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笠看了看已然身亡的儿子,眼眶泛红,向着李煜又是轰出一记拳罡,却又是被一剑破去。
看着被包围后所剩无几的骑兵,李太白一把扯起林荒,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对着那波契军中喊道:“全部放下兵器!后退十里,我饶你们小王爷一命!”
“李太白,你敢伤荒儿!”林风看着在李太白手上不省人事的林荒,愤怒地向着李太白冲去,却是被一道金色剑光拦住了去路。
看着手执长剑,气喘吁吁的李煜。林风恶狠狠地咬着牙,“李太白,今日荒儿要是身死,我就要你整个江南给他陪葬!”
李太白听到这威胁后只是笑了笑,“王爷不妨试试,看看是你们波契破城来得快,还是我李太白的剑划破林荒的脖子来得快。”
和西笠一同破去李煜的一道攻势,林风气得直跺脚,刚想下令撤退,一道金色身影却是浮现在半空。
“那不妨看看是你李太白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身穿龙袍的少女立于半空,长发飘飘。看着被攥住脖子的林荒,眼神里流出无限杀意。
一柄湖蓝色的长刀在手,气机自周身流转,那股威压令得战场上的李煜和城楼上的顾迪皆是一惊。
“这女孩,竟是刀圣!”二人皆是被惊出了声。
“伪境罢了,你林挽茵拼了这条命能劈出几刀?”李太白知道这女子虽然一刀就足以将自己斩杀。但这靠着外人强行灌输的内力,用不了几次便会彻底消散。
“放了他!”林挽茵手上长刀上流转的蓝色光华又是强了几分,只是她的俏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红晕。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内力应当是你爷爷强加与你的,你并未完全驯化这力量。”李太白看着那流露出惊天气息的女子脸上因血气翻涌而起的红晕,心里更是笃定。
顾迪和李煜也是松了口气,但仍是无比戒备。
“呵,这林黎倒是狠得下心,将这一身修为强加于自己的孙女。”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又是一位身穿龙袍的人影飘然而至,周身散发出的雄浑力量波动令得下方刚欲进攻的波契军队皆是一顿。
“见过前辈。”西笠和林风骤然后退,李煜对着老刀圣行了一礼。
“刀圣前辈!”手里拎着半死不活的林荒,李太白也是惊讶出声。
“李家的后生,你父亲对付那西笠和林风,这女子便交由老夫对付,你只管正面冲杀!”
“晚辈明白!”李太白知道,虽然朱文的援军并未及时赶来,但老刀圣的出现无疑是另一个击溃波契的契机。
或许仅凭着重伤的他和那所剩不过千余人的骑军难以正面击溃仍是剩着数万人的波契军队,但是终归是又为朱文的援军拖延了些许时间。
在战场上随便找了匹刚失去主人的战马,李太白将清兔背在背上。一跃而上,向着前方被围困在步卒阵营之中的骑军奔去。
看着那向前飞去的白袍人影,陈坡的眼皮跳了一下,但是右手却是轻轻一挥。
城墙上的顾迪眼神一凛,心脏仿佛停滞了一般。
波契的军帐之中不知为何又是集结了乌压压的一片军队,向着阵中快速前进,不讲究什么阵型,只是向着李太白那一人一骑冲去。
陈坡青色衣衫随着秋风飘起,伸手感受着江南温柔的秋风,陈坡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在江南侯府里为林风谋划如何夺取广陵的模样。
只是这温柔的秋风吹在顾迪的脸上,却是比当初在耶郎时的寒风还要令他感到疼痛。
李太白看着前方从众军侧翼向着自己冲来的人群,并未减速,只是甩起马鞭。胯下的战马冲得更快了些,剧烈的震荡让李太白咳出了些许鲜血,洒在了略有些灰尘的前襟上。
背后的清兔用着丝袖帮李太白拭去了嘴角的血渍,紧紧地搂住李太白的脖子
“如果和我一起死在这军阵之中,你会后悔吗?”李太白问道。
“这天下女子,若能能和你死在一起,没有人会后悔的。”清兔红唇轻启。
“在草原时也有人跟我这么说过。”李太白笑了笑,太白剑上剑光闪烁。
“但是我李太白不希望有我想保护的女子死在这战场上了。”李太白勒住缰绳,跳下战马,将马头调转,砍断缰绳,抽了一鞭子。
战马向着城墙奔去,清兔只能抱着战马的脖子,回头看着向着人流冲去的李太白,她在喊些什么,但是李太白听不清了。
他的四周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貌似还有些马蹄声,但是都不重要了。
挥剑斩去周围涌上来的人群,他知道这些波契士兵根本不怕死,能拿到他李太白的项上人头便可封王,这对于那些拿着一年几十两银子的军卒来说是比生命大得多的诱惑。
提起一口气,一剑斩去向他刺来的长枪。李太白轻轻跃起,立于半空,“波契军中想封王者,皆可一试,我李太白今日给你们这个机会!”
一剑圆月斩出,剑光四溢,执剑立于半空的李太白有如皓月当空。若是离得远些,恐怕有些人便要以为自己有幸见证了日月同辉的奇迹。
随着李太白这一声呼喊,那围剿武朝骑军的士兵也是如潮水般向他涌去,那队骑兵当下压力骤减。
顾迪在城墙上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了自己的肉里,流出殷红的鲜血。
波契军中射出一阵箭雨,李太白无奈从空中踏入那人流之中,剑气起落,又是斩出一条血路。只是他眼前的景象渐渐开始模糊,小腿也中了一箭。
又是一剑斩出,暂时劈退了波契士兵的进攻,咬着牙将那一箭从小腿中拔出,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不断后退的人群。太白剑的剑尖不断滴落着血珠,握着剑把的手在抖,但是攥得还是很紧。
又是数十人持戟向他刺来,左手握住刺来的戟尖,一剑划出,数杆大戟皆是被斩断。
才甩去手上的鲜血,口中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城头上的顾迪忽地眯起眼睛,看见不远处平原上扬起的灰尘,看见了那领头的金甲持刀人影。
他长抒了一口气,这次他赌赢了,虽然惨胜,但总算是赢了。
“翼王殿下想怎么打?”那绿衣女子对着朱文问道。
“一个不留。”金甲人影向前冲去。
这十万穿着各异的骑军并不曾与那波契军队正面相撞,而是向着他们的后方抄去。
陈坡大惊失色,他知道,这队骑兵在把波契的军队向着姑苏城逼去。也就是说,他的二十万大军此时已然被十万骑军包围,唯一的退路就是攻破姑苏城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