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宋清柔满身的愤怒,敏捷身手下,完全忘记了张聿是长辈,低吼,“昨天去夏日别墅围捕夏明月,全城动静闹的那么大,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就算你昨天不知道,那么现在呢,沈队离开前,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样失控的宋清柔,不止张聿,同样云少宁也夏天逸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两人齐齐上前,想要拉开宋清柔。
只因为张聿的脸色,已经在她的使力下,涨红又青紫。
“宋清柔,你放开他!”云少宁脑中法律戒条根固,上来就说了大通人身伤害等等的罪名,特别她又是督察的这层身份,情节更严重。
“你特么给姑奶奶闭、嘴!”宋清柔真是恨不得掐死张聿,揪着他衬衣,“满意了吗?张伯伯,您老人家是不是满意了?我就问你,刚才沈队离开前,为什么不解释,五年前夏明月所生的女婴早就死了,那个女婴第二天就死了,你为什么不说!!”
张聿,“……”
云少宁,“……”死了?那和可可一起绑架的女孩,不是沈总的?
“哑巴了,你说话啊!”宋清柔崩溃。
只因为刚才陈局来电,他说:可可和另名女童在海上,被路过的渔民救了,据女童说,沈衍衡是后来因为救她而受伤坠海,目前下落不明!
“走,跟我去码头!”扯着张聿,宋清柔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张聿后悔,看看他曾袒护过的女人,究竟把亲生儿子给害成什么样!
身后,云少宁和夏天逸想阻止,最后也只是沉默。
云少宁跟上去之前,把沈衍衡离开前,要他提醒夏天逸的话,语速及快的说了一遍,然后一同下楼。
叮!电梯门打开,宋清柔一手扯着张聿的领带,一手掏手机,脚上那黑色的高跟鞋,忿忿的踩在大理石地板,发出哒哒的清响。
与此同时,沈佳华那边也接到可可得救的电话,又碍于她有伤在身,是方方代替前往。
虽然可可在法律上是沈衍衡的女儿,但她到底是方方亲生的,冲过去拥抱的那一瞬,方方整个心都碎了,却也在这时,有现场的军医说可可和她身上的血迹,没有亲属关系!
怎么可能?
可可身上的血迹,是大哥沈衍衡的,而自己和他又是亲兄妹,怎么会没关系?
也巧了,两孩子因为海上受到风寒,纷纷发起了高烧,想着沈佳华还在军区医院,于是方方在和陈局沟通后,将两人带过来。
一时间,医院大厅里,一进一出,方方正好和宋清柔撞上来了。
各自表明缘由后,决定先给孩子看病,等待的过程中,方方又把疑惑说了说,再加上张聿曾和夏明月不清不楚,当即提议做亲子鉴定。
原本亲子鉴定当天根本拿不到结果,但有吉安导师在,差不多黎明的时候,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让人很意外的是:可可和方方没有任何关系,但另一名,就是夏明月之前扬言,那是她和沈衍衡在五前所生的女婴,居然和方方才是母女关系!
“竟然是这样?”宋清柔眯了眯眼,最先反应过来,分析着,“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可可在得救后,沈衍衡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另外这个女童,第一原因是她才是方方的女儿,第二才是道义?这样的话,最有嫌疑调换孩子的就是那个佣人刘阿姨,而沈衍衡目前是和夏明月反脸了?”
一想到,沈衍衡离开前,身体不适,再加上夏明月又有帮手,宋清柔就感觉必须确认究竟是谁调换的孩子,这样能推测出更多的信息。
刚转身,就听方方说,“我跟你一起去!”
“你又知道我去哪?”宋清柔挑眉,嘴上是不怎么乐意,但胳膊却是伸出来。
两人离开医院,赶到关押刘阿姨的地方,刚好早上八点。
曾经刘阿姨之所以帮夏明月,完全是因为海叔,是抓进来之后,才知道海叔其实是被夏明月设计的,根本就不用多审,自动就交待。
孩子的确是她调换,按夏明月当时的想法就是:把柄多一件不多,但少一件有可能就会丧命。
听闻这样的真像,要不是地点不允许,方方真想拉开门,冲进去活活撕烂这个老东西。
审讯室里头,刘阿姨自知罪孽深重,又主动交待了一个事实,就是可可生日,她开煤气威胁的事,看着宋清柔,她说,“还有,请你帮我带话给宋小姐,是我对不起她,当年……那些照片是事实,但真正逼死宋夏姥姥的人是梅森,是他见钱眼红,老人家不同意离开,这才失足被推下去的,至于那支钢笔,是大少爷不小心遗落了,对不起!”
“你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隔着审讯室的封闭玻璃,从宋清柔的角落,虽然看不见外间的方方,但她知道方方一定是愤怒至极!
啪!啪!啪!三个大巴掌,她对着窗口说,“我替你打了,后半辈子,就让她把牢底坐穿,在痛苦自责中悔恨到死!”
