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猎场虽然不如皇家猎场那么弘大,景色也没有那么惊艳,但贵在险峰入云,峡谷惊心,天堑动魄,是冒险家的乐园。
安慕霏原本打算在黑森林猎场酣畅淋漓的驰骋,却没想到途中遇到尹峥熙等人,高昂的兴致霎时间被浇了个透心凉,荡然无存。
狩猎自古以来就带有比赛的性质,那么多人难得的聚集在黑森林,而且又都是争强好胜之人,免不了要切磋一番。
安慕坐在轮椅上,虽然射击可谓百步穿杨,但是骑行不行,而狩猎又是一个射击、体力和速度并存的运动。安慕泽除了射击,无论是速度还是体力根本跟不上。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开口道,“我只是过来凑热闹的,你们玩吧!”
安慕霏的兴致被搅得荡然无存,她并不打算参和他们,“你们六人正好分为两组,我也就不参合了。”
几人都没什么异议,在场的人随即氛围两组,一组是以盛天佑为首的楚昭南和封尘三人,另一组是以尹峥熙为首的盛天耀和盛天和三人。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三炷香的时间内猎物相同或相似的情况下,哪一组猎物的数量多哪一组就获胜。猎物不同的情况下,哪一组的猎物更稀有哪一组就获胜。
待六个男人跃马扬鞭的深入猎场深处时,安慕泽这才看向安慕霏,“吵得最凶的要来狩猎的就是你,怎么到这就蔫里吧唧的?”
“谁规定吵得最凶的人就非得参与,我在这生活,等着他们狩猎回来的猎物烤了吃,岂不是更加的惬意吗?”安慕霏不置可否,“在这雪花漫天飞舞的冬季,放空心思,好好欣赏雪景也是一大享受吧?”
安慕泽嗤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连篇鬼话,挑眉看向安慕霏,“你之前是不是和尹峥熙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否则尹峥熙怎么对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气势,尹峥熙可不是什么冲动无脑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有算计和目的。
最不可思议让人费解的是,尹峥熙的无论是能力还是实力与盛天佑都不相上下,甚至稍逊一筹,但他三番五次的挑衅盛天佑挑衅冥羽国,每次都毫不掩饰。即便他手中了黑灵殿甚至刹血盟,但应该也不足以与盛天佑和安慕霏对抗吧?可为什么他纵使信心满满?
“不但冥羽国上下视将军府为眼中钉肉中刺,溪风国上下也视将军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将军府可谓和全天下势不两立。而且他在溪风国,我在冥羽国,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安慕霏摊了摊手。
“你这话拿来骗三岁的小孩子还行,少拿来糊弄我。”安慕泽摆明了不信,他这么好糊弄的话,这些年来他早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身中日陨噬魂之毒了吧?”安慕霏挑眉看向安慕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安慕霏何其敏感,当然能感觉得出安慕泽这些天来的变化。
“这和尹峥熙的自信以及他屡次三番的挑衅盛天佑和冥羽国有什么关系?”安慕泽不解。
“其实日陨噬魂之毒不是没有解法。”安慕霏叹了口气道。
“什么解法?”安慕泽急切又震惊的开口。
“就是与练成阴阳诀的人阴阳调和,而且调和的两人都必须是处子之身。而尹峥熙已经将阴阳诀练到第九层了,以他的天赋和造诣,练成阴阳诀没有任何的悬念。”安慕霏道。
安慕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呐呐的开口,“盛天佑也知道日陨噬魂之毒的解法,所以他才记忆压制着他对你的渴望?”
安慕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以盛天佑的能力和敏锐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否则当天他在红髅山庄即便是拼尽全力也会让尹峥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呵呵,那怪尹峥熙那么猖狂。”安慕泽了然,“看来他是想要坐拥江山与美人了!”
安慕霏和安慕泽姐弟两在茫茫雪地生活聊天,猎场深处的六个男人却使尽浑身解数的追捕猎物。
眼看着三炷香烧完,六个人从猎场深处陆陆续续的出来,安慕霏和安慕泽姐弟两负责清点猎物。
最后的结果是盛天佑胜出,两组所猎捕的猎物数量和种类都一样,但盛天佑他们那一组的猎物中有一只白尾海雕,是所有猎物中最稀有的物种,因此他们胜出。
尹峥熙看着那只白尾海雕,回想起刚才在猎场的激烈画面:那只白尾海雕原本是他先看上的,并且也是他先出手的,但盛天佑却能后发制人的将那只白尾海雕从他的手中抢走。
尹峥熙愤愤不平的看着盛天佑,但他也知道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只得生生的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所谓煮熟的鸭子飞了也不过如此吧?
