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细看,心里一惊,这不是常老爷吗?刚才还在西门广场上看到他,他怎么会和柳姨娘单独会面?
常老爷进去好长一段时间,老王一直蹲在车前警惕地守着,宛佳本想进去看个究竟也是无法。
芙蓉阁的一位伙计走了出来,和老王嘀咕两句,老王拉着车又赶紧走了。
宛佳疑惑更深了,本想走的,想了想,还是停下来等着。
好一会儿,老王拉着车跑了回来,宛佳悄然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青帮老二。
可老王在门口守着,她根本进不去。
二堂主怎么和柳氏有勾结?宛佳在脑海中想了一遍最近的事情,是制衣厂的事情?如果这样,她得事先提防。
芙蓉阁二楼最隐蔽的一间房间外厅,柳氏妩媚地笑着为二堂主斟酒,“二当家的,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二堂主嘿嘿一笑,“馥香别来无恙啊?常大哥,您可是好艳福啊,馥香在北方可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啊。”
常老爷略肥的脸上挂着笑,有些尴尬,“二兄弟,今天我们谈正事,风花雪夜就不谈了吧?”
二堂主瞥了一眼娇媚的柳馥香,笑得很暧昧,“好好,常老爷和馥香一起请客,可是大事情啊。”
柳馥香笑着拿出一个小匣子推到二堂主面前,“这点小意思,事成之后会有重金酬谢。”
二堂主打开一看,满满的银色大洋,眼睛立刻笑眯了,将匣子合上,放在自己面前,“我们在北方就是老相识了,哪用那么客气?有什么发句话就成啊。”
柳馥香一笑,“有你这句话就行,听说隶军有三船药材往背上运输,我想它在江南水域段消失。”
二堂主一愣,“你是开玩笑吧?那可是漕运,要掉脑袋的!”
柳馥香挑了挑眉,“不是玩命的买卖,我也无需请二堂主是不是?就是因为事关重大,您又是常老爷的把兄弟,我和二堂主也有旧识的情谊,这才找您啊。”
二堂主脸色沉静下来,想了想,缓缓摇头,将小匣子推了回去。
“青帮和龙家是好不容易攀上的交情,这单又是第一次的漕运,又恰巧是我负责,你说如果事情出在我手上,我能脱得了干系吗?不行不行,再多钱都不行,我还想在青帮混下去呢,更不想掉脑袋。”
常老爷一笑,“兄弟,哥哥会害你吗?这钱只是一根牛毛,事成后300大洋,够你买房买田过个安稳日子,你看就算在青帮做个二堂主,不也是老二吗?何况青帮哪个买卖不是提着脑袋做的?你难道就不想过安生日子?”
柳馥香接着说,“就是,你常大哥和你都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吧,他还不想你出什么事呢,有钱了,你也不用看青帮大堂主的脸色了。”
二堂主皱了皱眉,他和大堂主其实一直不对盘,自己是北方下来的,大堂主是上海总帮的人,两人性格各异,可低人一头就矮半截,他也一直憋着气,总想有一天自己独霸天下。
可是,隶军不是很好惹,尤其是那个龙炎桀,那日独闯青帮他就看出来了,这人和陈启航完全是两类人,程启航看重利益可以用钱收买,黑黑联合,但是,龙炎桀似乎不吃这套,导致隶军进了江南,青帮便收敛许多,过得小心翼翼,免得被隶军抓住把柄,若真是对峙起来,青帮捞不到好处。
柳馥香和常老爷对视一眼,柳馥香媚笑着站起来,端起酒杯,“二堂主,你可知道丽都商会马上就要界选了,常老爷可是花了重金铺路的,此次定是当选的,以后有着商会给您撑腰,您还怕没有生意做?来,我敬您一杯。”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他的手上,不经意地在他粗皮大掌上轻轻抚过。
二堂主抬眼,柳馥香一对勾魂眼荡漾着妖媚的笑意,顿时勾走了七魂六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重重的将酒杯一放,皱着眉头想了想,“妈的!干他一票大!我想想办法,事成后,500大洋,一块不能少。”他盯着常老爷和柳馥香。
两人同时点头,“成交!”柳馥香笑盈盈地说道。
二堂主色迷迷地看着柳馥香,“馥香,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在北方你可是一枝花,那时我不过小麻雀一个,如今,是不是该好好的孝敬哥哥我啊。”
“哎呀,看二堂主说的见外话,常老爷都不爱听了,是吧,常老爷?”柳馥香心里厌恶着,暗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常老爷脸色有些沉,干笑着,“老弟真是见外了,改明儿,我和馥香再好好请你吃一顿。合作的机会多着呢,来日方长。”
