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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很快替换,见谅“罢了,此事我绝不会提第二次。乐—文”

方才还神采飞扬的储君,忽然间有些失魂落魄。就连他一贯挺直的脊背,亦有了不易察觉的瑟缩。

他轻轻合了合眼睛,似想将所有不甘与惆怅一并抛却。却未料到左温不声不响走到他身边,微微仰头道:“哪有你这般霸道的道理,竟不留给我半点余地。合该是我问你,可否愿意成为我的夫君……”

乍一听闻此言,太子简直有几分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却看到左温似笑非笑的模样。

尽管左温在微笑,他的凤眸中唯有一片冷然之意,看不出半点欣喜。左温又凑近了两分,他右手环上太子的脖颈,一字一句说:“也许你更想听到这句话,可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做戏也要做得真一些。尽管你拼尽全力装出一副深情宠溺的模样,你却不知道,你这里始终是冷的。”

纤长手指隔着衣物点了点太子的心脏,让那人微微一颤。太子眼角微扬,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左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颇有些狂放模样。

尽管那笑容着实不怀好意,可就连太子亦不能否认,那人神情着实动人极了。简直像一只晃着大尾巴的狡黠小兽,只等主人乖乖将它抱起时就灵敏扭开,从不受人拘束分毫。

他虽清秀却不算倾城之色的面容上,忽然有一抹动人神/韵鲜活开来,瞬间晕染出一片丽色,秀丽绝艳令人不敢直视。

似曾相识的气质让太子怔住了,一切简直有些熟悉。

模样狂放妖孽的贵公子,又亲密缱绻地搂住了太子。他修长手指顺着太子的脖颈一路向下,在他喉结上格外停留了一刻。

左温的手指极凉又极烫,激得太子喉结颤抖不能自已。

“三言两语就让我试探出真假,未免让我太失望。”

他在太子耳畔轻声细语,虽然语气温柔无比,却有化不开的森然寒意。

若是外人瞧见此时情景,定会以为是一对爱侣正在耳鬓厮磨。唯有太子知道,那人看似温柔的话语之下,隐藏着森然寒意。

左温扬了扬眉,悄声道:“严华清,你先前还鄙薄我们魔道中人为了求生无所不用其极,怎么换成自己时,却抛弃了所有自尊?”

严华清,那究竟是谁?这般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短短三个字,却让太子的眼神恍惚了一瞬。空中似有乌云卷携着狂风而来,吹得那亲密相依的二人衣袍纷飞。

待得那阵狂风停歇之后,立在原地的太子已似换了一个人。他如同一把出鞘利剑,寒光在刃锋锐无匹。

超脱凡俗的凛然气势,皇权富贵在他脚下颤抖,缱绻情丝亦因这无形剑气节节破碎。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严华清,一个人一把剑斩杀同样筑基的十四名魔道弟子。

那道湛蓝剑光惊艳了岁月斩断了红尘,亦是左温曾经幻想过剑修的威风模样。左温早就极为乖觉地退后几步,仿佛刚才与严华清极亲昵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尽管那人长睫微垂的眸子依旧紧闭,左温却记得严华清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有何等动人光华。

还未等那太虚剑修彻底睁开眼睛,就有一把锋利匕首捅进他的胸口。剧烈疼痛让严华清睫毛颤动,呼吸微弱。

左温似是还嫌不够一般,又用力搅了搅。猩红液体自他指缝间渗出,又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

果然是凡身**,如果是那位太虚剑修严华清,不会让他这般容易抢得先机。左温略微感慨了一句,猛然抽出那把匕首,喷薄而出的血液溅了他满身。

狠心至极的魔修又将软软倒下的太子重新扶住,动作温柔又小心。

严华清的意识已然开始模糊。

他费力睁开眼睛望了那人一眼,只见到一粒血珠虚虚垂在左温长睫之上。日光一映,竟有几分奇异的光泽。

他原本清隽贵气的面容上,有几抹艳红醒目无比。难以描摹的秀丽与妖异氤氲开来,不经意间动人心弦。

少年公子唇角微弯眨了眨眼睛,那粒血珠终于从他长睫上坠落,染红了他月白衣袍。这一幕如同日月相撞海天颠倒,极美丽又极危险。

似曾相识的气质,似曾相识的人。严华清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他至死也不明白是谁杀了自己。

