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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子川的动作终于缓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感受到肖湘那强烈反抗的举动，变得有些沙哑的嗓子，他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子川，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难受。”
慕子川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对上她已经沾湿了的双眸，心也一下子被揪痛了。
过去的她是多么喜欢粘着自己，过去的她只要自己想要她，她从来不会抗拒。
可是，现在她却……
虽然，心里难受得很，但，看到她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心再一次被狠狠揪痛。
“湘湘，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很想你，很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自从到了帝凯城，重新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想很想用力把你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已经忘了过去的事情，可是，我没忘，和你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我从来没忘过。”
要是换了过去，慕先生说这么多话，肖湘一定会惊讶得目瞪口呆。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剩下的只有委屈和不安。
肖湘没说话，看着他那一成不变的脸上，浮起一层明显痛苦的表情，她的心也被狠狠揪痛了一番。
她是真的不能体会他的感受，她也知道这三年多以来，对他来说一定会非常的痛苦和自责。
可是，她现在心里真的很乱很乱。
他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丝毫印象。
“子川，你先起来，我们再好好谈，好不好？我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的话，肖湘只能轻声请求。
慕子川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这才慢慢将自己身体撑起，一个翻身，便在肖湘身上翻了下来。
得到解放的肖湘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膝，卷缩在大床的角落，愣愣地看着他。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对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
反正，就这么安静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盯着他。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安静得很，就连彼此的呼吸声也能清晰听到。
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慕子川才挪了挪身子，往肖湘挪近了一点距离。
“这里就是我们两个开始的地方，当时我被人在茶里面下了药，结果把你……”
慕子川没继续说下去，重重吐了一口气：“其实现在想起来，我还得要感谢我那两个损友。”
“要不是因为他们，也不会有我们后来的故事。”
肖湘还是没说话，只是听他这么说完，刚才脑袋瓜里那些片段似乎又重新回到脑际那般。
同一个地方，同样是他们两个……
虽然，她已经想不起当时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但，她却分明记得那时候自己是自愿的。
见肖湘不说话，慕子川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向肖湘靠了过去，想要伸手触碰她，但，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忽然，慕子川坐直了身躯，背对着肖湘，话语变得淡然。
“嗯。”肖湘轻轻应了一声。
之后，又一段时间，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不是肖湘不说，只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和面前这个男人说什么。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太忽然了，她到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和陆昊轩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他们最多也就是牵一下手，接吻这种事情还真没做过。
可现在自己却和他……
虽然，和他接吻的时候，确实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不反感，但，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慕子川才从床上站了起来，因为背对着肖湘，肖湘根本看不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
站了好一会，慕子川才慢步往房门边走去。
直到慕子川将房门打开，肖湘才从床上滑了下来，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慕子川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出了门便直接往电梯间走去。
这次肖湘没有上副驾驶座的位置，而是直接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步跨了上去。
刚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心里直到现在还是有几分不安。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上车之后，见慕子川没做什么，只是安静地开着车，肖湘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看着车窗外头快速变换的夜景，她只觉得眼皮有点支撑不住了。
后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肖湘完全记不起来了。
只知道迷迷糊糊间，似有那么一个人在抱着自己走动。
那人身上的气息也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莫名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忽然，一丝清风吹向了她，让她不禁哆嗦了下。
轻轻向那怀抱靠近几分，找了个更合适的姿势，再次沉沉睡过去了。
那份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会让她心尖不由得发酸？为什么每当闻到这股气息，她心里也会莫名难受？
这个人究竟是谁？
在梦里，她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可他却背对着自己，渐行渐远。
她试图呼唤他的名字，但，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她只能一直追跟着那道身影，一直追着，一直追着……
可是，那人却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那般，根本没有停下来等她，慢慢地便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不要！”肖湘就这么被自己的叫声，一下子在梦中惊醒了过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求你别走……”
在床上霍地坐起后，肖湘的意识才慢慢被寻回。
看着窗外洒进的阳光，肖湘伸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了揉。
又是那个梦，为什么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做这样的梦？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内心深处每个细胞都想要去拥抱他？
他……那背影很明显是个男的，可是，她是真的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后，肖湘才站了起来，举步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她拿了手机下楼。见她下来，女佣忙迎了过去，脸带笑意，恭敬道：“湘湘小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老夫人在偏厅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