连日以来的违纪,宋清柔也自知她这身警服是保不住了,所以在出审讯室时,直接解扣子就要上交。
这时陈局阴沉着脸,走过来,“行了,明天给我一份书面检查,三千字!”
“一巴掌一千字啊!”靠,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应该再给那个老不死的补上几巴掌,凑个一万个大字,那才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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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医院病房区,31床。
自从脑袋撞到了井壁后,我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拽住我脚踝的人竟是沈衍衡,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笑意飞扬,会温柔的哄我、抱我,还在梦里告诉我,他喜欢女孩。
梦里,时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大雪,我很清楚的知道,在三轮车撞上来的时候,我倒地,他也咬伤了我的手腕。
疼痛眩晕之际,是舅妈发现了我,也看到沈佳华带沈衍衡去救医。
又从两人的衣着上,猜出身份不凡,正巧姥姥家里,表姐因为调皮被隔壁的狗给咬了,借着这个机会,她把表姐也送了过去。
去之前,舅妈又以照顾我为借口,拿走了我的衣服。
之后陪表姐看病等待退烧的过程中,她更肯定了沈佳华的身份上,当晚就找理由,把我和妈妈赶走,又在半月后,带我消掉了手腕上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我终于都记起来了,也沉溺在和沈衍衡的梦里,不想醒也不愿意醒。
直到耳边响起,“嫂子,嫂子,不睡了,好不好?”
这声音……,我拧了拧眉头,缓缓也疲惫的睁开眼,入眼的光亮,让我很是不适的眯眼,没看清窗台边是谁,个子高高大大的迅速拉了窗帘。
“谢谢…”我沙哑着声音,想坐起来,发现因为躺太久,身体和四肢都是软的,也在这一刻发现我在医院,病房里也站了好多人。
“你们这是,怎么都在?”我吃惊,第一反应就是摸小腹,发现鼓鼓的,我的宝贝还在,于是我垂眸笑了下,不让在场的人发现我眼里的落寞,“好啦,我又没事,不用守着了!”
“嫂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方方叫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终于醒了,想死我了!”
“怎么了?”我拍了拍她肩膀,一下想到了沈佳华和可可,“是不是出事了?还是夏明月又逃了?刘阿姨呢,落网了吗?”
声音落下,一片沉默。
一时间,我更确认是出事了,视线围绕着病房看了一圈,从左手边开始,有夏天逸、云少宁还有宋清柔和方方,却唯独没有我心里的他和桑桑。
我笑了下,“我,我的有点饿…”
“呀,居然中午11点了,我要回去烧饭了!”这一声是宋清柔发出的。
跟着云少宁也说公司还有急事,先回去了。
瞧着夏天逸和方方,我打趣,“接下来,你俩又该谁走?”
我没想到,又是方方举手说,“我,我该去机场了!”
“啊?”我知道是出事了,仍是一脸惊讶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对着方方跑出去的背影我是这样喊完,然后偏头看夏天逸,“你也走吧!”
“我不走!”他说着,也白眼丢过来,“救了你一命,然后谢字都不说一个,就想赶我走?再怎么样,你昏睡的这五天,也是我陪着你!”
“谢谢,谢谢!”听到这样的真像,我似乎只能机械的重复这两字,只因为在梦里,救我的人,是沈衍衡,可醒来之后,现实总是那么残忍。
片刻沉默,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到最后,就在我以为夏天逸也会找借口离开的时候,没想到他开口,“宋夏,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听到这句话时,我正拨弄着手机,我说,“怎么打不开了,你有没有办法,我想知道在夏日别墅那天,我无意中拨给了谁。”
“你想他是谁,他就是谁,反正在你心里,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夏天逸好像有些生气,两眼幽幽的看着我,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的挣扎:该怎么办?他该不该,按那天在夏日集团办公室里,沈衍衡所肯求的去做?
就这样,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宋夏,你等我半小时!”
得到我点头,并保证不会乱走,他这才跑出去。
时间很快,不到半小时夏天逸就返回来,气喘吁吁的,手上也多了两份快餐,正是沈衍衡曾经在山城请我吃的荠菜馄饨。
可能是因为他职业的原因,倒是很细心,吃饭前给餐具消毒,又拿了湿毛巾给我。
就算我表明身体没事,可以下床去洗手,他还是固执的按住我,“不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救回报,但你必须听我的!”
“是吗?”吃着馄饨,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坚决没有想念谁,嘴上骗夏天逸也骗自己的裂嘴笑,问他为什么会跑来海城,在山城待的不好?
夏天逸听完,说了句,“海城约-炮的美女多!”
“噗!你怎么这样啊!”我说他太随便,他只笑不说话,就这样,吃着馄饨,我和夏天逸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我以为我能忍住,可还是在最后一口荠菜馄饨咽下去的时候,思念像疯了一样脱口而出,“沈衍衡,他就没来过?”
“来了,来过的…”夏天逸垂眸,嚼着嘴里的馄饨,像是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说,“宋夏,告诉我,你有多爱他?”
会不会爱到,没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