左温等到怀中的人断了气,就不大耐心地将他丢在一旁。他自能瞧得出严华清状态不对,甚至是记忆全无,不过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能在难以计数的剧情世界中与严华清重逢,是天大的惊喜。左温当初说要杀那仇人一百次,就绝不会食言半分。

早在太子刚开始接触自己时,左温就觉出事情不对劲。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即便是一见钟情,细论起来不过是见色起意。唯有少数人,才是真正被对方灵魂打动。

尚飞章这张脸还算出众,却比不上左温原来面容秀丽绝艳。且他当时声名极差,又有何理由能让倨傲的太子对他一见钟情?

只因他们二人在街头碰了一下,太子就对他百般惦念不能忘怀,简直可笑。

之后系统3022权限解除,向他透露这世界也有其他任务者存在,左温断定也许太子也有系统在身。

他在这三年间小心查证,直到方才骤然对峙,事实当真如他所想一般。

左温也曾想过,他与严华清一同身亡。自己被绑定了系统,严华清极有可能遇到与他类似的状况。

再加上太子气质冷峻与严华清有五分相似,左温就有了七分笃定,没想到真让他猜中了。

系统3022忽然发问:“如果宿主杀错了人,那该怎么样?”

“认错人又如何,横竖他都想攻略我,我讨厌有人目的不纯接近我。刷好感度有风险,玩家需谨慎,这不是宿主与系统签订契约后,早该有的觉悟么。”左温嗤笑道。

“就算他的攻略任务完成不了,任务失败也只会被传送到新的剧情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讲,宿主就是不生不灭的存在。”

系统3022尚不能模拟出真正的人类感情,它听了这话也后着实惊异了一瞬。它该夸赞宿主机敏过人,还是称赞他心冷如铁毫不动摇?

“糟糕,宿主杀了太子按律该株连九族,如此就不能完成最终的剧情任务。”3022才想到此点,又暗自责怪自己,“系统3022实在不合格……”

“原主只想成为一代文道宗师扬名千秋,又没说他非要富贵一生子孙满堂。”

左温懒洋洋抹去脸上的血迹,平静说:“我这三年间编纂的诗文与经义,足以让尚飞章千古留名,更有淳于公亲自下凡替我扬名,与最后一环任务并不违背。”

“宿主真是狡诈又可怕。”

“多谢夸赞。”

不过短短一瞬,左温发觉他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这具躯壳,整个世界不断缩小直到消失。

“恭喜宿主完成最终任务,获得三千任务点。”

系统3022又顿了顿:“宿主在普通科举世界中引出一缕契机,让其有潜力向高等剧情世界进化,特此奖励一万任务点。”

它更直接给出了一段资料。

史载青祥乾元四十二年,乐正公尚飞章与太子遭遇歹人,乐正公为护太子宁死不屈,二人一同殒命。圣上震怒,将歹人徐康安株连九族。淳于公怜惜才华,亲自下凡将其接入上界,封为乐正公。

乐正公虽年少荒唐,但知错能改潜心读书。更品行宽厚,对敌尚能宽恕其性命。短短二十二年,乐正公收集遗失书稿编纂成文集八卷,后世敬仰千古流芳,乃是文道显圣之开端。

左温没猜错,这世界本来就有神明存在,却因许久未显圣而逐步衰落。

自己搞出这么大事情,诸多信仰便汇入他借用名义的这位淳于公身上。信仰与香火就是神明力量的来源,由此引动契机文道显圣并不意外。

而达成成就的奖励点数,也普通任务点数多几倍。还未等左温规划清楚,他的世界骤然间天旋地转起来。

“亏朕对你信任有加,你却胆敢对宁儿如此无礼!”有人在他耳边厉声喝问,怒气一听便知,“朕要砍了你的脑袋!”

