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上前一步,来到离她不过半丈之处,“我曾跟着七小姐在承州住过一段时间,对承州还算熟悉,所以,沉香愿往!”这一次,声音有些急切了起来。
沈致依旧没有回答,背对沉香,她太了解面前之人想要干什么了。
沉香抱拳,几乎是带着点恳求,却掷地有声,“沉香愿往!”
“想都不要想!”
暴怒的声音,破碎的茶杯,让军机殿回音四起,将本就沉重的空气凝结得更让人窒息。
府上之人也全都冲了进来,一堆人围在军机殿外,吉婶赶紧挡在沉香的面前,缓解殿内的情绪,“小姐,怎么了,沉香年纪小,不懂事,别生气了。”
流鸢也跑了进来,站到沉香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怎么回事?”
沉香面色沉重,低头不语。
吉婶连忙笑道,“小姐一回来就在处理公事,肯定饿了!厨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流鸢也附和道,“对对,我快饿死了,先吃饭吧!”
“而且,少爷又派人从南梁送来了好多东西!”吉婶继续转移者话题,“都是小姐平日喜欢的。”
沈致满面怒容,盯着沉香,流鸢赶紧上前拉着她,“走啦!吃饭。”然后朝吉婶眨了眨眼睛,吉婶眉开眼笑,拉着沉香也说道,“吃饭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安静地吃饭,没有人敢说话。
城楼下,粉衣女子策马而去,没有人去怀疑。
沉香站在靖州城外几丈之外,神色肃厉,谨慎地看了看周围,除了这朦胧月色,漆黑不见一人,静默不闻一语,今晚怕是要辜负这等良夜了。
文清殿上,沈致脸色铁青,看着殿下跪着的人。
“当时,沉,沉香姑娘说,是奉了郡主命令,出城办事。”那人结结巴巴,面部抽搐,“所以,所,所以才让她出城了。”
“沉香一直随身伺候,他们没有怀疑也是情理之中。”莫远也解释道,“说不定沉香已经快到家了!”
案台上的茶杯蹙然碎地,两名守卫赶紧仓皇俯首,“郡主息怒!”
“若是顺利,几天前就该回来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宵禁后严禁出城,这点规矩你们不知道吗?!”沈致骤然起身,近乎咆哮,说完拂袖而去,“备马!”
莫远紧跟在她身后,极力劝阻道,“郡主不可,贸然出城,现于承州,只会引起周边不安,若被有心人利用了去,看出什么端倪,石城则危矣!”
莫远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沈致已经一跃上马,朝城门方向奔去。
“去军中带一队人马,跟着去承州保护郡主!”莫远说完,也跳上马,跟着沈致出了城。
一队人马几乎是日夜兼程,承州城外,沈致屹然立于吊桥外,身后是莫远和二十靖州骑。淡蓝色长裙随风飘扬于白色骏马之上,与深蔚的天空交相辉映,本应格外明媚的画面却因沈致铁青的脸色而显得格格不入。
“郡主,我们是否先找到石城布防图,否则”
沈致冷视了说话的人一眼,“没有东西比一个活生生的性命更重要。”
“是!”那人惭愧地低下头。“启禀郡主,刚才宁家商铺的应老板飞鸽传书过来,说是已经打听到了沉香姑娘的所在,郡主猜的没错,沉香应该是被囚禁于承州侯府了。”
沈致冷冷一笑,如今既然巡防司已经参合进来了,承州绝不会只有张显这个巡抚,这么难得可以抓到靖州的机会,如此大的布局望都自然有人坐阵,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郡主,兄弟们都换好衣服了。”
沈致看了看带来的二十人全都换上了岭南人钟爱的翠羽衣物,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聚拢。
“此次行动兵分两路,阿远跟着我去救沉香,其余的人于黄昏时分攻进承州侯府。”
“郡主,属下愚钝,应老板不是说沉香被困于在承州侯府吗?”莫远问道。
“张显没有胆子将沉香藏于府内。”沈致冷笑道,“更何况,这个局背后之人也不是张显。天下第一公子的心思,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就把沉香的位置让外人查到?若我猜的没错,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会更倾向于选择严密的巡防司。”
“所以郡主是要我们佯攻承州侯府?”其中一人问道。
沈致双眸冷峻,“没错。我想他们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轻功都是一等一,逃脱应该不难,记住,张显善用毒,你们攻进承州侯府后一定要小心,府内一切花草树木更是碰都碰不得。以烟火为号,城门口会合。”
“是!”
司马煜,如果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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