子哭成这样,楚端隐心中只有一万个怎么办飘过。
为什么一段藕,是一个小孩啊!
放过我吧!
正当楚端隐上前不知所措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一道阴柔的声音传出。
没错,这声音半男不女,听不出任何性别特征。
“这奇莲之藕,就是这娃儿的胳膊,你要是想要,就把它的胳膊砍下来。”
楚端隐转头,神识勾勒出了一位身着黑衣黑袍,无法分辨雌雄的容颜的人,最重要的是,让楚端隐感到此人不同寻常的是,此人身上穿的都还算温柔合理,然而怀中抱着的,竟是一毛色如一发亮,没有一丝儿杂毛,还是异瞳一蓝一绿的白猫。
强烈的反差让楚端隐睁开眼,然而一旦用眼睛去感知世界,什么所谓的雌雄莫辨的人,什么所谓的奇莲都消失而散,空空如也。
楚端隐只得摒弃视觉,用神识去感知这羽灵之湖。
“只有用心,才能看见我哦~”
这人一双芊芊玉手细细的捋顺着怀中那黑猫的毛,说话的腔子就像一杯温吞水,不急不躁。
楚端隐转头看了看这个小婴孩,奇莲之藕化作的这个小婴孩哭的抽噎,甚是可怜。
如果说,奇莲之藕便是这娃儿的臂膀……
要想取得,只有砍了它的胳膊。
楚端隐凝着神,手上突然忽现一把锋利的刀。
那黑衣黑袍的人,仿佛掘到有意趣的事物一般,挑了挑眉毛,又转而抚弄他的猫儿。
楚端隐一步一步走向这个娃儿,手中的冷兵器闪过一丝不长眼冷漠的锐气。
就当这黑衣的人准备看好戏时,手起刀落。
没有残忍血色!也没有疯狂的哭喊声。
楚端隐砍断了囚着小婴孩的牢笼,深深的叹息了一句。
“让我这么干,我着实无法下手。”
楚端隐落寞的转过身,抬眼之际,认真地看着这黑衣黑袍的人。
“你倒是个,又心性的人,你知道我是谁么?”
黑衣黑袍的人又不紧不慢的说:“我名唤祁鞠。”
祁鞠!
正是当初讲羽灵之湖划为魔界的,原上古之神!魔界的创始者,祁鞠!
听到祁鞠的大名一出,那怀里的白猫仿佛挣扎着要跳出来。
祁鞠沉沉一笑:“灵越,不要闹。”
语罢,祁鞠又转了个话锋:“我呆在这羽灵之湖这么久,寂寞之际,终于第一次见到如此‘两面’的人。竟然没有被羽灵之湖所感染。实属罕见啊。”
“两面?为何这么说?”楚端隐又再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