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给安慕霏、盛天佑及司马景沏好茶,不言不语,继续默不作声的坐在安慕霏旁边。盛天佑不开口,安慕霏也懒得说话,继续饶有兴致的听着戏台上说书人眉飞色舞的说书。
盛天佑看着安慕霏水眸中流露出的光芒,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听书,而不是不想与他交谈而装模作样,挑眉道,“公子很喜欢听书?”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却无比的肯定。
“谈不上,觉得有趣而已。”安慕霏的目光一直盯着戏台,忽然兴致勃勃的开口,“倒是公子,来着来客楼,既不喝茶也不听书,莫非是想打听什么消息?”毕竟来客楼还做着打听消息的营生。
安慕霏这么一说,一旁默不作声的碧荷突然来了兴致,一双眼睛像盯猎物一样盯着盛天佑,激动地道,“这位公子,你想打听什么消息,我的消息最灵通了,而且保证比来客楼准确又便宜。”
司马景一脸惊悚的看着安慕霏和碧荷,这两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想要窥探别人的隐私,一个见钱眼开的招揽生意。威名赫赫的将军府怎么会出这样的两朵奇葩?
“两位公子见笑了,我们也只是出来喝茶听书的。”盛天佑有些招架不住碧荷那见钱眼开的灼灼目光。
对碧荷的行为,盛天佑也深感不解。将军府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全国各地,而且将军府麾下的兵马虽然朝廷对他们的节制力有限却都是由朝廷养着,他们不应该缺钱才是?而且将军府旗下的产业可不是碧荷掌管的,而是墨菊掌管的,要财迷心窍也应该是墨菊财迷心窍而不是她。
其实盛天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军府麾下的兵马虽然由朝廷养着,但每年的经费有限,尤其是盛御行开始执政以来所拨的军费开支更是有限,根本就杯水车薪,满足不了军队的开支,每年将军府都要额外填补许多费用。
所以说,将军府虽不至于捉襟见肘,但真不是多富裕。而且安慕霏手中还有其他地方需要用钱,因此当然是越多越好,谁还会嫌钱多啊?!
丢掉这么一个土豪客户,碧荷觉得很是惋惜,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做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忽然一声柔媚悦耳的声音破空传来,“天佑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个声音柔媚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左相府嫡女王锦妍,在座的一共四个人,王锦妍的目光唯独停留在盛天佑的身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怎么也移不开。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当然知道王锦妍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安慕霏戏谑的看向盛天佑,拱手作揖道,“恕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兄台是冥羽皇朝大名鼎鼎的七皇子,不知这位小姐是?”
盛天佑对王锦妍近乎热情的称呼没由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当着那么多人面也不好发作,只是淡淡的点头,“王小姐好。”
“天佑哥哥,这几个都是你的朋友么?”王锦妍继续嗲声道。
盛天佑点了点头,“说书楼虽热闹却也人多嘴杂,王小姐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来客楼的四楼正在说《牡丹亭》,我对《牡丹亭》慕名已久,就跑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天佑哥哥你了。”王锦妍含羞带怯,语气中难掩兴奋,“天佑哥哥,我能和你们一块么?”
“你不是要去听牡丹亭吗?”盛天佑挑眉。
“可是……”王锦妍欲言又止,一双璀璨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盛天佑。
盛天佑不为所动,眼光扫向一旁看笑话的司马景,让他出面摆平。
司马景原本想看笑话来着,可盛天佑那目光太渗人,最后乖崽崽的开口,“这个王小姐,我们几个和七皇子有要事相商,王小姐在恐怕不太方便。”
“既然天佑哥哥有要事相商,那锦妍就不打扰了。”王锦妍在丫头的陪同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朝四楼而去。
安慕霏也不听书了,饶有兴致的看向盛天佑,“七皇子艳福不浅啊,只是你这样伤人家小姑娘的芳心,实在是有违君子了。”
“心里不喜却还要耽误那才是有违君子。”盛天佑似有若无的瞟了安慕霏一眼,“公子似乎很关心在下的私事?”
安慕霏正端着茶杯,一口茶正在口中没咽下去,听到盛天佑的话,安慕霏毫无形象的一口喷了出来,手中的茶杯也差点打翻。内心忍不住飙脏话,关心你妹啊,你又不是姑奶奶的谁,本姑奶奶为毛要关心你?
一旁的碧荷赶紧将帕子递了过去,“小……少爷,你慢一点。”
“公子反应怎么那么激动?”盛天佑明知故问,“莫非公子看上了在下不成。断袖虽然在冥羽皇朝蔚然成风,我也不排斥断袖,但我可是有心上人。”
即便再好的教养,安慕霏也忍不住火冒三丈,况且安慕霏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安慕霏早已经出手拳脚相加,硬生生的给忍住了,阴阳怪气的开口,“七皇子,自恋是一种病,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吃药吧!”
安慕霏的反应在盛天佑的预料之中,心情颇佳的欣赏着安慕霏的变脸,轻飘飘道,“药吃多了伤身体,况且自恋也是要有资本才行。”
安慕霏算是彻底领教了,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她安慕霏甘拜下风。安慕霏将狼藉收拾妥当,起身道,“七皇子,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弦歌,我们走。”
盛天佑倒也没有拦着,只是一张脸别样的骚包,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一旁的司马景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力敲了敲桌子,“我说七皇子,已经人去楼空了,你在这里瞎高兴个什么劲?”
“还有,你今天突然心血来潮的到来客楼来就是为了见她吧?”司马景浑身的不爽,“老子可是很忙的,没空陪你逗猫遛狗的追老婆。”
盛天佑收敛笑容,沉声道,“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没查到。”司马景颓然的噜了噜嘴。
“果然如此。”盛天佑似乎并不意外,“盛天和和刘永清都不是脓包,意料之中。”
“你居然早就料到了?”司马景几乎是咬碎了牙,抓狂道,“那你还让我瞎折腾个什么劲?”
“不打草惊蛇怎么打乱他们的部署?”盛天佑看白痴一样看着司马景。
“那你今天来来客楼又是为了什么?”司马景咬牙切齿,“别真的告诉我是为了安慕霏。”他若是真敢说,他就真敢撕烂他的嘴,虽然他撕不过。