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见到本少爷还敢如此嚣张!江南小妞少有这么辣味的,真有别样味道啊。”说话的人穿着一身宝蓝绸缎长褂,白色金元宝织锦短坎,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身后跟着五个五大三粗的穿着黑色府绸的家丁。
宛佳皱了皱眉,四下一看,悄无一人,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一把抓住花蕊,低声说,“走!”说罢,转身就往铺子跑。
花蕊一慌神,手中灯笼掉在地上,撒了里面的蜡烛,一下烧了起来,惊得她脚下不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一个凶声恶煞的家丁就冲上来,一把揪住花蕊的辫子,硬是把她拽了起来。
宛佳听见哭声,立刻转身,冰眸盯住笑得y荡的男人,厉声喝道,“放了她!”
“放她可以啊,你跟少爷我走,就凭你的容貌,少爷给你个暖床丫头当当,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角色了。”说着,手就伸了上来,要勾宛佳的下巴。
宛佳往后一避,狠狠对着他膝盖踹了过去,他本就酒醉,一时不稳,噗通一下,跌了个狗啃屎,气得他哇哇大叫,家丁赶紧上来将他扶了起来。
“臭娘们!居然敢打本少爷!给我扛回去!今晚本少爷就办了,看她软在床上的时候还敢叫嚣!”那人色胚似的叉腰指着宛佳大叫。
其中一个家丁赶紧附耳说了句话。
那人眉毛一挑,“你是宛家大小姐?”上下打量一下穿得很普通的宛佳,脸上禁不住露出垂涎三尺的色迷迷样子。
“宛家长媳张氏可是水乡一等一的美人儿,当年我老爹想娶了做二房的,却被宛老太爷抢先一步,她的女儿果然也是水灵灵的,不错不错。”
“这位是镇长的大少爷。”刚才说话的家丁提醒道。
原来是臭名远扬的赵苟。
宛佳柳眉一扬,冷哼,“既然赵少爷知道我是宛家大小姐,那你们还不放了我的人!”
“你的人?喔唷……”赵少爷一脸的猥琐,“说得娇滴滴的,好动听啊,你做了我的人,你的丫头也都是我的人了,还分什么彼此啊?”说着,他一挥手,家丁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小姐,你快跑!别管我。”花蕊急了,尖叫起来。
“跑?你们两个小美人本少爷都要了!”赵苟y笑着,伸手就抓宛佳的衣领,呯的一声暗响,他的手背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点,痛得他呱呱乱,鲜血直流。
紧接着呯呯几声,抓着花蕊的家丁和离宛佳最近的家丁的脑门上同样被黑色石子狠狠地弹了弹,顿时鲜血涌出来,个个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叫唤着。
宛佳知道是桀星赶来了,她一把抓住花蕊狠狠往外一拽。
“抓住她们!”赵苟恼羞成怒。
桀星一跃上半空,横腿一扫,狠狠地踹在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脚步刚落下,一个横扫腿,将哇哇乱叫的赵苟踢翻在地,动作潇洒连贯,一气呵成。
其他家丁见状纷纷拔枪。
宛佳眼明手快,一脚踩在倒地的家丁身上,拔出挂着的手枪,哐当一下,上了堂,大步上前,举枪对准赵苟的太阳穴一指,冷冷地说,“叫他们都滚!否则,我不客气!”
赵苟一愣,看着看似柔弱的少女像阎王一样冷酷的眸盯着他,一股寒意瞬间凝结了他全部的血液,冰凉的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平日里跋扈惯了的,哪里会担心一个小子两个姑娘。
为首的家丁叫嚣着,“你们敢动我家少爷,你们宛家也玩完!”
宛佳毫无惧色,勾唇冷笑,“那就先要你家少爷的命!你也赔上再说!”
为首的家丁脸色一变,看她上膛的姿势不像不会开枪的,心也慌了。
“不要,不要,快放下枪……”赵苟吓得裤裆湿了,赶紧叫着。
家丁们得令收了抢,桀星一把抓住宛佳的手,“走。”
宛佳拉着花蕊迅速离开。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家丁慌忙将赵苟扶了起来,赵苟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死丫头,我绝不放过!还有那小子,不杀了他,我不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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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星将宛佳送回宛家,花蕊早就吓得浑身无力了,宛佳对她说,“蕊儿,你先回去,记住,不要让娘看出端倪,免得吓着她。”花蕊点头,凝了凝神,先入了院子。
“手枪必须得想办法送回去,否则,他们就有借口了。”宛佳垫了垫手里的枪,这是老式的驳壳枪,很重,按照现在的律法,民间是禁止私藏枪械的,何况,使他们从镇长家丁也就是镇里民乡团手上抢下的,他们随便安个罪名就是杀头的大罪。
她柳眉微蹙,将枪递给桀星,“你先收好,千万别给人看见了,我今晚想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将枪安然无恙的送回去,还要堵了他们的嘴。”
桀星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离开遥水镇,可宛佳不行。他沉静地接过,“放心,不用担心,凡是有我,大不了我一个人扛着。”
“胡说!”宛佳瞪了他一眼,“你的命不是你娘给的?你就不精贵吗?我告诉你,不准莽撞!明天我们再商议。”
桀星怔怔地看着那抹淡绿窈窕的背影,心头一暖。
他自从失了父母后,就在没有人当他人一样看待,睡屋檐下,吃乞讨的食物,被人打骂,那都是家常便饭,就连父母给他取名都说要取个贱名,才能安稳长大,从来就没有听过这样柔暖的话语。
“宛佳……”他喃喃地唤了出来。
宛佳扭头,“嗯?”看他半响没说话,一脸失魂的摸样,不禁轻轻一笑,“快回店里,小豆子给你留着饭呢,明天我去店里找你。”
她清丽的小脸如花腚放的笑容就像月下芙蓉,如一颗坠落的繁星直落入桀星的心坎里。
“嗯,我听你的。”半响,他反应过来,脱口一句,脸一红,飞快转身跑进夜幕中。
宛佳见他高大的身影消失了,才渐渐收起笑容,眸色凝重了许多。
“佳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张氏看着宛佳有一搭没一搭的扒着饭,有时连菜都忘记夹,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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