更有人猛然揪住左温的衣襟,动作粗暴地将他掼在地上。

左温的眼前立时一片漆黑。

即便神明又如何,他并没有抓住自己作弊的证据。懦夫临死前尚能一搏,他又何惧之有?

面对此等无礼言语,淳于公却淡淡道:“你狡辩亦无用,读书之人皆都有文气,随其地位高低身份差异各有区别。读书之人地位提高,其文气颜色浅淡亦会变化,但其形状终其一生都不会更改。”

随着那神明长袖一挥,在场诸人身上均有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幻象自其头顶凝结而出。

“太子行事清明果决,亦有龙气随身,因而其文气色泽金黄成鼎形,此乃至尊之位的象征。巡抚身居高职处事清廉,其文气紫红成笔形,两位所作的诗文亦有文气沾染。”

现形的神明食指在空中一点,立时有一卷太守刚刚批阅过的公文化为点点碎屑。一支纤细发光的紫色狼毫,显现于半空中。

淳于公又召唤出巡抚曾经写下的诗句,也化为紫色狼毫,与先前别般无二。

诸人见了淳于公这等奇异神术,立时瞠目结舌。巡抚也惊异至极,只能张大了嘴不说话。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这是你在文会上所做的诗句,此诗文有洒脱与狂放之意,文气深青成莲花状。”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乃你院试时所做的诗文,有豪迈飒爽气,颜色深红成五芒形。”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你写给心上人的辞赋,色碧蓝成桃花。”

淳于公片刻不停地施展神术,不断有灿然五色的文气凝结又消失。

他最后却调来了一卷试卷,平静道:“这是你此次乡试的试卷,文气浅黑成雾形,证据在此,你又有何抵赖?”

在这般铁证面前,徐康安没有半分反驳余地。

既然他想要证据,那淳于公就拿出确凿证据说明自己先前所言为真,立时其余人望着徐康安的目光截然不同起来。

先前坚定不移支持徐康安的落榜秀才们,态度马上有了转变。

“亏他还敢说尚飞章是文贼,他自己所做的那些精妙诗文,无一不是抄袭他人的!”

“我瞧那徐文贼的行径比尚飞章更可恶些,那纨绔向他人买诗文充当自己所做,倒也你情我愿。徐康安却无耻之极地将他人诗文冒充自己所写,不光借此扬名,更反咬尚飞章一口!”

还有人咬牙切齿冷笑道:“如此文贼,还能考中举人!若不是他,我们何至于落榜?”

最后这句话说出了许多落榜秀才的心声。

科举取士是贫寒士子晋升最公平的途径之一,可他们却被徐康安这无耻之徒硬生生推下通天之阶,如何不将他恨到了骨子里?

眼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解元徐睿广等几人立时请罪道:“学生受小人蒙蔽,并未体会到淳于公真意,还望淳于公恕罪!”

高高在上的淳于公似是不大愿意理会他们,只径自命令巡抚道:“今日之事,吾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再将那作证的尚家奴仆带上来!”

揭发尚飞衍两兄弟作弊的那奴仆,一见到半空中浑身霞光的淳于公,立时被吓得颤抖不已。

他哆哆嗦嗦,将自己被徐康安买通之事说得一清二楚,更嚎啕大哭道:“小人也没有办法啊,他背后站着刘李两家,更以小人全家性命为质,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蠢货,实实在在的蠢货。临死之前还要供出主谋,当真不是合格的奴仆!

纵然徐康安心知不妙,他也忍不住暗中咒骂其那尚家仆役来。

今日的计谋精妙至极环环相扣,尚飞章用寻常手段定不能逆转乾坤,偏偏这世间却有一位降临凡间的淳于公,将他所有谋划击得粉碎。

真是可恨至极,他并未输给尚飞章,只是输给了这畏惧他才华心性的神明。徐康安狠狠瞪了左温一眼,却见那纨绔子弟嘴唇张合悄无声息说:“我赢了。”

小人得志,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徐康安几乎要眼中冒火,他却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眼见自己已替尚家两兄弟平反冤屈,淳于公并不理会巡抚分毫,他只向左温招了招手。