安慕霏和安慕泽姐弟两火都已经生好了,而且午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行人也没做他想,围着火堆将猎物烤了吃。
盛天和手拿着一只烤熟的鸽子,看着安慕霏,“安小姐,昨天宫宴上,你和七弟的配合简直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啊!”那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昨天漪兰宫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一般。
“廉亲王客气了,不过雕虫小技罢了。”安慕霏笑了笑。
“听说你昨天参加完宫宴还去了贵妃娘娘的漪兰宫,不知道你怎么惹贵妃娘娘不高兴了。”封尘可是安慕霏的忠实守护者,若不是盛天和还有点用,他早就将那小子给碎尸万段了,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给安慕霏下催情药。虽然不能杀了盛天和,但将他刁难一番还是可以的,现在逮到刁难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呵呵,安小姐那么端庄稳重,怎么可能惹到母妃。母妃只不过是听闻安小姐对衣服的花色和样式很有研究,向安小姐咨询衣服的花色和样式罢了。”盛天和露出虚伪的笑容。昨天好好的计划,最终化为泡影却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想来就郁闷,犹如吃了苍蝇一般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只是咨询衣服的花色和样式的话,那为什么赵贵妃的贴身丫头和太尉的大公子都被责罚了,该不会是发生了啥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吧?”盛天耀戏谑的看向安慕霏和盛天和。
盛天耀的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闻之神色都不同程度的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盛天佑和尹峥熙。
盛天佑是不满盛天耀故意将昨天发生在漪兰宫的事情提起,不但让安慕霏颜面尽失,更重要的是煽风点火的挑拨将军府与廉亲王度和七皇子府的关系,他好从中渔利。尹峥熙则是不满盛天和那个混蛋居然用催情药这么下作的手段,幸好没得逞,否则他真的会掐死那个混蛋。
安慕泽见气氛有些怪异,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与这儿多心怀鬼胎之人在这里吹寒风瞎叨叨,拍了拍手道,“玩了玩得差不多了,吃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荒无人烟有天寒地冻的,一行人倒也不愿意多呆,有志一同的点头表示同意。
七皇子府,盛天佑和安慕霏的脚步刚踏进府邸,司马景怒气冲天的朝他们吼叫,“你们两个混蛋,脏活累活苦活都扔给老子,逍遥快活就将老子撇下,好得
很!”
“司马公子,再乱吼叫,你的翩翩公子形象全毁了。”安慕霏没什么诚心的提醒。
“老子都累死了,还要形象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司马景气呼呼的哼道。
“司马公子,做人不能这么俗气。”安慕霏道。
“你们做人那么不厚道,我做人俗气一点怎么啦?”司马景瞪了安慕霏一眼,想起刚才地牢中尹峥恩的要求,忽然幸灾乐祸的开口,“安大小姐,你的情敌找你。”
“情敌?”安慕霏挑眉,“我的情敌有很多,你说的到底哪一个?”
“也是,七皇子那么一个文采风流的人物,的确有许多人心生爱慕。”司马景的心情陡然间变得非常好,“不过,你的众多情敌中,大概也只有关在地牢中的哪一位才能让本公子劳心费力吧!”
“尹峥恩?”安慕霏挑眉,“她找我能有什么事?”
“天知道。”司马景摊了摊手,“或许她想仗着溪风国公主的身份,让你自动退出也说不定,想要知道何不去会会她。”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将自己视为无物,盛天佑血管里的血几乎要冲破血管流出来,对着司马景道,“司马,你再乱嚼舌根的话,摩天崖将是你的归宿。”
“哼,你不用在威胁老子了,我被扔到了摩天崖,谁给你累死累活的忙活各种事情?”司马景显然不受威胁,笑嘻嘻的看向安慕霏,“安大小姐,不如我们一起去地牢看看到底尹峥恩想说什么?”
安慕霏也想知道尹峥恩找她到底所为何事,几乎没想的就喝司马景前去地牢,空留盛天佑一人独自在飞舞的雪花中风中凌乱的喝西北风。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盛天佑感觉他的话是越来越没有威慑力了,无论是对司马景还是对安慕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