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鸿被讥笑得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终于怒羞成怒,衣衫无风自鼓,“苍啷!”一声拔出了配剑。
“住口!要暗器是上头的意思!你们这些流氓混混,要你们加盟是给你们面子,居然还不知好歹?今天我就来会一会你们这群混混!”
鲁老五双眼暴出摄人的精光,手中连鞘长剑一震,喝斥道:“我呸!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金剑盟就是披着读书人皮的流氓!正所谓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河海帮可不是客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全都给我留下吧!”
凌鸿满脸的阴晴不定:“怎么?你们居然不顾江湖道义,想以多欺少吗?”
鲁老五嘲讽似的笑道:“你是怕那什么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吧?”
凌鸿心中一凛,暗忖道:“好厉害的老狐狸,居然被他看穿了心事,连汪令主都躲不过去,我也肯定不行,今天可别栽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柴烧,先回去再说!”
想到这里,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辈说笑了,今日晚辈是来听回音的,既然拒绝了,那晚辈就此告别,上头自有安排,改日再来登门造访!”
“哈哈哈哈……”
鲁老五不怒反笑,口气冷森森的直叫人哆嗦:“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江湖道义!这个孩子乃是老夫的干孙子,就凭你们刚才又是恐吓又是索要暗器的,老朽要是放你们走,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我们河海帮岂不叫天下人耻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既然说了要留下你们,那你们就一个也别想走!”
说完他右手一挥道:“这帮龟孙没一个好鸟!杀!一个不留!”
帮主一声令下,二十几名老头子立刻一拥而上,双方噼里啪啦的混战了起来。
郭玄武也是精神头十足,抽出了逐鹿刃,卷起了衣袖,双手掐腰,胸脯一挺,俨然一派老大的模样,在战场外掠阵,一会儿给这个加加油,一会儿又给那个鼓鼓劲,真叫人忍俊不禁!
一场混战杀得金剑盟的人全都胆颤心惊,别看河海帮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但都是从刀头舔血的日子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个个身经百战,他们的武功虽然不是一流,但却是悍不畏死,只要对手不是朝着致命的部位招呼,他们索性连避都不避,大有你刺我一剑,我砍你一刀,以命搏命的架势。
金剑盟的小年轻们哪里见过这等打法,他们平常练剑也好,对敌也罢,哪次不是你来我往,一板一眼的进攻招架?因此乍一遇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个个全都乱了手脚。
惨叫声接连响起,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金剑盟的年轻剑手们就倒下了五六个,而且死状奇惨,没有一个是囫囵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当然,河海帮这边也有数人挂彩,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却都一个个视而不见,继续吼叫连天,围攻着金剑盟的剑手们。
一旁观战的李文钦和邱宗杰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他们终于见识到了这些下九流阶层,卖苦力朋友的疯狂可怕,这种血淋淋的讨生活方式,全都隐藏于社会的阴暗处,是所谓的那些大侠们无法想象的!
这就是闯荡江湖的气魄,乱世之中安身立命的资本!
根本无需鲁老五亲自出手,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了,十二名金剑盟的人无一幸免,以凌鸿为首的三名护法也各自在三名堂主以命搏命的围攻下身首异处,而河海帮这边则损失不大,死了两个,轻伤八个,重伤四个。
河海帮对阵金剑盟的第一回合,完胜!
雨打芭蕉,点点滴滴,凄凄惨惨戚戚。
皇宫大内,凤仪宫,皇后寝宫内。
魏皇后凭栏倚窗,两眼出神的望着窗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滑落下来,擦了又流,流了再擦,手中的一方丝帕已然湿透了,泪水还是如泉水般向外涌着。
十四岁的皇太子孙明生性憨厚,偎依在她的怀里,眼眶微红,轻轻地扯动着她的衣袖道:“母后!娘亲!您就别再哭了,明儿也想哭了……”
“明儿,母后怎么会派人去给王贵妃下毒呢?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就连你父皇也轻信了谗言,误会了母后,看这样子,他有可能会废掉母后,皇儿啊!你一定要乖,可千万别犯错,要不然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知道了吗?”
说到了伤心处,母子连心相拥而泣,连一旁伺候着的宫女及太监们,也都潸然泪下,不胜唏嘘。
魏皇后在哭泣了一会儿后,强忍悲痛,抬起头来问道:“大将军魏喜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吼,十分的刺耳。
“操他妈的死太监老母鸡!连老子的妹妹都敢搞!哪天我非将他们全部拖到大街上,当众将他们五马分尸,方解老子心头之恨!”
大将军魏喜带着弟弟魏庆,两人人未到,声先闻,如此的叫嚣,若是传到那些宦官们的耳朵里,岂不又是大祸一件?吓得魏皇后浑身就是一哆嗦,立马止住了悲泣。
房门被推开了,魏皇后一脸慌张急忙迎上去道:“两位哥哥呀,别再大声嚷嚷了,还嫌小妹跟明儿死得不够快吗?快进屋商量!”
密室内,魏喜-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骂骂咧咧道:“操他妈的郭彬和李栾那两个老母鸡!老子手握天下兵马,还怕他们两个没卵葩的老乌龟不成?干脆反了得了!以清君侧为名,先废了孙宏,再扶持明儿做皇帝,看他们能拿老子怎么办?”
刚刚讨伐安乐教反贼胜利归来,被晋升为“车骑将军”的魏庆面色大惊,慌忙说道:“大哥三思!可千万别冲动,逞一时之快!”
“为啥?怎么你从前线回来了,胆子反而变小了?”
“大哥啊!都是一家人,岂有胳臂肘往外弯的道理?我是说,我们应该三思而后行,须要计划周密,才能消灭阉狗!”
“怎么说?”
魏庆详细分析道:“左将军黄浦彪,大破“天星将军”卓星二十万大军,杀死贼兵五万余人,俘虏、逃跑者不计其数,并将卓星连同残余的十万人马困死在了威远城内。如此大的功勋,只因阉狗索贿不成,遭到诬陷,结果那昏庸的皇帝孙宏竟然下令把他从前线召回,收缴左将军印信,撤去了爵位,没要了他的老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这些我都知道。”魏喜点了点头。
魏庆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的盟友韩霸,在顶替黄浦彪后,攻打威远城失利,折损兵马近十万,还有四万多投敌,谁知道一名叫宋典的贼将居然临阵反水,将卓星一锤砸成了残废。”
“这个我也知道,你到底想说啥?”魏喜有点不耐烦了。
“你别急呀!那韩霸听说了此事,立刻拿出了一万万两黄金贿赂阉狗郭彬,将那宋典说成是自己事先安插在卓星身边的卧底,大哥你猜,那阉狗郭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