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楼前,杨璞感慨万千,就是在这里高贞展现了惊人的武功,让他自己经历了人生至此最奇妙的一天,那峰回路转的剧情,以及后面事情的发展,简直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玄奇,让人惊讶。由此开始高贞又去到家里,阻止了唐问一,还引导他走上了武学之路,让他的人生轨迹从此不同。
今日他的心境跟之前已经大有不同,只觉前途一片坦荡,跟从前的境遇天差地别,这都是高贞所赐,心中对高贞的感激更甚。
看着高贞在前面跟赵宁侃侃而谈,风采照人,杨璞不由得浮起一个念头:“我要好好努力,以后也要成为高大哥这样风流的侠士,保护小颖,行侠仗义,帮助更多的苦难之人!”
说说笑笑之中,四人已经进到了四海楼。
四海楼的伙计那招子放的贼亮,赵宁刚进门,就马上有人跑过来招呼:“这不是赵大侠吗,怎么今日有空大驾光临,快快楼上请。”说着就引一群人往最适合观景的四楼而去。
旁边另一个伙计又仔细看了一眼,暗说一声:“不好,这不是那天那个闹事的少年吗,怎么跟太白剑派的人一起来了,得赶快告诉楼主。”
趁人不注意,就从一旁溜了出去。
故地重游,看着窗外的平湖美景,听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高贞真是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赵宁正在招呼杨璞兄妹点菜,杨颖大眼睛闪着亮光,看着菜谱上一个个诱人的图片和名字,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真是个小吃货。
不得不说杨璞事个有志之人,即使是两人相依为命,经济条件很不好,可还是狠下心来,拿出对于他们来说高昂的费用用来识文断字,所以现在他们并不是目不识丁。
伙计介绍着菜色,让杨璞两个人选着菜。赵宁跟高贞攀谈道:“师弟,你确定了这次不跟我们一起回太白剑派?”
“受人之托,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办完事情我再自己去青云山就好。”高贞点点头。
赵宁也没问是什么事情,直接说道:“可要师兄帮忙,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我可从来不是个客气的人,只希望赵师兄多多照顾他们兄妹二人,让他们在门派中过的好一些。”高贞笑着说。
“那是自然的,这些不用师弟说我也会办妥的。这次还多亏了他们两个,本来在这驻守的差事要到年末,现在送他们回去我还有功,肯定就不用回来了,还是门派好,在外修行不易啊。要说我们太白剑派团结的很,里面没有什么太多的弯弯绕绕,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他们,不会让他们受欺负的。”赵宁打下包票。
“那就多谢师兄了,上次来四海楼没吃上东西,这次来可得好好尝尝这里厨师的手艺。”高贞也清楚这种名门大派里面或许有竞争,有不和,可矛盾总归是可控的,规矩在那。而对于天才弟子的严密保护是每个门派最注意的,这关系到一个门派的传承,不可不慎。
听他这么说,赵宁疑问的说:“怎么,师弟,上次来四海楼没吃上东西?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今天有师兄在,一定给你撑腰。”还没问什么事情,赵宁直接就站在高贞一边,跟高贞客气是因为高贞能被收为真传,肯定是资质奇高,前途无量,对于广平其他势力,他可从不在乎,这是他作为一个大派高手的自傲。
高贞摆摆手说:“是发生点事情,可也算不上不愉快,要说还是赵师兄你面子大,你看,这不郑楼主亲自上来了吗。”
赵宁表情一凝,往楼梯口一看,果然郑楼主正上来。
四海楼是广平最好的酒楼,郑楼主武功在广平城也数得上,赵宁对他并不陌生。
他现在想的却是:虽然我没怎么注意,不过以我的实力经验,对四方的基本警觉还是有的。高师弟竟然比我早发现来人,不知道他是凑巧观瞧还是他的感知真的如此敏锐,果然被凌师叔看上的徒弟真是有其过人之处!
