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暮晚钟声。
郭玄武黑巾蒙面,如天马行空般划破夜空,轻飘飘的落在了“大司马府”中最高的屋脊之上,静静的俯瞰着司马府内的全景,背后的披风迎风猎猎作响。
披风在风中呼啦啦作响,自然很容易被人发觉,但郭玄武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帅,就跟风云里的步惊云一样。
“头可断,血可流,帅气不能丢!”
这是他的座右铭。
结果帅不过三秒,他刚落下没几个呼吸的功夫,八条火红的身影在他的四周冲天而起,每人的手中都是两轮直径足有一米,金光闪闪的巨型飞钹。
郭玄武随意的扫了一眼,只见八个人全都是一身大红的衣袍,斜斜袒露着右肩,就知道它们是“大日法王”释雷梵的徒弟,不由地冷笑出声。
“唰唰唰唰……”
八人全都是一言不发,配合默契,同时飞出了手中的飞钹!
一时间飞钹漫天,犹如十六轮小型的月亮一般,在空中飞速旋转着,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向着郭玄武飙射而来!
“终于可以装把逼了!”
郭玄武背负起了双手,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任凭十六轮飞钹飞到了周身近前。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那十六轮飞钹围绕着郭玄武的身体旋转了一周后,又各自沿着原路飞了回去,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十倍!
“咣!”
就响了一声,十六轮飞钹两两前后夹住了原本的主人,同时合在了一起。
“噗通!噗通!噗通……”八个人肉夹心饼干落在了地上,连一个吭声的都没有,全都昏过去了。
这也是郭玄武手下留情,不愿多造杀孽,否则就不是夹心饼干,而是人肉馅饼了。
郭玄武潇洒地向后一撩披风,一脸得意的笑道:“打了小的,老的也该出来了吧?”
“好俊的身手,你是哪位先天辈的高手?”
随着一声问话,“大日法王”释雷梵从郭玄武正前方的一片竹林之中垂直升上了半空,速度不急不缓,就好像脚底下有片祥云托着他似的。
就凭这一手轻功,就足以令当世先天辈的绝顶高手们自叹不如。
郭玄武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嘿嘿一笑道:“这逼装的,啧啧!有点创意,继续你的表演,小爷还没看够!”
“好狂的小子!你找死!”
释雷梵一声爆喝,双掌猛然推出,一道碗口粗细的红色光束电闪而出,直扑屋脊之上的郭玄武!
郭玄武冷笑了一声,露出了不屑的眼神,随手点出了一指,只见一道手指宽的金色光束激射而出,瞬间与射来的红光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爆响,红光漫天迸射,气浪滚滚扩散。
郭玄武依旧站在那里一动未动,而释雷梵则被震得向后连翻了十几个跟头落在了地上,又连着向后退了数十步,直到向后撞断了一棵参天古树才停了下来。
郭玄武就是一鄂,瞪着他故作惊讶道:“就这?就这?喂!我说你到底是不是释雷梵啊?”
释雷梵双眼瞳孔一缩,运功强压下了胸口剧烈翻腾着的气血,厉声喝道:“你是何方高人?还请赐教!”
“切!你这个家奴也太不老实了,竟敢与主公动手?我还真没见过敢咬主人的狗呢!”
“什么!难道他是郭玄武?这怎么可能?”
释雷梵彻底惊呆了,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心中暗道:“我特么好歹也是身具两百年功力的人,当今世上,只要是人,谁还会是我的对手?刚才可能过于大意了,毕竟身在半空出掌,功力顶多也就使出了五成,这才让他占了便宜!可五成功力也有一百年了啊,他要是郭玄武,怎么可能顶得住?难道说是恨天玉女给他……不行,我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释雷梵心念一动,立时气势沉凝,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气臻明光”,只见他双眼迸射出了妖异的红光,神识出窍,直射郭玄武的眉心,速度之快,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其实郭玄武压根儿就没想躲,只见他嘴角微微一翘,任凭那束红光射进了自己的眉心之中。
释雷梵地神识一进入郭玄武的脑海之中,立刻就感到如同掉进了汪洋大海一样,虽然周围是一片虚空,但感觉就像是被水没过了头顶,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出不去,身体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释雷梵直感到快要粉身碎骨了!
就在他亡魂皆冒的时候,突然间就感到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憋得他满脸通红,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我的老天!这还是个人吗……”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呵斥:“释雷梵!你大胆犯上,本应宰了你!不过年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定叫你生不如死!滚!”
“唰!”
就见郭玄武的眉心处又射出了一道红光,瞬间没入了释雷梵的眉心!
释雷梵猛然回过了神来,就像是从地狱里刚逃出来似的,大叫了一声,向后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屋脊上的郭玄武,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郭玄武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近前,嘿嘿笑道:“释雷梵大师,我就问你服不服?”
“服!服!小僧在您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释雷梵吓得脸色煞白,就跟张白纸一样。
“我今儿来是找聂司马有要事相商,就劳烦大师给带个路呗……”
就在郭玄武狂虐释雷梵的同时,大司马府的客厅内正在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一桌丰盛的酒席正吃了一半,桌前聂元陪着步破天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两人称兄道弟的,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原本是赶来兴师问罪的步破天,一看到水灵的绝世容颜,立刻跟丢了魂似的,一双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身上,不管聂元说什么,他都是一概点头,满脸的淫笑,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水灵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步破天的身边频频劝酒,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一颦一笑中透出绝代风华,乐得步破天嘴都合不拢了,一杯接一杯的豪饮着,玩了命的在水灵面前显示着自己的英雄气概。
聂元问清楚了他的来意后,一边劝酒一边不经意的解释了一番,说是修罗狱被劫一事,其实他事前早就得到了消息,只不过是经郑乾授意,这才密而不报,与他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而步破天的心思则全都放在了水灵的身上,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