二堂主嘿嘿一笑,“好,有常大哥的话垫底,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这里是芙蓉阁,可是香软绵柔的地方啊,哈哈。”说着,站起来,将匣子放在礼帽里,晃悠这就往外走。
柳馥香赶紧跟了出来,对小二吩咐,“去让我家老王送二堂主回去,帮我看好门啊。”说着掏出一张纸币塞在小二手心,小二会意,嘿嘿一笑。
常老爷黑着一张脸,“你以后不要和日本人再混在一起,那帮人心狠手辣,这就是最后一次!刚才我亲眼看见龙炎桀一口气杀了二十多人,手段残忍,要是被追究起来,这件事牵连到我,常家也会跟着倒霉。”
“哎哟,我说你啊,那么胆小,所以总是当不上会长,姓钱的做了多少恶才爬上来,你还以为他真是用钱砸的啊,你忘了前面那个会长是怎么死的?事成之后,就杀了青帮老二,人不知鬼不觉,你怕啥?”柳馥香娇滴滴地靠了上来,扑在他怀里,柔柔的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圈。
常老爷浑身一震,一把搂住她的腰就往床上推,“你这个骚娘们……”
宛佳回到家里,出了一身的汗,脑子里一直想着柳姨娘的事情。采莲和风柳赶紧迎了上来,采莲端了水,说,“你就这样一个人出去了,吓死奴婢们了,我们让灵芯跟着去,她都没挤进去,围了好多人都说是杀人了,还杀了二十多个,灵芯急得满头汗,后来又被人冲散了,说没看到你,我们都以为是龙大少把您送回来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宛佳脱掉外衣,用热毛巾擦了把脸,接过风柳递过来的衣服,柔和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灵芯估计是不怕的,要是你们去,定会吓得晚上睡不着。”
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上,将头发放下,正梳着,门口传来含烟的声音,“大小姐。”
采莲掀了帘子,“含烟,大小姐正在梳头,有什么事吗?”
含烟进来,恭敬地行了礼,“大小姐,有位娄小姐说找您呢,老爷正在陪着说话。”
宛佳笑笑,正是时候,她问,“柳姨娘回来了吗?”
含烟道,“还没有呢,老爷也说奇怪,怎么去了那么久,担心出事,已经派人去找了。”
宛佳笑面掩盖着一丝鄙夷之色,找?恐怕爹是知道西门杀了人吓着柳姨娘吧?可惜,他有没有带上一顶大绿帽,都没有人知道呢。
主楼大厅里,娄会长竟然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带着银丝眼睛,一头短发,正在和宛老爷笑谈着。
宛佳特意化了淡妆,将细眉瞄长,淡淡抹了些蓝色的眼彩,确认娄会长认不住自己,才作罢。穿了一套深蓝色滚着2寸宽白色兰花织锦短的高领短袄,一条冰蓝色百褶裙,额前梳着桃心刘海,脑后一对如意抓,各插着一只白玉吊穗发簪,带着风柳、采莲踩着碎步款款走了进来。
娄会长眼前一亮,忙站了起来,笑着说,“这位就是宛大小姐了吧?真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啊。”
宛佳诧异地看着她,一笑,“这位是……”
“佳儿,这位是江南女子协会的会长,娄会长。”宛华忠笑着介绍。
宛佳一脸惊讶,“真是久仰大名,不知娄会长找我何事?我们似乎不认识。”
娄会长上前,冲着宛佳伸出手,“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宛佳笑着轻轻和她握了握手,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娄会长请坐吧。”
娄会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冒昧的来是想邀请宛小姐加入我女子协会的,并想请宛小姐出任理事一职。”
宛佳挑眉,“娄会长说笑呢,我可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任理事?会误事的。”
宛华忠脸色沉了沉,皱着眉头说,“娄会长,我认为不妥,宛佳尚未出阁,抛头露面不是很好,其实柳氏任这个副会长,我是很不赞同的,不过,她热心肠,喜欢张罗些各大家族的聚会,那也就罢了,你们女子协会也安分点,这个年头宣传女权,实在不太妥当。”
“是啊,娄会长,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宛佳顺着宛华忠的话说,她很清楚,宛华忠骨子里就是个男权主义,听从柳姨娘的话大部分是因为北方的市场,现在他一心放弃北方市场,那柳姨娘的作用就不是很大了。
娄会长一愣,她满以为一下给了宛佳个理事位置,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谁知碰了一鼻子灰。