那神明目光中却有几分柔和,轻声道:“先前你虽然品行不堪,能够改过自新也算案的。若非你读书精诚至极,让我在上界隐隐有所感应,我也不会发现下界竟有这样一名窃取他人诗文牟利的文贼。”

虽然淳于公并未明确指名道姓,但在场诸人全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先前还信誓旦旦站在徐康安一边的秀才们,此时看着他的眼神愤恨又不平,似要将文贼千刀万剐一般。

静默不语的巡抚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他刚一接到此案时,就先入为主以为尚飞章暗中动了手脚。尽管尚飞章也曾极力辩解,说他这几月用心潜读并未使半点手段,自己却绝不相信半点。

那尚家子弟替自己辩驳时,更举出徐康安在短短一年间才学差距甚大的例子,他却只将其当做尚飞章的诬陷之词,实在太过草率。

现今淳于公都认可尚飞章读书精诚至极,甚至能让神明有所感应。只这一桩事,就能让尚飞章名流千古。

偏偏是他看好的徐康安,闹出这般抄袭他人诗词的不堪之事,不是一次而是接二连三,着实给自己丢脸。更何况,这案件太子瞧得一清二楚,也不知自己在储君心中的印象,会不会因此大打折扣……

于是巡抚狠狠地瞥了徐康安一眼,目光凉薄不已。

周遭肃静得可怕,原本环绕在他身边的几位秀才全都远远避开徐康安。

“此等文贼,我不屑与其为伍!”

“我先前受此文贼蒙蔽,太过不该,还望淳于公恕罪!”

声声谴责一字不差地传入徐康安的耳朵,激得他心绪不定。

那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忽然抬起眼睛,望着天空中的淳于公一字一句道:“好一个庸俗好妒的神灵,是你害怕我才名远播最后取你代之,才骤然下凡掐灭我进身之阶。我不服,不服!”

这席话徐康安说得慷慨激昂,颇有几分不顾生死的模样。

旁人简直叫徐康安这句话惊得一愣。

他们谁都没料到在如此确凿证据面前,徐康安还敢如此狡辩,竟连半点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和这品行不堪的文贼比起来,尚飞章却能幡然悔悟并不否认过往分毫,着实差距太大。

面对徐康安的责问,淳于公只淡淡道:“若你能以文封神,文道便会大兴,吾有何惧之有?吾之所求,你向来不懂……”

那高洁又寂寞的神明,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消失了。原本阴沉昏暗的天空,刹那间为之一清,又是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淳于公的风度当真与徐康安截然不同,宛如一者在天一者为泥,就连沉默不语的巡抚也不得不感慨。

不少读书人细细咀嚼着淳于公这句话,似有所悟亦有所感。

虽然淳于公并未手直接出惩罚徐康安,他却揭穿了这文贼的虚伪面孔。今日之后,徐康安的日子绝不会好过。若非淳于公骤然显灵,他们究竟还要被这文贼蒙蔽多久?

当即就有伶俐的衙役给徐康安戴上枷锁,又押着他来到大堂。

“泉襄徐康安,居心叵测诬告他人科举舞弊,按律反坐判处死刑,秋后问斩!”

朱红令签直截了当丢了下去,似徐康安无力回天的命运。

他先是直愣愣望着那枚令签,随后发疯般大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有天大才能还未施展!我知道如何造肥皂如何发明火药,更能使青祥朝一举压过所有蛮人,万国来朝!”

疯了,当真是疯了,竟然不管不顾将这么多话都嚷嚷出来。亏他还以为穿越主角合该有几分风骨,现今一看还不如普通人。

左温冷眼旁观徐康安求饶的模样,虽然心中颇有不屑,却拱手向前道:“大人,学生有话要言。”

巡抚先是瞥了一眼太子的脸色,才点了点头准许左温开口。

“尽管此人品行不堪,但他却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比如那飞鸽传书之法,意义颇大。学生恳求殿下与大人暂且饶他一命,让此人才学得以发挥。”

作者有话要说:严剑修再次拒绝主角,套路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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