就在赵宁感叹的时候,郑楼主已经来到众人面前。
“赵兄跟高少侠大驾光临,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好让我郑某人好好招待招待两位,尽一尽地主之谊。”郑楼主笑脸迎人,行了个江湖礼节,客气的说。
赵宁和高贞也站起来回了个礼。赵宁说道:“容和老弟言重了,我跟师弟今天只是临时起意,过来吃顿饭,也不知道老弟是否在,就没想劳动大驾,却是我的不对了。”江湖之上,实力为尊,虽然郑容和比赵宁要大,可称呼上却刚好反过来。
听到赵宁叫高贞师弟,郑容和脸色一动:“果然这高贞是太白剑派的吗,幸亏上次没有闹得太僵,高贞也不像是个难相处的人,要不可真是难办。”
他赶忙回道:“客气了,客气了,两位能来我四海楼,已经让小店蓬荜生辉了。要说上次跟高少侠还有些误会,今日这场就当是我给高少侠赔罪,烦请不要推辞,还没请教,这两位少侠是?”
赵宁刚要说话,突然见到高贞脸色大变,转过头看向了窗外。他随着高贞的眼光看过去,见没什么特别之处,正有点纳闷。
这时候郑容和还有杨璞兄妹也看到高贞的异常,都一齐看向窗外。
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响起,以水波不兴,宁静优美而著称的平湖中央水流翻滚而上,违背物理规则一样向天空腾起,形成三个巨大的水柱,高度足足有几十丈,如此奇观让人瞠目。
要说如有龙卷风带起尚可理解,可这天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更何况这平湖这边风调雨顺,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这水腾起的诡异莫名,几个人一时间都惊诧无语。
水柱腾空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期间整个平湖惊涛四起,乱流涌动,四方地震。在这四海楼之上都能感到明显的晃动。
而后水柱终于落下,一切异象渐渐消失,只有那湖中粉碎的小船和岸边被击毁的民居住房昭示这刚刚这里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赵宁眉头紧皱,看向郑容和:“容和老弟,这广平我来的时间不久,可也知道这平湖的名声。不知道今天为何有此之变,你在广平多年,以前可遇到过这种事情?”
“我自小在广平长大,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湖如此狂暴的一面,真是奇哉怪也,以平湖的位置周边的情况来看,应该不可能产生这样的状况,莫非是有高人在湖中行功运法,才有此变?”郑容和也是面露不解之色,慢慢说道。
赵宁冷哼一声:“若真是有人如此,算得什么高人,让黎民百姓受如此之苦,还有不知道多少船家丧命刚刚的惊涛之中,肯定是那邪门歪道!”
“的确是邪门歪道,而且已经来了。”高贞面色凝重,看向了楼梯口处。
随着高贞眼神赵宁和郑容和也都看去,正见一个白衣青年缓缓而来。
只见他白衣胜雪,脸上透着温暖的笑容,身体修长面容清秀,只看一眼就能感到他的亲切与真诚,仿佛就像是你的老朋友,可以倾听你的心声,抚慰你的心灵。却不正是那弥天教唐问一!
赵宁心中一动,却想起高贞说的话,暗自警戒起来。
“你不该来。”高贞说道。
“可我已经来了。”唐问仍然微笑着,脸色不变。
“那你今天就别走了。”
“我想走就走,待我取你性命,自可离去。”
“手下败将,怎敢猖狂?”
“未分生死,焉能谈胜。”
“邪门歪道,岂敢立于朗朗乾坤之下。”
“我道弥天,康庄之路,气运加身,天下可行。”
“气运,天命,弱者之语。”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高贞冥冥中感到刚刚平湖的异变之源就是这唐问一,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肯定是从中得到不少好处,这才寻到自己,想要杀掉自己,去除上次之战自己给他留下的阴影。
上次高贞是趁他不备抢得先机,这次唐问一有备而来,定然不好对付,高贞心中谨慎小心,可气机争斗却丝毫不落下风,不过言语的交锋却也并不能打开唐问一心灵上的破绽。
高贞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种情况唯战而已。
拔剑而起,挺身而斗,剑锋所指,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