她尴尬地笑了笑,“宛老爷误会了,主要是今次我们举办的江南刺绣大赛,有人举荐大小姐,我也想请大小姐将您的师父请来作客大赛任评委,我们做的都是有益江南的体面事情,各家太太小姐们也都尽自己微薄之力而已。”
宛佳淡笑,“原来如此,如果是请师父,我倒是可以试试的,只不过她老人家退隐多年,不知是否愿意露面,我会尽力的。”
娄会长察觉宛老爷已经露出不甚欢迎的表情,便站了起来,“那先多谢宛小姐,宛老爷,我先告辞。”
宛华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倒是宛佳忙站了起来,跟着出来,笑着说,“感谢娄会长亲自到访,有空我定去拜会娄会长,想您请教。”
娄会长这才缓和下面容,欣喜地说,“那我恭候大小姐大驾光临,您师父的事,还请费心。”
宛佳挂着笑容目送远去的娄会长,目光渐渐凝聚一抹冷冽。
她忽然改了主意,现在不是进女子协会的时候,要等到她以宛佳之命,在丽都强大起来,那时才会事半功倍。
宛佳转回时见宛华忠脸上不高兴,柔声说,“爹,您和她生什么气啊,柳姨娘不也是在女子协会做副会长吗?我想她们不会做些影响宛家颜面的事情的。”
宛华忠哼了一声,“看看这个娄会长像个女人吗?穿着男人衣服,剪着男人的头发,说话盛气凌人,整天弄那些舞会啊,酒会啊,带着一群太太小姐们到处招摇,你想,那些舞会都能干什么?简直就是让人掩藏着祸根的地方,我看柳馥香就是跟着她野了心!你看看,到现在,出去了快4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
“说不定去常家打牌了,最近柳姨娘和常家走得很近,莫不是为爹您会长的事奔忙?”宛佳轻声说。
“打牌?她的心野得很!哪会为了我的事奔忙?全都是为了她自己!”宛华忠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什么,对宛佳说,“佳儿,家里的庶务,你也管管吧,毕竟家里没个主掌的不是个事。”
宛佳刚要推辞,宛华忠已经叫来张成,“以后府里的事都向大小姐汇报,府里的开支明细都由大小姐决定。”
张成一惊,“那柳姨娘哪里要如何说?”
“说什么?这个家是我大还是她大?就这么定了!”宛华忠语气很硬,张成再不说什么,应了,对宛佳说,“大小姐,等下整理好家里的账本,马上给您送过去。”
宛佳笑笑,“我哪里懂什么,张管家多辛苦罢了。”
张成笑眯眯地点头,“应该的,大小姐早该掌家了。那张成先下去了。”
宛佳叹了口气,“娘也走了,家里没个主母也是不行,不如就将柳姨娘扶正吧,反正她也把控着家里家外的好多事,这样也名正言顺些。”
“不!我不想要什么正妻,除了你娘,外面的生意本来就不该她管的,我之前是没空,现在可以收回来我自己管,府里的事有你,我就放心了。”宛华忠面色柔了许多,问,“你娘有信来吗?她还好吗?”
宛佳笑了笑,“她很好,外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的,她正好服侍着。”
“哎,有空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她,以前,是我对不起她……”
“华忠,听说刚才娄会长来了?找我有什么急事吗?”柳姨娘娇柔的声音打断了宛华忠的话。
宛佳看着她两腮微红,一脸春色,心里冷笑,真不知父亲怎么就看上个这样的女人?
宛佳站了起来,对宛华忠福了福,“爹,我先回去。”
柳姨娘嗤笑,“宛佳,你一见到我就跑。老鼠见猫似的,难不成我能吃了你?先别走,正好你爹说起开拍卖会和你生日会一起做的事情,我们一起商量下,免得你爹又说我自把自为不疼惜你这个没娘的孩子了。”
宛佳谦顺地笑笑,“举办大型活动还是柳姨娘在行,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里懂得什么?爹,我有些头痛,先回去休息会。”说着不再理会他们,风柳和采莲一人一边扶着她就走了。
“哼,真是大小姐啊,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惜这里没有别的男人,看不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老爷你说,常大少有什么不好?”她边说着边扭着腰靠了过来,娇柔地拉着宛华忠的胳膊,娇滴滴地说,“今天和常大太太打牌的时候,她可是一肚子气啊,她说本来常老爷是要一力推你做新任会长,但是,宛佳这孩子太不给面子了,弄得常家脸面丢尽,你说整个丽都,常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她过门还是大少奶奶,哪点不好啊?”
宛华忠看了她一眼,“你说常老爷要帮我坐上会长之位?”
“是啊,你想,我们两家联姻,那是强强联手,难不成宛佳还是惦记这晋君城这孩子?”
