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制止住他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娘,不要说了,有些话现在说不得了,过去就过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欧阳夫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着自己的孩子喝茶不说话,心里比黄连还要苦。
当年自己年少气盛,没想到竟然害苦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那死鬼早早的就去了,徒留下自己对面孩子。
现在想来,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也难怪孩子跟自己不亲近。
虽然她天天在佛堂念经拜佛,但是心里的愧疚却日渐增加。
也许真的该想个什么办法,不然自己的孩子就毁在自己手里了。
文木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对于娘亲,小时候的记忆多是跟西院夫人为了父亲争风吃醋。
等他大一些,就跟着爷爷读书认字。
再后来等她再看自己娘亲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娘亲已经日日在佛堂念经拜佛了。
再后来,就是自己的父亲死了,他成了东院的顶梁柱。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彷徨无助,但是好在自己算是熬过去了。
所以现在面对母亲的愧疚,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感受。
其实他也一直在寻找契机自救,好在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这天他反正在衙门没事,早退回家,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娘亲并不在佛堂。
要知道他娘可是说天天都在的,府里也没见到,那是去了哪里呢?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解答,晚饭前见他娘带着嬷嬷回了府。
文木上前询问,虽然他娘绕开了话题,但是看那一瘸一拐的腿和红肿的眼睛,不用想肯定是回娘家去了。
毕竟这种情况隔几年就会来上这么一次,当年他外公觉得父亲去平妻是对欧阳家的侮辱。
所以坚决不同意他娘嫁人,但是那时候他娘一意孤行。
所以隔几年她娘就会会娘家乞求原谅,但是收效甚微。
他是能理解他外公的,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白菜自己愿意的,想来也是气人。
文木回去也没有多想,谁知道第二天上朝,他就被弹劾了。
大概就是说他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什么的。
关键是他外公还是带节奏的人,如今皇帝年幼,做主的就是武家跟欧阳家。
结果不用想,他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官位倒是一撸到底。
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伤心倒是说不上。
就是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样的,无精打采的准备回府。
进门之前,又遇到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文金和弟弟文土。
两个人这么多年卯着劲的想要超越文木,一直未果。
如今他们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文木却被拉下了马。
想来就大快人心,趁机踩一脚才是常理。
文金毕竟年长一些,还端着拉不下脸。
倒是文土,幸灾乐祸道:“哎呦呦,有人成了吃白饭的了,看看看看,这落魄的。”
文木理都没理他,继续往屋里走。
文金不冷不忍道:“二弟,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去跟舅舅那求个情?”
文木脚步一顿,看了文金一眼道:“多谢大哥关心,不用,正好趁机休息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自然没看到文金愤恨的眼神。
文土气哼哼道:“哥,你何必搭理他,不识好歹的东西,呸。”
文金脸一黑,沉声道:“慎言。”
文土吐了下舌头,跟着大哥也进了西院。
文木本来心情也没那么坏,没想到碰到这两兄弟,心情都有点不好了。
刚歇了下脚,就被喊到了娘亲的院子。
屏退府里的下人后,两母子悄声说了一会话,文木的眼眶出来的时候都是红的,怀里揣着一封母亲写的信。
晚上吃了饭就收拾了一些行李,第二天天一亮就骑马出府了。
京城就算是风云变幻,徐家村还是安静祥和。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有什么要紧。
只要不发动战争,不胡乱收税,别的无所谓。
而且朝堂还是有很多为民办事的大臣的,一般的皇帝也不敢随意盘剥百姓。
而且最关键的是,大家都知道官逼民反的道理。
只要还能安安稳稳的有口饭吃,是没人愿意造反的。
所以除非是皇帝脑壳被门夹了,否则百姓的日子还是能好好过的。
比如徐默一家,还不是把小日子过的热火朝天的。
刘清的肚子七八个月了,看着很可观。
徐默有时候看着这大肚子,心里就发憷。
之前还觉得一次生两个好,但是看到刘清的状态,才知道不好。
怀小柿子的时候,除了一开始昏迷一次很吓人之外,别的都顺风顺水的。
结果现在有了两个,不是肚子抽筋就是腿脚抽筋。
更甚者水肿得很厉害,刘清估计自己胖了三十斤是有的。
一开始的喜悦最近都快要折腾的全没了。
现在要不是看到萌萌哒可爱的小柿子,刘清提刀杀了徐默的心都有了。
她现在一心就盼着啥时候能卸货,要不然她估计她得提前交代了。
再加上现在小草走了,小雪也过来的少了,芳芳挺着肚子来的也没那么勤快了。
最最关键的是小柿子都要天天被老爷子哄过去学习,徐默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出了白婆子就没人能长时间陪她,她无聊啊。
憨哥儿和翔子就不用说了,一个书呆子一个徐默的跟屁虫。
刘清苦逼的坐在院子里伤春悲秋呢,就被久违的小乌和小花打扰了。
“姐姐姐姐,你在干嘛?”
“哎呀呀,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们啊。”
“姐姐姐姐,你看我带了谁来?”
“谁啊?”
很快,刘清就看到一根小柳枝在她面前摇晃。
刘清揉揉眼睛,没看错。
“额,你是谁?”
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说道:“姐姐,我是小柳!”
“谁?”
小乌酷酷道:“你的救命恩人,村口大柳树。别装不认识啊!”
小柳闻言,柳枝越发的无力了。
刘清恍然大悟,激动道:“是你,我还以为会是以为老大爷呢?不是几百年了吗?”
小柳羞涩道:“没有,也才不到二百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