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巢禅师一怔,失笑说道:“现如今,天机朦胧,圣人不可计算,我又如何知晓你们的未来?”
白骨精想着原著中的剧情,微笑说道:“禅师有所不知,我有一种本命神通,名为第六感,可以在隐约间确认一些事情。不知为何,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也罢,既然你如此确认,我随意说说便是。”乌巢禅师道:“千山千水深,多瘴多魔处。涧水收白马,山下救灵猿。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黄风岭上遭劫难,四大神灵炼真心。话尽于此,天机不可再泄漏。”
白骨精细细揣摩,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位神圣,没有如同自己一般,看透所有劫难的本领。而是人在佛教中,耳目众多,消息灵通,知道佛门的一些布置。至于甚么天机不可泄露,完全是一种炫耀。
告别老禅师,三藏上马,一行人下山往西而去,这一路,餐食风霜,夜宿荒野,戴月披星,不觉又是数月,春去夏来。
走过的平凡路,遇到的平凡事,自不话表。且说西天中的灵吉菩萨,领了苦差事,丢了性命交关的本命至宝,还被一顿羞辱一顿揍,艰难忍耐了数月时光,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
某日深夜,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房门之前,轻轻叩门:“灵吉,你想要复仇吗?”
黑暗中,灵吉缓缓睁开双眼:“波旬,你当真不怕死吗,居然敢以真身踏足西天!”
木门被黑影悄然推开,青灯燃起,照亮他的身躯。只见得一名身高几近两米,身穿玄色长衫,周身黑雾弥漫,使人看不清面容的魁梧魔神,飘飞而进。
“真身?呵呵……我的神魂早已融入进六欲天之中,六欲天不灭,我当不死不灭。就算这具原始宝体被你们摧毁了,又能如何?”
灵吉面若寒霜,厉声喝道:“自古以来,你的每次出现,都伴随着灾厄。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是,同样也不欢迎你,请马上离开!”
“还真是……很不友好啊!”波旬摇了摇头,将一颗混混蒙蒙的珠子放在房中桌子上面,身体化作黑烟消散:“这是混沌中的先天凶风,与当初盘古费心定住的地风水火中的风,同出一源。可吹散神圣躯体,消亡仙佛神魂。就算那只猴子是二境天仙,在这种可杀先天魔神的凶风前,依旧不堪一击。用不用以及怎么使用,全在你自己。这也算,我送给你的一份小小礼物。”
眼睁睁地看着魔神嚣张离去,灵吉嘴角不断抽搐,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眼眸中闪烁起激烈的光芒,好似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良久之后,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伸手将混蒙珠子抓在手中。
翌日,人世间,黄风岭。
一身白衣,恍若谪仙的灵吉,隐匿着身影,脚踏虚空,一步步踏入一座广阔的洞府之中。
“不告而来,可是西天有什么吩咐?”洞府内,身着金盔晃日甲,鎏金色披风,鼠头人身的妖魔冷眸说道。
将装载着凶风的珠子丢向对方,灵吉淡漠说道:“此为先天凶风,可消融神圣真魂。”
“啪!”鼠妖将珠子接在手中,低声说道:“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我要孙悟空和白骨精付出血的代价,生不如死。”灵吉眼中闪烁着狠厉凶光,低吼说道。
“比如?”鼠妖微微颔首,反问说道。
灵吉沉吟了片刻,幽幽说道:“三藏哪里,不是有两个灵箍吗?既然他狠不下心,用在那两只畜生身上,就让我们来替他做出抉择吧……”
“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涧深不深,底中通幽冥。白云绕山岭,崖后藏云洞。草飞仙禽,林行走兽,青黛墨染千丈绿,碧纱笼罩万堆烟……这里,就是黄风岭了吧?”缓步踏着等山路,白骨精抬目观望,轻声呢喃。
正失神间,山道中突兀凶风大作,巍巍荡荡,飘飘渺渺,杀落树叶,斩碎花朵,卷起路上千层土,直冲下来。
“这风,来者不善啊!”白骨精伸出手掌,无数法则汇聚,强行定住了滚滚黄沙风。
“轰!”
某刻,被定住的黄沙陡然间炸裂开来,无数细小的风流扭曲着,旋转着,不断变大,变强,最终竟是遮天蔽日,充斥了所有视野。
白骨精神色微变,意念一动,八扇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神门陡然出现,守护在众人身边的八个方位。谁曾想,原本几乎坚不可摧的神门,在这怪异的凶风之下,竟是很快黯淡了光芒,其上出现了道道裂纹。
“镇。”猴子丢出了金箍棒,立在风眼里,漫天风沙顿时停歇。便在此时,无数妖兵从山上冲下,手持兵刃,招呼向诸人的身躯。
白骨精挥了挥手,漫天血红色的细线飘扬,如同一根根细针,穿透过无数妖兵的身躯,将他们化作一具具枯骨。
山顶,鼠妖目睹了这一画面,张口间,喷吐出更多凶风,滚滚成海,卷起更多的风沙,顺行而下。
“风越来越大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强撑,先升空吧。”无数凶风穿越过金箍棒,吹到众人身边,如同一柄柄小刀,快速割裂着他们的身躯。体形最为庞大的白龙马受创最深,忍不住叫道。
“我和猴子暂且定住这妖风,你和三藏先走。”白骨精双手掐印,无数神符凝聚,将狂风阻拦在半空。
白龙马当机立断,即刻腾空。天篷紧随其后,消失在风暴包围之内。猴子意念一动,金箍棒快速变大,定住更多凶风,喊道:“白骨,我撑着,你先走。”
“这风委实厉害,你千万要小心。”白骨精没有矫情,身化长虹,脱离了山道。
“该死的波旬,他不是说这风可以斩杀天仙吗?为何连白龙,天篷之流,也可以轻易逃走?这个骗子!”云层之上,灵吉菩萨在心中怒吼。
片刻后,眼看着猴子也要脱困而出,灵吉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向着三藏疾冲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