“怎么可能,君城虽然也是个好孩子,可现在也艰难,我不想委屈了佳儿,常家也不合适,都知道常大少好色,家里妾室都一大堆了,佳儿会受委屈的,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难不成你想宛佳嫁给徽家或龙家?哪个大族不是三妻四妾的?多几个妾室怎么了?哼,我看她倒是吸引这两家少爷来着,就孤男寡女的常在一起,夜长梦多,再做出不好听的事情来,到时你后悔莫及!”柳馥香红颜的唇一噘。
宛华忠陷入沉思,老太爷也提起很多次,要将两个女儿许给商家,决不能加入军阀之家,丽都也就常徽二家,可徽家向来清高傲气,对他态度一般,似乎也只有常家会比较合适,这件事不早些定下来,他也不安。
“我找时间好好和她谈谈。”
柳馥香得逞地一笑,忽然想起什么,“老爷,明天可是四姑奶奶的生日啊,她们遭受那么多苦难,不得好好庆贺下吗?让老太爷也跟着高兴高兴?”
宛华忠点头,“你安排吧。对了,告诉你一声,以后家里的账务交给宛佳打理,我已经交代张成了,明天我去钱庄和茶庄看看,你让那边准好好账本,我要看下。”
“什么?宛华忠,你是什么意思?”柳馥香尖叫起来,可宛华忠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的走了。
柳馥香气得脸色铁青,冷声问身边的吴妈妈,“怎么回事?”
吴妈妈一脸贼像,“奴婢也不知道,张管家刚才拿了府里的账本去找大小姐了。”
“哼,就凭她能在府里翻起浪花来?你给我盯好了,不就是账本吗?她难道真的会看?”说着要转身回房,一眼看见放学回来的宛晴,便换了笑容说,“回来了?”
宛晴笑着点头,“娘,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柳姨娘听她问,心里满腹委屈涌了上来,愤恨地说,“那个小贱货居然敢抢府里的财权,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宛晴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不说了,明天你四姑奶奶生日,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柳馥香拉着她走着,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毒。
第二天,柳馥香使尽浑身解数,在厨房忙里忙外,亲自监督着做了一桌子好菜。
难得一大家子都坐在饭桌前吃饭,柳馥香首先端起酒杯,柔声道,“今天是四姑奶奶的好日子,也为了让老太爷高兴,今儿的厨子做的这场满汉全席,可都是选用上好的食材用地道的宫廷菜做法做的,我先向老太爷敬杯酒。”
老太爷也难得露脸,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今天你辛苦了。”
柳馥香又倒了一杯,对着四姑奶奶笑着说,“今天四姑奶奶是主角,我们大伙敬四姑奶奶吧。”
桌面上一片祥和,宛佳一直淡淡的笑着,一顿饭一句话也没说。
宛晴忽然笑着对她说,“姐姐是不胜酒力的,看你脸上都泛着红了,要不喝杯茶吧?”没等宛佳说话,她已经让含烟端着两杯茶盏递过来,宛晴热情地亲自取了一杯递到她面前,“姐姐,喝吧,这是我专门为你沏的茶,是特级的英国红茶呢,快试试。”
另外一杯含烟放在里宛晴的面前。
宛佳笑着接了,忽然感觉对面一双火辣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她缓缓抬头,正对上晋君城的那双温润充满柔情的笑意,她也报以淡淡微笑,手里依旧捧着茶杯,对宛晴说,“你可是能喝酒的,还不去替我敬姑奶奶和表哥一杯,莫让他们怪罪我这个做主家的没礼貌。”
宛晴哈哈一笑,心情格外的好,站了起来,“好,含烟,给我满上酒,我得好好和姑奶奶、表哥喝一杯。”
宛佳勾唇一笑,等宛晴敬完酒,便示意灵芯将茶递给宛晴,柔声道,“妹妹,也喝口茶吧,酒烈,用茶暖暖胃。”
宛晴笑着说,“好啊,我们一起喝。”
宛佳笑着端起茶杯和宛晴一起一口喝尽。
一顿饭便在貌合神离的场面下完成,宛晴笑着看着宛佳,“这茶好喝吗?我加了蜜糖呢。”
宛佳微微一笑,“还好,似乎带着点干燥的涩,又不像中国茶那种先甘后甜,不是太习惯。”
宛晴笑意很深,“多几次,习惯就好。”
大家都在厅里喝着茶闲聊着,宛佳站了起来,宛晴忽然上来扶着她,关切地说,“怎了?妹妹,不舒服吗?”
