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郡主!”
“我说我知道!退下!”沈致暴喝,她太知道眼前的人想要干什么了!
莫远起身行稽首大礼,“等我退下,郡主便想带兵前去平城是不是?”
“别说了!退下!”
“郡主!”莫远一个箭步来到她身前,双眸颤动,激动地说道,“你难道忘了薛将军临终遗言了吗?!你必须保全自己!才有机会夺回那些失去的!”
沈致身子不断颤抖,只是依旧不为所动,莫远仰天长叹,“郡主!你是侯爷唯一的血脉!你必须活着!”
“退下!”沈致一掌拍向案台,顷刻之间,尽数碎裂,“退下!”
“郡主难道忘了吗?!你拼命想要守护的地方也是我和流鸢的家啊!”莫远近乎嘶吼,却在语毕瞬间,才发觉热泪早已盈眶。
沈致猛然抬眸正要喝止他,却发现门口之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那张苍白的脸上也早已泪流满面,“小姐,阿远说的对,你绝对不能有事。”流鸢蓦然跪下,“请郡主下令!”
“请郡主下令!”
两人齐齐跪下,目光灼烧般看着眼前之人。
现在承州能调用的不过两万兵马,司马煜手握十万重兵,加上北州军肯定会兵分两路支援平乐,阻断沈陵撤兵,此次平城,只怕凶多吉少,可是除了死守,别无他法。
丹蔻被狠狠插入手心之中。
许久,沈致冷静沙哑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两万人,撑到我来,能做到吗?”
莫远欣慰一笑,抱拳谢恩,“属下领命!”
“我们所想到的,宁暄应该也想到了,他应该已派人前往平城,只是渠城的形势,我猜一万人马已是极限。”沈致看着堂下之人,沉声道,“若是他们守在平乐关按兵不动,便是最好结果,若是,”
“若是他们攻打平城,我也一定不会放任何一个渝北人进入江城!郡主放心!”
平乐关前,轮椅上的人默默地看着满城死尸,堆积成墙,不禁自嘲又心酸地一笑,轻声言道,“怕是要遭报应。”
“熠公子,说什么呢?”旁边一将士兴奋地说道,“平乐关被破,不费吹灰之力让靖州两万守兵长埋黄土,想来攻陷平城和靖州指日可待,功在千秋啊!”
司马熠摇头,轮椅碾过脚下尸体,一步一步走进了城中,人心当真会越变越硬。
“查到靖州派谁守平城了吗?”
“回公子,是定远将军。”
司马熠一怔,眼前浮现出那位忠厚善良的男子,心下又是一痛,“守好平乐关,不必再攻平城。”
“为何?”帐外一声阴狠的声音传了进来。
司马熠起身颔首行礼,“二叔。”
司马明纬坐在了正位之上上,笑道,“熠儿为何不攻平城。”
“因为只会两败俱伤。”司马熠十分有礼貌地回答,“况且”
“况且什么。”
司马熠没有继续说,以她的性格,她当日能拼尽一切只为救活身边之人,如今,又是莫远镇守,怕是两败俱伤后,她怕是要倾尽靖州全力来报仇,得不偿失。
“这是皇兄的旨意。”
“我都觉得你们两都是被感情所迷惑了吧。”司马明纬不屑地说道。
司马熠不像回话,只拱手行礼,“二叔这次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噢!”司马明纬慢悠悠掏出金牌,“你皇兄急召熠儿你回京,即刻启程,不得耽误。”
“现在?!”
“现在。”
“可是”
“来人,替熠公子收拾行装,立刻回京。”
“慢着!”司马熠甩开肩膀上的手,缓缓说道,“二叔千万不可擅自攻打平城,靖州,否则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司马明纬笑道,“时机未到是不是?这个道理二叔自然懂,熠儿安心启程便是。”
靖始三年七月初十,定远将军莫远率两万靖州骑于平城外与渝北开战。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启禀郡主,我等追到南淮山,流鸢姑娘就没了踪迹。”
沈致扶额挥拳,如今却又无可奈何,“沈陵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
“将军收到郡主信笺,即刻返程,却遭遇北州骑的追击,虽然损失不大,却影响了全军的行程,大约后日才可赶回承州与郡主会合。”
沈致摆手,“不行,太慢了!告诉他,用尽一切方法,明日必须赶回承州,阿远撑不了多久!”
萧城也派去了两万兵马,可是渠城,沈致猛摇头,如今已经无暇顾及西疆之事,只是阿远,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
沈致倚门而靠,胸口自昨日便开始隐隐作痛,阿远,阿远……
我答应过你们的,要让整个靖州五城都为你们祝福的,所以阿远,你一定要撑住,我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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