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梁自恒问了不止一遍了。
因为紧张,顾荣玮说话都不利索了,有些结结巴巴的:“我……我是顾荣玮啊。”
梁自恒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你不是顾荣玮,我跟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了解她,你绝对不是顾荣玮。”
他了解她?那顾胜德岂不是更了解?那为什么顾胜德没有发现她的不同而他就发现了呢?
或许,顾胜德也发现了,只是他的思想没有梁自恒这么先进,会想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以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自己的女儿变了罢了。
“我心中有一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梁自恒靠着她越来越近,几乎与她靠在了一起。
顾荣玮大口的呼吸,心脏紧张到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她不知道如果梁自恒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是怎么样的,她真的不确定。
或许,会把她交给相关人员做研究?或许,会把她当成慕容玮?或许,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她赌不起,真的赌不起。
“上一次我过来的时候,你看过我的钱包对不对?”他在顾荣玮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里防线几近崩溃。
“你知道的,我喜欢她,我爱她!只可惜,她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知道她死了的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很后悔,我有很多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顾荣玮终于受不了了,蓦然间站起身,呼吸急促:“别说了。”
梁自恒就这么仰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顾荣玮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有些讪讪的:“我是说,我该回去了。”
说着,便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了自己的包,“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然后,便有些仓皇的往外走。
走了没两步,手刚刚摸到了门把手,身后突然有一只大手将她拉了回去。
在这股大力的作用下,她被迫的转了一个身,然后,转到了梁自恒的怀里。
梁自恒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好像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可以这么好闻。
他身高不算高,在梁自恒怀里正好耳朵贴着他的胸膛。里面,心脏跳动的剧烈。
“咚咚,咚咚咚……”
顾荣玮整个人都僵住,在梁自恒的怀里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玮玮。”
梁自恒突然叫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叫的是哪个玮玮?是顾荣玮还是慕容玮!
“你知道吗?当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想法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自己疯了,而是欣喜若狂。老天终于还是厚待我的是不是?最终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顾荣玮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放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害怕,你放心我会把这么秘密烂在肚子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她。”
顾荣玮在紧张害怕的同时又有些可怜梁自恒。
她从来不知道,梁自恒会喜欢她喜欢到这种程度。
有些卑微,有些疯癫。
“不……唔!”她刚要说不是,梁自恒却突然吻了上来,让顾荣玮成功的僵在了原地。
梁自恒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荣玮,闭上了眼睛,伸出了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就是这一下,让顾荣玮崩溃了。
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心里的负罪感,紧张感,畏惧感……统统跑了出来。
梁自恒终于松开了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你别哭,对不起……”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双手一直在轮流的给顾荣玮擦眼泪,轻柔的、温柔的、像对待珍宝一样的。
就是这一个眼神,让顾荣玮的心理防线全面坍塌,她冲动之下一把抱住了梁自恒,哭着说道:“是,我不是顾荣玮,我是慕容玮!”
梁自恒身子一僵,虽然心里有着准备,可是乍一听见她亲口承认,还是觉得放佛有一道雷劈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你……你说什么?”他呆呆的看着顾荣玮的头顶,有些不可思议。
“呜呜……我很害怕,又觉得对不起顾荣玮……”她呜呜的说着,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半晌后,梁自恒终于回过神来,将顾荣玮半扶半抱的弄到了椅子上。
顾荣玮还在哭,抱着他不撒手,梁自恒心里惊喜,索性便这样一直抱着她。
顾荣玮哭了得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整张脸都让她哭的水肿了起来,鼻头和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脸蛋也因为泪水的冲刷便的有些干涩。
这样有些狼狈的她却在梁自恒眼里美得很。
他有些忍不住,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很激动人心。
或许,他根本不能成为失而复得,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只是,这一次,他一定势在必得。梁宇恒不懂得珍惜,那就让他来珍惜好了。
其实,在慕容玮死了之后,他曾经无数次的后悔,后悔的晚上根本睡不着,只能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畏畏缩缩,为什么从来不敢靠近她!后悔自己明明知道梁宇恒不是善茬还这么纵容他伤害慕容玮!
顾荣玮伸出手,坚定的将梁自恒推远:“你不要这样,你们本来好好的,却因为我……爸爸和阿姨会疯了的。”
是啊,本来梁自恒和顾荣玮兄妹做的好好的,就像是亲兄妹那样。可是因为她,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如果他们两个有些什么的,顾胜德和葛婉莹怎么办?
他们两个名义上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可是别人会怎么说!
梁自恒的手一僵,将顾荣玮抱得紧紧的:“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玮玮,我真的很爱你。”
爱?再一次听到这个字,顾荣玮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激动,只余下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