宛佳点头,“觉得头晕沉沉的。”
“可能是喝酒了,你上二楼客房先歇会,好点再下来,晚点我们还要切蛋糕呢。”宛晴对含烟使个眼色,含烟忙过来搀扶着,灵芯冲上来,一把挡开她,“我来。”
“老太爷,四姑奶奶,爹,实在抱歉,女儿可能喝了点酒,不是很舒服,先去歇一会,晚点我再过来。”宛佳有些摇晃着说。
“好,不舒服就直接在这休息下,吴妈,快去做点醒酒汤。”宛华忠说道。
灵芯和风柳将宛佳扶上二楼,含烟打开客房门,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进去,服侍她躺下。
直到夜幕降临。
宛佳休息的客房的门悄然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地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床。
黑影轻手轻脚地揭开幔帐,伸手抚摸了一下床上人的脸,柔声唤着,“表妹……”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反应,黑影忽然扑了上去,急促地搂住床上的人,飞快地解开她的衣衫,和自己的衣衫,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声低吼,“表妹,我想你,佳儿……”
雕花木床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压在女子身上的男人粗喘着,伸手就去解她的寐裤,忍不住低吼一声,“表妹……对不起,我必须要你!”
床上的人被弄得惊醒了,发现被人狠狠的压着,身上的衣服不见了,突然尖叫起来,“你是谁!滚开!你要干什么?快滚开啊!”
男人惊慌失措,猛地捂住她的嘴,奋力一撕,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他低喘一声,整个身子压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划破夜空,冲破窗户飞到外面,接着,哭喊着,粗喘声,呻吟声混杂在一起。
客房隔壁的门忽然开了,柳姨娘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趴在二楼的白色铁花栏杆上,对着还在下面看报喝茶的宛华忠尖叫着,“老爷!有个男人在客房里!大小姐可是在里面休息啊……大……”她一转身,整个人瞬然如同被冰冻般,从头到脚的热量被一下全部抽离,惊恐的大眼像看见鬼一样,“你……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是吧?”一个悠然自得的柔声传自走廊拐角休闲区,宛佳正含笑端坐着,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茶盏,嘴角淡淡的溢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身后站着两个丫头,也是一脸笑意,端正地立着。
宛佳淡定地抿了一口茶,笑着说,“柳姨娘,没事,我帮您看着呢,一切如您所愿正常进行。”
柳姨娘猛然扭头看了一眼客房房间,脸色瞬间煞白,疯了似的冲过去,拼命拍门,尖叫着,“快开门,晋君城!你这个混蛋,快开门!里面是宛晴啊!”
宛华忠听到这样杀猪般的叫声,脸色一变,立刻冲上来,一把楸住发狂的柳馥香,“你说什么?里面是晋君城?他不是回屋里吗?”
柳馥香顾不了那么多了,挣开他的手,用身子撞门,一下,门开了,她一个踉跄跌了进去,晋君城傻了一样穿着寐裤,胡乱套着外衣,愣愣地看着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床上扑去的柳姨娘。再呆呆地看着床上抱着被子掩住自己身子痛哭的宛晴。
宛华忠跟着进来,一看,脸色顿青,“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水晶灯折射出来的璀璨灯光映进了房间。
柳馥香也傻了,抱着浑身发抖的宛晴,不知所措了,“怎么回事?你没看到吗?她……她被晋君城强暴了!”
“我没有!”晋君城惊恐万状,慌乱的扣着衣襟,拼命摇头,“舅舅,不是这样的,是……是……”他看着柳馥香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瞪着他,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声音低了许多,“我喝多了,对不起……”
“这是不是叫做生米煮成熟饭了呢?”宛佳缓缓走了进来,淡淡的笑着,将房间灯打开,扫了一眼三个又惊又怒又害怕的人。
她薄薄的嘴角缓缓的勾上,“爹,不用那么生气啊,这不是四姑奶奶和您一直盼望的亲上加亲吗?”
“你……你……”宛晴披头散发惊恐地瞪大眼睛,一伸手颤抖地指着笑得很让她们愤怒的宛佳。
“我怎么了?”宛佳环顾一圈房间,“这件客房还不错,挺温馨的。”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她把茶喝下的,然后她就进了这间房,然后……”宛晴傻了一般拼命摇头,抓着柳馥香喃喃地说道。
“然后呢?”宛佳接话,一双看似带笑却透着冰寒的眸瞳盯着她们,那深幽如古井般的眸不像是活人,就像一个讨债的厉鬼,带着一股刺骨的万道冰锥瞬间穿透她们全身毛孔,将她们瞬间凝结冰冻。
“然后,没有如你们所愿,像宛晴你一样睡在床上,勾引表哥,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对吗?”
宛华忠瞪大了眼睛,怒指着柳馥香,“说!是你们要陷害宛佳吗?”
“不,爹,不是陷害我。我看是宛晴喜欢极了表哥,而表哥也同样,既然两情相悦,不如您就成全一对有情人了吧,我们宛家也好久没有办喜事了,不正好吗?”宛佳冷冷的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
宛华忠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瞪着床上的两个女人。
“你!你这个贱人!”柳馥香气得冲上来对准宛佳就要煽下去。
宛佳一把抓住要上前的灵芯,一双冰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疯狂的女人。
啪!一声脆响,柳馥香被宛华忠狠狠地煽了一巴掌,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气得爬起来,厉声尖叫着,“姓宛的!你不得好死!”
宛华忠又是一巴掌挥了过来,柳馥香被打得脑袋发懵,握着脸有些傻了,宛华忠竟然对她下狠手。
“你恨毒我们姓宛的是吗?你很毒我是吗?”宛华忠气坏了,恨自己怎么到今天才看清她的真面目,自己身边一直宠爱的女人居然是如此恶毒的,居然算计自己的女儿和侄子,并一手导演了这场丑剧的女人。
柳馥香眼看宛华忠变了脸,露出从来没有见过的凶狠样子,不由浑身一抖,“我恨这个贱人!是她总让我不顺心!是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宛华忠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关起来,明日请家法!”
柳馥香一惊,蛇蝎的般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悄然站在宛华忠背后的宛佳,她看似有点害怕,要宛华忠护着,脸上笑靥如花。她一咬牙,飞快地扬起手,手里依旧是那枚戒指,闪着一丝寒光,冲着宛华忠如一头狂兽扑了过来,瞬间,一个绿色人影如箭一般闪了出来,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到柳馥香的腰间,只听咯吱一声,她惨叫一声,摔在地上,绿色身影再反手一道寒光掠过。
“啊……”一声惨叫,鲜血四溅,灵芯按着柳馥香的手腕,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上面滴着鲜血,而不远的地上滚着一小块带着一颗蓝宝石戒指的无名指。
柳馥香顿时痛得昏死过去。
宛华忠目瞪口呆,可转念一想,又是那枚带针的戒指吗?她刚才是冲着自己而来,难道连自己丈夫都想杀了吗?
“贱妇!拖下去!”宛华忠冷喝一声。
张成带着人赶紧将柳馥香绑了起来,拖了下去。
宛晴已经吓呆了,抱着被子不知所措,整个被子下的身子就像筛糠一样发着抖,一个字说不出来。
宛佳走上前,将她脚下的被子掀开一点,看着那一团鲜红的血迹,嘴角勾起一记戏谑之意,淡淡地说,“表哥,妹妹可是你的人了啊,你可要好好的疼她,胆敢欺负她,我可唯你是问哦。”
“不要!”宛晴尖叫着。
宛佳啧啧啧三声,坐了下来,凑近一点,柔声说,“妹妹,你都是表哥的人了,他不娶你谁娶你,难不成你要将一具破了的身子嫁给别人?世家少爷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会考虑下呢。我看,你就将就吧。”
她扭头看着晋君城,笑着说,“表哥,你早就喜欢我妹妹了,怎么不早说出来呢?看把我最亲的妹妹吓得。”
宛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宛佳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走到宛华忠面前,柔声道,“爹,妹妹还小,她是在害羞,我们走,让他们自己谈谈,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尽快筹备婚礼就行了。”
宛华忠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而去。
宛佳冲着晋君城一笑,“好好哄哄,可不要让她喊得太厉害了,如果让老太爷听见,以为是你强暴了妹妹,那你和四姑奶奶就永远进不了宛家大门,也彻底失去靠山及翻身的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好好把握。”
她扭头看着宛晴,柔声道,“女孩子嘛,第一次会很羞涩的,多几次就习惯了。对吧,妹妹。就像喝红茶一样……”然后转身丢下身后两个目瞪口呆的男女,留下冷漠冰凉的背影。
“关门!锁上!”她低喝一声,灵芯立刻将晋君城往里一推,呯地关上门,迅速将门从外面锁上。
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滚出去,不要过来!”
“表妹,算了,我会好好对你的……表妹……”门来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宛佳站在大院里,抬头看着格外晴朗的夜空,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叫做自食恶果!
那一夜,让她绝命的夜,没有星星,满天乌云,雷雨闪电,那么冷,冷到她无处可藏。
她被一帮人拖到一间屋子里,剥掉衣服,羞辱鞭打,又被带到专供妓女表演的高台上,关在笼子里,她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紧紧抱着自己的胸前,像个受惊的小猫,双脚流着血,几乎被打断了,痛得根本站不起来。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抓了十几条蛇丢在笼子外面,那死的恐惧紧揪着她,那些蛇盯着她留着血的双腿,吐着蛇信,她的精神已经完全无法承受,几次晕厥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再次堕入噩梦。
下面的镖客们就像观赏一个等待宰割的野兽一样,边喝酒,便抱着那些妖艳的女人们,边叫嚷,脱掉快脱掉,都脱光了!
宛佳心猛然被刀狠狠的扎了一刀,现在,她才明白,柳馥香是多么的恶毒,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表面柔弱骨子里刚烈的个性,如果真的夺了自己的清白,宛佳一定会寻死,就无法在龙炎桀面前表演那一幕,让他死心,让他痛恨自己。
所以,柳馥香根本不在乎是否真的毁掉自己的清白,她是要摧毁自己的意志,让她在丽都身败名裂,后来没想到龙炎桀出现,却依旧要娶她,而逼着柳馥香要将自己杀了。就算没有这段,她,宛佳也一样走投无路,她的名声早就在那一夜,臭名远扬,而那时的她,那么单纯而倔强,面对这样的屈辱,也是死路一条。
宛佳眯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初夏带着花香的空气,微微的丝润,让她心如春风沐浴一般。她缓缓睁开眼睛,低声对采莲说,“去告诉张管家,不要让柳馥香出声,惊扰了老太爷。”
采莲点头,快步跑了。
灵芯和风柳一声不吭,紧紧的跟着宛佳。
今晚这一局,是宛佳事先没有猜透的,只是在宛晴递给她红茶的那一刻,闻到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那股迷药的味道,便知道柳馥香设下了圈套,所以,她在一霎那时间决定反利用她们的计谋。好在灵芯她们几个都非常机敏,平日里都刻意练习唇语,宛佳就在让宛晴向四姑奶奶和晋君城敬酒的霎那,通知站在身后的灵芯,飞快地将手里的红茶和宛晴桌面上的茶对调。
而她在预计药力发作之前,提前了近十五分钟假装晕眩,任由她们将自己引入了三间客房中间的一间。而,右面的客房是后来柳馥香进去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宛佳迅速吩咐几个丫头分头行事,而正好这时,宛晴喝下的红茶药力发作。因为晚上还要切蛋糕,宛晴和柳姨娘还要等着晋君城把事做了,所以,柳姨娘以年轻人不喜欢长辈在的理由让四姑奶奶先将老太爷送回他住的小楼,就带着宛晴直接进了左面的客房休息,而,右面的客房和中间的客房其实是个套间,有扇小门,柳姨娘溜进房间里,准备趴在那扇小门偷听,只要进入状况,她就会冲出去大喊,让所有人都听见,尤其是她想方设法留在大厅的宛华忠。
而正在她进入房间的一霎那,中间的门开了,左边的门也同时开了,灵芯扛着被打晕了的宛晴,迅速调换房间,中间的客房床上就睡着宛晴,直到她药力发作,晋君城进了房间,宛佳悠然走出房间,坐在走廊上的茶几处,等着看下面的好戏。
步步精确,时间掐得刚刚好。
宛佳赌的是宛晴和柳馥香都不会离开现场,他们都希望看到自己被晋君城夺了清白,好推波助澜。
她就在自己完全不知道柳馥香细节计划下,让几位丫头见机行事,一拳即中。
柳馥香如此恶毒,如此急着动手,完全是因为宛华忠将府里的账目交给了自己,她恐惧了,所以,她一面要逼自己嫁给常家少爷,一面做了第二手准备,因为,她很清楚,今世的宛佳根本不会屈从,如果真被晋君城占了清白,宛佳就会依然离开,绝不会嫁给晋君城。
她,柳馥香就是要将自己逼离宛家,一连准备了两手。
只是,她最没想到的是,晋君城居然听信她的话,对自己下这样的恨手。
按照上世的轨迹,晋君城是在一年后才认识龙家小姐龙小蝶的,而这次,他居然不顾一切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想留在唯一可令他翻身的宛家,而不惜用强。可见,他是那么势利的一个人。
宛佳躺在床上,盯着窗户外面高挂在天空的皎洁明月,一直无法入睡。
她担心的是,柳馥香究竟和常老爷、二堂主密谋什么?
忽然,她听到一点点悉悉索索的声音,浑身一惊,脑海里飞快地掠过那一堆堆环绕着她的蛇。她立刻跳了起来,脚边霍然触碰到鳞片的冰凉,屋里漆黑一片,她根本就看不清,只觉得月光射进来,地上床上蠕动着蠕动可怕的幽光。
门外传来尖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冲上搂的声音。
宛佳知道丫头们赶来了。
她迅速抓起被子奋力一抖,只听见啪啪两声,抖落两条蛇,再用被子将自己全身一裹。
同时,门呯地被推开了,灵芯手里抓着一把软剑,挥舞着就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风柳她们,手里抓着烧着的木棍驱赶着蛇,一面大叫着,“小姐,小心。”
宛佳这才看清,屋里爬着十几条身上有着花斑的剧毒蛇,忽然,感觉一阵凉风,她一扭头,霍然大惊,一头吐着毒信的蛇正在自己身边,高昂着舌头,一双死神般的蛇眼盯着自己。
床下还有毒蛇,她无法逃开,就在霎那,蛇忽然一动,宛佳暗叫完了,下意识地将头埋进被子里,而身上猛然重重的被压住,听见一个人尖叫着,再有人将床上的蛇狠狠地摔在地上。
宛佳意识到是灵芯,她扑在自己身上。
她飞快地翻身,惊恐地看着她裸露的手臂被咬了两个血点的,赶紧大叫,“青烟!青烟,快,灵芯被咬了!”
青烟已经抱着药盒子冲了进来,其他下人也都跑了上来,和风柳她们继续驱蛇杀蛇。
灵芯的手臂迅速发黑,青烟神色凝重,飞快地取出小刀,将蛇牙印划开,俯下身子就吸。
“她的脚也被咬了!”采莲惊叫着。
青烟大惊,低叫了一声,“糟糕。”蹲下身子用小刀将脚踝处牙印口一割,边大喊,“去百年堂叫我爹!快!让他带药!”说着低下头一口含住脚踝的伤口,猛吸毒血,风柳拔腿就跑。
宛佳眼睁睁看着灵芯有些神志迷糊了,她手臂迅速肿了起来。
宛佳再也顾不得想,一口含住灵芯手上的伤口,拼命地吸着一口一口黑血。
灵芯猛然惊醒,“小姐,不要!”
“闭嘴!”宛佳一把按住她,又吸了一口。
“不要用气吸,用唇的力量,小心不要吞进去!”青烟心头一震,知道劝不住宛佳,索性就喊了几句。
两人一连吸了十多口,青烟赶紧拉开宛佳,“好了,小姐,我可以给她上药了。”
青烟掏出几粒丹药,递给采莲,“快给小姐吃药。”采莲哭着捧了水杯过来。
灵芯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青烟撬开她的嘴将药灌下去,抹了把汗,神色凝重的说,“这蛇是剧毒,又被咬了两口,可是这个药不是专门对付这种毒蛇的,要我父亲赶来,才有把握。”
宛佳心痛地握着灵芯的手,眸光深冷,她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地上死蛇的丫头们,冷冷地说,“将蛇头割下,等下我有用。”
采莲想起什么,“小姐,我们抓到一个人,正好是灵芯说睡不着,感觉有些奇怪,起来要巡巡的时候撞见她正在一路放蛇。”
“谁!”宛佳冷冽的眼睛闪过一抹狠辣。
“吴妈妈。”
“好得很。”宛佳咬牙说道,“带她上来。”
吴妈妈被绑着口里塞着布,恐惧地望着一脸冰寒的宛佳。
“吴妈妈。”宛佳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仿若恶魔一般走上来,俯身看着她,“怎么?吴妈妈喜欢蛇?”
吴妈妈拼命摇头。
“来人,将吴妈妈的外衣外裤脱掉,裤子撕到大腿,将她撞进麻袋里,将这些被砍了蛇头的蛇丢进麻袋!”
小翠她们浑身一个激灵,个个都感觉身上仿若滑过冰凉的蛇皮,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大小姐,就像看见一个重生的魔鬼。
沫儿胆子最大,马上转身下楼,很快拿了个大麻袋,一把抓住吓得晕死过去的吴妈妈啪啪两声,将她打醒。
“吴妈妈……”宛佳魔鬼般的声音穿透吴妈妈的耳膜,吓得她抬头看着平日里柔婉的大小姐,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令人寒栗的表情,“如果,灵芯没事,你也许也就陪着十几条死蛇过一辈子,如果她有事,你就将会获得十几条同样的活蛇陪着,生或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完,挥了挥手。
采莲、沫儿、小菊和水香四个丫头将肥肥的吴妈妈塞进麻袋,将十几条血淋淋的死蛇一起丢进麻袋,麻袋里抽搐一下,便没有了动静。
“快,青烟,你父亲秋掌柜来了。”风柳扯着气喘吁吁的青烟的父亲秋忠堂冲了进来。
宛佳站了起来,秋中堂来不及行礼,马上开始救人。
宛佳低声说,“秋掌柜、青烟,请你们一定要救活灵芯!”
她一转身,冷冽地说,“将蛇头放进炖碗,加上水。将这个麻袋一起带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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